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说道;“今晚,想吃泡面,行不行”?我说:“吃泡面?你又饿了”?她说“我是说,去你那吃”。
我说:“去我那吃泡面”?她看我一眼,小声说:“我姐今晚有台,不回宿舍了,我自己害怕,想去你那睡”。
我笑笑,点点头,说道;“死孩子,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行了,你下班给我打电话吧”。
她“哈”的笑了一声,说道;“你忙不忙”?我说:“一般,怎么了”?她说;“一会你去大厅看我跳舞吧,我刚跟人学的”。
我说;“好,你去厕所吧,我现在就去”。说完看她进了厕所,我来到大厅。
路上想到,今晚本来想叫媛媛来我这的,可没想到先答应小贝了,不知道媛媛这几天怎么样了?哎,算了,再说吧。
想着闫总说小曦周六才能回来,还让我联系她,我也不怕什么。去就去吧,我是很期待的。
站在大厅通往厕所的过道处,等着,一会小贝出来,先是到包间说了几句,跟几个男男女女就在中间跳着。
也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越跳越靠近我这边。我看她所谓的“跳舞”,不就是直上直下的蹦跶,也没什么意思,看到旁边的男的,经常搂着她的腰,我还生气,心想:“算了,我回吧台吧”。
回到吧台,看看表,已经10点多了。自己坐在那,漫无目的的想着心事,抽空跟小九聊几句。
感觉特别没意思,还不如我在楼上看“美女”呢。好不容易到了11点,有客人买单,我也不好意思坐着了,站起来,又开始溜达。
又是到处转到处看,靠到11:30左右,小贝来电话了,我说:“你在哪”?她说:“在1楼,大厅门口”。
我说:“你等会”。匆匆来到1楼,看着小贝还是那个打扮,穿着很长的连衣裙,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要多漂亮有多漂亮。m.χIùmЬ.CǒM
我问她:“喝了很多酒吧”?她说;“没事,我能喝啊”。我掏出房卡,给她,说道;“你先上去吧,上面有吃的,要是饿了自己先吃点,等我下班了给你打电话吧”。
她接过,点点头,我跟她一起来到电梯间,先送她上了电梯。
走楼梯到负一,海哥办公室。推门进去,海哥趴在那睡觉,我叫醒他,说道;“海哥,别睡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看看我问道:“几点了”?我说:“快12点了”。他点点头,说道;“给你”。递给我一张纸条。
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人名,价格,电话,最后是标注,这字,写的要多差有多差,我就是用脚夹着笔,练上3天,也比他写的强。
他说:“这些我都联系好了,都有时间,给你做备用吧”。我点点头,海哥说:“不用都叫来,看那人喜欢什么样的,你叫几个就行,要是看不好,给她们一人100打车就行了。这钱你从吧台出,吧台的人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说道:“那你快上去休息吧,明早几点”?他说:“8点的火车,估计6:30就得出发”。
我说;“安排好车送了”?他说:“不用车,就我自己,火车站集合”。
我说;“那你走吧,我在这盯着行了”。他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跟我一块出去,去吧台打声招呼,我送他上了电梯,又回去。
小九说道:“文哥,要不你也回去休息吧,你这一天天的也很累啊,早上还得忙乎餐厅的事”。
我说:“不急,我再待会吧”。她说:“没事,包房里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就剩下大厅了,估计12点也好清场了”。
我说:“没事,我看看吧,走的时候跟你说一声”。溜达到大厅,这时候大厅还是挺热闹,可我知道,那些领舞、DJ之类的12点就下班,除非是节假日或者我们这搞活动,一般时候,12点就会结束。
我就站在这等着,靠时间,果不然,12点多一点,大厅里的音乐也没那么劲爆了,舞池里也没人了,剩下的大多数人都准备走了,还有一小部分,在那聊着天。
我又回到吧台,正好看着小九送走一波客人,看到我来了说道;“这会可以下班了吧?你不走我都不敢走了”。
我哈哈一笑说道:“没事,你要走就走行了”。她掩嘴一笑说道:“那我可不敢”。我说;“安排好值班了”?
