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发整理了一下,顺手点上烟;“既然你来了,我想跟你谈点生意。”我答应着,又坐正,笑道;“谈生意?你说吧。”
她考虑了一下;“我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想迅速的赚钱,赚够了钱,然后早点脱离苦海。”
她说这个话我是同意的,赶紧点头:“对啊,你有这份心最好。”
她看着我:“到时候你会放我走?”我立马拍拍胸脯:“保证,你只要跟我打招呼,我立马放你,咱们就不是那种人。”
她点点头:“那我先问你,今晚的那些领导都是你安排进来的?”我笑道:“不是我安排,人家是领导,来咱们这玩会,我只是负责安排你们。”
她又问道;“你手里这种领导客户很多么?”我想了想:“是挺多,这怎么了?”
她冲我笑了笑:“你把我安排出去,安排给一个有贼心没贼胆,又很有钱的主儿。”
我皱着眉头:“我没明白。”她呵呵一笑:“我还得说的多明白,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与其今天是你的,明天是他的,还不如你介绍一个人给我,我从一而终。”
这话让我失态的哈哈一笑,控制了一下,看着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我倒是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糊涂姐了。
我手下的姑娘不少,姑娘一多,争抢客户是必须面临的问题,不过好在我手下的这帮姑娘很听我话,再加上有公司非常强硬的制度压着她们,她们背地里我不清楚,可表面上,大家还是显得一团和气。
可糊涂姐是一个有想法的姑娘,开始我听到“从一而终”这四个字,说实在的,当今这个社会,又是这个职业,这个词确实让人可笑。
可她的这个想法让我非常感兴趣,问到:“从一而终么?你说吧,你怎么想的,一下说出来。”Χiυmъ.cοΜ
她点点头:“我跟你做一笔买卖,你把我介绍给一个我说的那种人,我专门的服侍他,再也不接别的客人。”
我立马摇头:“那可不行,你是高兴了,可我怎么跟公司交代。”
她嗯的一声:“我没说明白,我还是在这工作,他要见我,还是按照咱们公司的明码标价,可他要给了我别的,那你这就不用交代了吧。”
我想了想:“对的,那人家能看上你?你想着从一而终这是好事,可恐怕客人不这么想吧。”
她呵呵一笑,站了起来:“就凭我的条件,我有办法拴住任何男人。”
我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话我没法反驳,她说道:“前期肯定没有那么顺利,所以你得给我投资,投资的钱还不能是公司的。”
我笑了:“我给你投资?你想干嘛?”她又坐下:“我要吃要喝,穿衣打扮都得用钱吧,我现在身无分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你让我怎么能安心工作。”
这是我最近第二次听人说吃不上饭这个话题,奇怪到:“你吃了上顿没下顿?你今天吃的什么?”
她叹口气:“我最近都是跟着贵妃还有大眼吃饭,她俩管我,她们……”
我惊呼:“我靠,她们虐待你啊。”她脸色一板:“你别打岔。”
顿了一下:“贵妃姐吃的少,而且她挺懒,我不是说她不好,她很少正经吃饭,也好凑合,大眼呢,她对吃没有任何讲究,只要是让她对着电脑,她就是吃米饭就着榨菜,她都能吃下去。”
我哈哈大笑:“那你想吃什么?还不都是凑合凑合行了?”
她摇头:“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既然选择干这个了,身体和精神都受了委屈,干嘛要再委屈自己的胃?”
我嗯的一声,她这话说的没错,问到:“那你想吃什么?”
她倒是直言不讳:“吃好的,大鱼大肉,吃我没吃过但是想吃的,穿戴也是一样,之前的衣服都是贵妃姐给我钱让我买的,我也不能买太贵的,所以,我需要钱,这倒不是我想多奢侈,只是想过一种我没过过的生活。”
我嗯的一声,心想这人有点歪理,又笑道:“那我给你投资,总有个数目吧。”
她嗯的一声:“前期投资最少十万,后期等我有钱了,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
这话惊的我张大嘴巴,十万?是不是在她眼里,十万就跟十块钱一样,说给就给了。
她冷冰冰的:“你不用这样,你肯定能拿出这笔钱,而且我是跟你商量,不是逼你。”
我慢慢的点点头:“我的姐,我这人有个毛病,你可别怪我,就是万事我都往最坏的方向做打算,我给你投资了,你又拿不住人家,到最后弄得不伦不类不上不下的,我怎么办?”
她哼的一声:“所以我说的是跟你谈生意,既然是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你总是要承担一些风险,而且,即便是最后一事无成,你也不会吃亏的”
我站起来,在屋里溜达了几步,心里盘算着她这个事情。
首先,她说的有一点没错,就是以她的条件,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只要钱不要名分的那种,应该不难。
她说的投资,十万块钱不算多,我出的起而且赔的起,但是我跟她非亲非故,又认识没几天,我凭什么相信她。
走了几圈又坐下:“糊涂姐,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我想知道,既然是生意,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点点头:“对,就是你不问我也要说的,你这钱肯定不能白花,等我有了钱,以后要加倍的给你,而且肯定不是一倍。”
我哦的一声,想了一下:“姐,不是我说话难听,我给了你钱,你又跑了,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为了十万块跑首都去找你吧。”
她有点嘲笑的语气:“你不用这么说,我一个平头老百姓能斗得过你?你要想着坏我,我就算跑到米国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十万块钱够我干什么的,而且我还有担保。”
我听她有担保,扑哧乐了:“什么担保?”她指着自己:“我,我就是担保,我用我的身体担保。”
我一愣,马上心潮澎湃,聪明人对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可我还是不放心:“你的意思是……”
她又板着脸:“你很聪明,所以你不用在这故弄玄虚,我的意思你还没明白?我用我身体担保,还不就是你呼之而来,喝之而去?我说过这事最后你不会吃亏,就凭着你给了十万块钱就能占有我,你觉得你就算吃亏又能亏到哪去?”
