发条招呼:“多,我买了4只鸡,咱们肯定吃不完。”我答应着,拿了一只鸡加一大块猪头肉,溜达着就去了外面。
具体怎么送的不提,反正那俩人也没多高兴,也许这东西我一转头回去,人家就会直接扔掉,单说我回来,先是隔着袋子撕了一条鸡腿吃了几口,就听着海哥那说道:“就这,肠子都扎透了。”
演员突然就跟让谁踩着尾巴了一样:“我靠,要这么说还是真的,那东西我看他磨过。”听声音是冲着我说的:“你上次那个破螺丝刀呢?你整天盘的那个?”
我笑骂:“我盘你大爷我。”又随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谁的肠子透了?”演员骂道:“靠,我就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你还不承认,这下倒好了,你天天天的磨你那么破螺丝刀,那玩意儿把海哥肠子扎穿了。”
我啊的一声,差点呛到;“我……”海哥却在里面哈哈大笑:“你就说你怎么安排的?”我噌的站起来:“他们敢扎你?”说完这句话心里明白,力雄哥的人不会这么做,那个小李更是不敢,靠,被他们耍了。
哼的一声:“我他妈信了,我看应该扎你嘴。”话还没说完,演员一把就抱住我,我哈哈大笑,又控制了一下音量:“你先别闹。”
他把我按到海哥身前,海哥也笑了;“文哥,我怎么谢谢你,你把那个螺丝刀开了刃,这下可把我害惨了……”
我啊的一声,先是一使劲抖开演员,嘴里说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你从新说一遍。”
这件事呢,只能属于我这一生之中,无数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其中的一件事。
关于那把螺丝刀,我的本意就是把它磨的快快的,因为我知道,如果司法机关介入调查的时候,他们会根据这个凶器来判断一件案件的大小,比如说,你用板砖或者水果刀跟人打架,那性质完全就是两码事的。
所以我的本意呢,就是让人看看,这个螺丝刀磨的这么快,快到这东西就跟一把匕首一样了,我们海哥把这东西夺了下来,这算是大功一件吧?
而且我当初嘱咐过海哥,让他演戏的时候,一方面要把小李制服,一方面自己要受点伤,我口中指的这个受伤呢,就是你用这个螺丝刀,在你身上皮糙肉厚的地方,例如小臂,屁股这些部位,随便的划几道就行了,再不济,你在肩头,或者是肱二头肌扎扎一刀,把这事瞒过去就行了。
可海哥是真实在,他抢过螺丝刀的时候,也是跟现在一样的处于黑暗之中,他也绝不会想到一把螺丝刀会像一把刀子一样的锋利。
他先是在胸前划了一道,据他说当时都没感觉,然后自己又割了腕,既没感觉疼又没感觉出血,结果海哥这个笨蛋,直接就来了一个剖腹,幸亏螺丝刀进肚子的一瞬间,他想的是可别捅进肚脐眼,手一偏,直接扎在肚子的左下部分,这个位置大概就是小肠。
据他所说,当时扎进去的时候,就感觉像是被人捏了一下,可是他拔出来的时候,可就感觉不一样了,用他的话说,疼的有点站不住脚了,跌跌撞撞两下到了床边,为了不摔倒又用左手抓着上床的床棱保持平衡,这会左手离着眼睛近了,他才看到,刚才那个割腕的地方,已经开始哗哗的流血了。
他大声叫了几声才有人发现,里面的人分成两帮,一帮对着小李就是一顿暴打,一帮人,敲锣打鼓的招来看守所的人,把海哥一顿五花大绑,送到了这个地方。
我忍着笑听完,先是叹了口气;“大哥,你没事吧?”他呵呵一笑;“要把你小肠扎透了,你觉得呢?”我摇摇头:“我靠,那干脆扎吧,让我试试,顺便在这陪陪你。”
他哈哈大笑,一伸手拉着我过去,搂着我脖子用头顶着我:“咱这叫塞翁失马,你哥我虽说遭了点罪,可好在出来了,又可以跟你继续游戏人生了,还有,你之前帮我照顾你俩嫂子的事情……”
我啊的一声,点了点头:“行,你狠,你的意思是功过相抵了呗?”他哈哈大笑:“聪明人之间讲话就是不用墨迹,来来来,咱俩干杯,干完以后我还有事找你。”
我挣脱开,想了想劝道:“海哥,你就别喝那么多了行吧?”他摇头:“你放心,这点酒才到哪?”俩人喝了一口,他说道:“你得赶紧的把我接回去啊……”
我都没听完,嗯的一声;“你放心,我明天就找人办。”他嘿嘿一笑;“今天上午来的那俩人,可不能让她们知道。”我没忍住,啊的一声,心想上午来的俩人,那不就是闫总跟小雪姐么?