她说:“嗯,我们楼下也得排班不是”?我说:“好吧,那我下班了,明天早点来开会吧,我绝对忘不了了”。跟她们打过招呼,马不停蹄的来到6楼。
掏出电话打给小贝,让她开门。进门后,她还是很客气的把拖鞋摆到我脚下,我笑笑说道;“小贝,干嘛老是跟我这么客气啊”?
说着话,挂上衣服,看到床上基本没动,桌子上也很干净。小贝也进来,顺手打开电壶的开关,说道:“累了吧”?
我说:“你都在这干嘛了?我以为你能睡会呢”。她说:“我不困,我就在沙发上坐着”。
我说;“干坐着啊”?她说:“也不是,没事可做,我把你的衣服都洗了”。
我说:“啊???”走进卫生间,看到卫生间的晾衣架,晾着几件衬衣,旁边还有我的袜子和内裤。
我是那种买袜子一次买7双的人,每个周的周日,晚上“看球”的时间,就是我洗袜子的时间。
不过我有个优良传统,就是每天都要换一双袜子,换完,把穿过的都塞到一个袋子里。
内裤也是2-3天换一次,男人嘛,换完也是塞到一个袋子里,估计总要有个3、4条倒换着吧。
我有点脸红,更多的是感动,说道:“小贝,你,你这是。。。哎”。她说:“干嘛”?
我说:“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了”。她说;“反正我也没事做啊”。我说:“哎,这个,哎。那我谢谢你了,以后别这样了”。
她哈哈一笑说道;“吃面吧?我都饿死了”。我赶紧说:“好,出去吧”。俩人又坐到沙发上。
我从桌子下面把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先拧开一瓶可乐递给她,说道;“喝点吧”?她接过去,咕咚喝了一大口,嗝的一声,看看我,哈哈大笑。
我也被她逗乐了,说道:“这会也不控制控制了,是吧”?她笑着,我把吃的都摆在桌子上,说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每样都买了一个”。
她挑了挑说道:“你爱吃什么口味,你先说说”?我打眼一看,随便拿起一个香辣牛肉面,说道;“我吃这个吧,你呢”。
她从我手里接过碗面说道:“我吃这个,你再选一个。哈哈”。我知道她作弄我,我指着她,笑道:“给我捣乱,是吧”?
她撕开包装,哈哈大笑。我把面又装进袋子,最后留了一个“小鸡炖蘑菇”碗面。
看她把调料全部倒了进去,我撕开包装。这时候水开了,我站起来,拿过水壶,放到桌子上,坐下。
又拿起面,看她把垃圾都扔到垃圾箱,就要拿水壶。我说;“哎,我来”。
抢先一步拿起水壶,说道;“这个我来,有点烫手,别烫着你”。说着拿起她的面,放到我这一边,倒上水,小心的端到她面前,找东西压着。
又把我的弄好,也倒上水,压好。小贝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哎,你对我真好”。
我笑笑,心想:“完了,又被我“骗到手”一个”。怎么以前我没发现我的“女人缘”这么好?
我站起来,问道:“你洗澡了”?她说:“没呢,我光洗衣服了”。我说;“要不你洗澡吧,洗完正好吃”。
她说:“不行,我饿了,洗澡会晕倒的”。我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我说;“那我先洗吧,我不怕晕倒”。
她哈哈笑道:“行,你晕倒了我救你”。我笑笑,走进卫生间。
先看到我的衣物都晾着呢,心里不仅感谢小贝,这真是个好姑娘。
脱衣服,洗澡,穿衣服,我就发现,我进卫生间,脱衣服穿衣服的时间,比我洗澡的时间都长。
穿好出去,小贝还在沙发上坐着,面也没动。我坐下,说道:“好了你就先吃吧”。她说:“我等着你”。
我笑笑,看到我面前的是那个“香辣牛肉面”,我说:“你不是要吃这个么”?她说:“我逗你的,我什么口味都行”。
我说:“哎,你个小孩,学坏了。真行不是?那我就吃了”?她说:“你吃你吃”。
我笑笑,撕下盖子,还是放到她面前说道;“知道你爱吃这个,你快吃吧,我吃那一份”。
说完也没管她,先是递给她叉子,又把她面前的面端过来,撕开盖子,吃起来。
小贝也没再客气,吃了几口,问道:“你困不困”?我说:“不困,怎么了”?她说:“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我吃着面,问道:“小时候,多小的时候啊”?她说:“小时候的就行,多小都行”。
我说:“哦,这样啊,那我先给你介绍介绍我吃奶的时候的事吧”。她“扑哧”一声,差点把面喷出来,又咳嗽几声,我赶紧拍她背,说道:“哎吆,这是干嘛”?