此时我心里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06年意大利获得世界杯的最后画面,当卡纳瓦罗举起大力神杯,他的背后,百花齐放。
其实我拼命地想控制,可无奈幸福来得太突然,甚至我都合不拢嘴的笑道:“这样啊,这……”
她马上制止我:“你别说了,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我蹭的站起来,这会连客气话都省略了:“糊涂姐,就按你说的,我同意了,咱们是不是写个书面的东西?”
她摇头:“咱们这是君子协议,只是口头说定就可以成事,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效仿古人,击掌为誓,我要违反誓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点点头,俩人各自伸出手掌,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她急了:“放手。”
我赶紧把手拿回来,她又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咱们先说好,见钱见人。”
我嗯的一声,心想这确实是有点着急,有点失态了,嘴上说道:“那行,明天早上我就张罗着办这个事情。”
她嗯的一声:“明晚下班还是在这,到时候你再来吧。”
我知道这是下了逐客令,虽说心中有点不舍,可不想被她看扁,强忍着冲动,点了点头:“行了,你休息吧,我走了。”
溜达着回去6楼,开了灯,迫不及待的趴在桌子上,把刚才她说的那一切,能记住的都写在一张纸上。
我对着这张纸想着心事,海哥的事情是要找人疏通的,既然要疏通就得要钱,我只能找大杨姐商量商量。
宋雷的事情明天也要办,我见了他要怎么说,怎么劝,我可得先做打算。
一反往常的静不下心,强忍着想着公司的事情,可脑海里,都是糊涂姐妙曼的身姿。
一直到有点困意,洗洗刷刷躺在床上,看了看表已经3点了,关了灯就准备睡觉。
按照我的习惯,睡前是要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到吕哥跟我说的那些事,又想着他说的明天派人来交接,突然又想到了小贝。
心里惊呼,我靠,小贝呢?顺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一下爬起来,赶紧的打给她。
她很快接通,还伴随着有点不好意思:“文哥?你还没睡觉?”
我听着那边有麻将碰撞的声音,立马怒了:“你干嘛去了,我让你找我你干嘛了?”
她道着歉:“文哥你别激动啊,我1点才下班,你要不信你可以问小钱。”
我骂到:“1点下班怎么了,我说没说让你下班找我。”她哎吆一声撒着娇:“文哥,你别喊啊,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么。”
我对着小贝可没什么脾气:“靠,你已经打扰了,还有,你吓着我了,我一觉醒来没等到你电话,现在吓得我肚子疼,你说怎么办?”
她哈哈大笑:“你说吧,怎么办都行。”我骂到:“他妈的,还怎么办都行,我想揍你。”
她哈哈大笑:“文哥,你找我干嘛?要是不急明天再说吧,你先休息。”
我哼的一声:“说得好听,是不是耽误你玩牌了。”听她笑了,我也懒得骂她:“明天早到1小时我找你,你要再忘了,你小心你的脑袋。”
电话一放,倒头就睡,这一下,算是真踏实了。
睡梦中又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确定了一下不是做梦,嘴里喊着来了来了,一把拉开门。
往外看了一眼是演员,刚要开骂,一眼又看到后面还有俩人,站在前面的是宋雷,后面的是如意,只不过她是转过身子背对着房门。
我哎吆一声转身就进去,听着宋雷笑道:“如意进来,看看姓文的真实面目,哎吆,屋里居然有两个姑娘。”
气的我在里面一边穿裤子一边大骂:“我里面有10个姑娘,我他妈我是个超人。”
胡乱的又套上件衣服,赶紧跑到门口:“如意姐,你怎么来了,进来吧,屋里就我自己,就是有点乱。”
她回头看我一眼,我看她画着淡妆,脸色雪白,冲我一乐,又说到:“真的么?”
俩人进去,宋雷倒是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们楼下这么多姑娘,你居然独守空房?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演员昨晚是不是在这过夜了?”
这话气的我哈哈大笑:“啊对,我喜欢男人,可我喜欢你宋老大这种男人,演员这种我看不上。”
他指着我:“你他妈再说一遍?”我让着如意坐下,心里先是庆幸了一下,又笑道:“哥,你是个铁路警察对吧,什么也得管管。”
几个人聊了几句,宋雷骂到:“你他妈昨晚给我打电话干嘛,打扰了我的雅兴你赔的起么?”
我陪着笑:“哎吆哥,真是抱歉,我还真有事找你。”
他点上烟,抽了一口:“赶紧开窗,你这屋里自一股子厕所的味道,你是睡在茅房里了?有什么p赶紧放。”
笑嘻嘻的开了窗,嘴上咱可不能吃亏:“奇怪了,本来屋里挺香的,特别是如意姐来了就更香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闻到一股厕所的味道。”
宋雷呦嘿一声指着我:“你他妈说什么?几天不见翅膀又硬了是吧?”
如意在旁边拉着他:“雷哥,先听他说事情吧。”宋雷靠的一声:“你他妈赶紧的说,你能有什么正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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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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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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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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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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