心里想着这个事情,闫总那边还好说,到时候我把责任一推,就说海哥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不听不行,可小雪姐那怎么办?先不说怎么跟她开口,就是今天走的时候小雪姐还跟我说过,说是她以后要天天来送饭,这到时候要看不见海哥,一天两天还好说,时间长了,她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立马摇头,想了想这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赶紧说道;“海哥,我看你还是安心在这住几天吧?到时候又要打吊瓶,又要吃药的,你就是回去咱们也搞不定啊。”
他哈哈一笑;“你哥我的体格你还不知道?再说了,还打个鸡毛的吊瓶,顶多就是换换药,你嫂子就给我解决了。”我呃的一声:“大哥,你可说明白点,我哪个嫂子啊。”
黑暗中他扔过来一个什么,可一下打中了我旁边的鞑子,他哎吆一声,我瞬间明白什么意思,哈哈一笑:“没打着……”我旁边的鞑子到是不客气,砰的就给我胳膊一拳:“海哥,这一下我替你还给丧文了。”
我捂着胳膊骂了一句,海哥也挺高兴:“鞑子,你最近怎么样?还适应这种生活么?”鞑子到是笑呵呵的:“海哥,我适应,你放心吧。”海哥嗯的一声;“小法那边什么情况?”鞑子又是答应着:“海哥……”
我听着他在这跟海哥汇报小法的事情,无数次的想插嘴,可我都忍住了,不为别的,如果我兄弟在这复述一件事,我还在捣乱,那么结果就是两个,第一,我这人没有眼力价,第二,我兄弟在胡说八道。
海哥默默的听完,还算是满意:“发条,演员,你们那边呢?”演员先说,说了一下之前我们误会小法想要闹“独立”的事情,海哥哈哈大笑;“你大可放心,他这人我看的透透的,你说的那些他们不会,也不敢。”
我有点着急:“我靠,你有他们把柄啊?”海哥没正面回答我,倒是问着我别的:“你呢?你这边事也不少吧?”
如果说我在单位唯一没有一点隐瞒的人,就是海哥了,钱的事还好说,反正我给他他也不要,干脆我就花在他女人身上,虽说现在还没花,那可不是我抠门,实在是海哥不在,我不方便给他女人花钱。
既然没有隐瞒,加上屋里三位都是跟我关系最好的哥们,所以我也没什么避讳,先是说了周局一帮人的事情,又说了周局办的那些缺德事以及他现在的形式,胡哥、吕哥的事情,包括他们给的钱,全盘托出。
接下来,宋雷的事情,真哥的事情,开会的事情,以及前几天龙强来找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叹气,心想我这边事情可真不少,人家三个加一块也就说了不到一小时,我一个人说了大概快一个半小时了。
海哥听的很慢,问题也多,等我都说完,他也笑了:“完了吧?那该我问你,我们号子里那几位……”我哎吆一声,先是问演员:“那个李慧,怎么样了?”
他呵的一声:“一般话吧,长得还行,就是没什么眼色,眼里没活,而且还不怎么爱交接人。”
我也乐了:“海哥听见了吧?这就是那个小李的妹妹,他爸妈那边,咱们给了二十万,他妹妹就给安排在咱们这工作……”海哥嗯的一声:“演员,咱们新员工的工资多钱?”演员倒是中规中矩的:“三千,干满三个月,长五百,干满一年,就是四千了。”Χiυmъ.cοΜ
海哥答应着:“如果楼下有什么空缺的领导优先给她……”演员可没我那么多废话,嗯的一声,我笑道;“海哥,咱这进去改造了一番,是学了点菩萨心肠了是吧?”
他哈哈大笑:“力雄那边什么情况?”我一拍大腿:“我靠,我差点忘了,昨天有个事,这事先要从洋洋说起……”
几个人连吃带喝,一直到外面天都蒙蒙亮,已经将近6点的时候,外面有人敲敲门,扔下一句,天亮了,我们几个才算是结束。
他们几个张罗着收拾垃圾,海哥小心翼翼的伸伸懒腰:“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给白云租了一个房子?”我打着哈气:“对,你……”心里顿时明白了海哥的意思,本想跟他开句玩笑的,可看着他那个苍白的脸,点了点头:“行是行,可我小雪姐那边咋办?”
他摇摇头:“不知道。”又装模作样的看看自己的拳头:“我怕她,可你怕我,我只能是找着好欺负的欺负,我现在是行动不便,可我总有好的那一天,你说对吧文哥?”
我非常鄙视的呵呵一笑,心想这又是先礼后兵呗,这就是小曦那个办法呗,谁的武力高,谁说的算呗?
墨迹了几句告别,刚要关上门的一瞬间,就听见海哥已经在里面打呼噜了,我呵呵一笑:“我靠,猪一样。”
发条很演员俩人都喝高了,俩人相互挎着胳膊,摇摇晃晃的去了车旁边,先招呼着鞑子上了车,又冲我醉醺醺的说道:“赶紧上车,我都快站不住了。”
我哈哈一笑,心想就发条跟演员这个状态,肯定是一上车就能睡着,如果我也加入这个睡眠的大军,这样会不会对鞑子有点不尊重呢?还有我最害怕的,我们几个昏昏入睡的这个模样,万一传染了鞑子,那我可怎么办?
权衡了一下利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发条一愣:“你干嘛?”我笑道;“你们俩王八蛋后面睡觉去,我陪着鞑子说会话吧。”
他也明白我的意思,先是骂了一句,又开了后面,催着演员上了车,自己又溜达上去。
鞑子看着我系上安全带,咧了咧嘴:“你不相信你哥我的车技?”我点点头,呵呵一笑:“我相信,不系安全带扣分不是?”
一路聊着闲天回去,虽说后面俩男高音一直在不停的呼噜,可至少我没被干扰,我也忍住了愣是没睡。
想了想海哥的的要求,再看看时间,这还不到8点,白云肯定没睡觉,干脆,我先去她那看一眼吧,再说这事我也应该跟她商量一下。
先让鞑子把我在白云楼下放下,冲进单元先是打电话给她,说了一下我要上去,有海哥的事情要跟她商量,明面上是说,给我打卡我要上电梯,暗地里也是告诉她,把你处心积虑设计的那些美人计,收起来吧。
推门进去,白云倒是客气,先是让着我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水:“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海哥回来了么?”
我嗯的一声,先看了看白云的打扮,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露着脚腕子还光着脚,上身是一件白色卫衣,还挽着袖子,头发也是随意的披散着,除了有点黑眼圈以外,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青春向上的气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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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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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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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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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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