她咳嗽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说道;“你这是想杀人知道么”?
我哈哈一笑说道:“那你到底要问什么啊?我要说小时候的事你又不听”。
她拿出纸巾,擦了擦,说道:“今晚在下面,你说过你小时候“赶海”的事,没说完就走了,你就给我讲讲这个吧“?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好,先吃吧,吃完就讲”。
因为认识小曦,闲聊的时候知道很多关于我们这个城市“旅游业”的数字,这可是一年比一年多。
要说我们这,夏天不热,冬天不冷,夏天最高温度也就30度左右,不过近几年达到35度了,而且我们这属于“两面温度”。
越靠近海边的地方,越是凉快。估计大家现在对于这个“赶海”都是耳熟能详,不过我在这里还是要普及一下。
不为别的,就是你看了我写的这个以后,能有来我们市旅游的打算,我就算对得起小曦对我的照顾了。
生活在海边的人,都知道,所谓的“赶海”就是赶在海水退潮的时候,去“捡”海货。
我小的时候,因为家就住在西边,靠近海边,所以闲暇时间,经常去赶海。
作为我这种不是“职业”的赶海者,一般都是等退潮以后,带着一个大盆,去海边“挖蛤蜊”,我们都叫“嘎啦(gala)”。
把吃烤肉的那种“签子”(铁的),3根,尾部绑好,前面分开,折成一个爪子的形状,你就可以去了。
到了海边,随便一蹲,开始挖“泥”,蛤蜊都是一窝一窝的,只要你发现一个,你往旁边或者下面挖几下,会出现一窝,当然大小不一样。
我们最高纪录,一晚上4个人,挖10斤蛤蜊。如果正好是放假,天气又不错,又赶上退大潮,我们也会去钓鱼“捡海货洗海澡”。
钓鱼不是用鱼竿,是那种最简单的“手线钓鱼”,这可真的很忙活人。
在栈桥的面前,有一个小亭子,名字叫“回澜阁”,这也是青岛啤酒的标志。
不退潮的时候,这个“回澜阁”的前面是大海,外地人都喜欢在这照相。
可退潮以后,“回澜阁”前面就都漏出来了,是那种很大的“日”字石头,好多个拼起来,大概有20-30平方左右,是个长方形。
我说忙乎人,是因为做的事情太多,而且潮水退到最底,立马会涨潮,只有2个小时的时间供你赶海。
在家里就要做好准备,找几块木头,买一份鱼线,买N个鱼坠,一份鱼线100米,(不过无良商家总是卖80米左右)量好,每一根截成10米,绑在木头上,临来的时候买好鱼食。
到了这的第一任务就是“下鱼线”,先找大石头,把“木头”固定好,前面绑上鱼食,扔出去。
再操作下一个,同样的,固定好,绑上鱼食,仍下去。只要是鱼线别缠在一起就行。
匆匆把这7、8条鱼线都仍下去之后,开始从第一条鱼线“收鱼”,把鱼线拽上来,基本第一条上面都有鱼。
这的鱼要看一下,有几种是不能吃的,一种是类似于黄花鱼的小鱼,身上有3条黑线,我们当地人叫“三道门子”,据说这种鱼有毒。
还有就是海里的海豚(不是那种大的,是类似于河豚的鱼),我们叫“气鼓子鱼”。
这种鱼很有意思,你把它放到岸上,它会自己充气,一会就鼓成一个球了,这种也是不能吃的。只要是这两种,就拿下来扔掉。
钓到的大多是“沙板鱼”,据说这种鱼长大了就是“牙片鱼”,也不知道对不对。
小的大概有易拉罐底那么大,大点的也就手掌大小。如果是这种,就收起来,留着吃。
把鱼拿下来,绑上鱼食,再仍下去,然后收第二根,以此类推,最后一个收完,再从第一个开始。这是钓鱼的。
因为这个赶海,我们都是4、5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去,顶多有2个人忙乎着钓鱼,多了就摆不开了,总缠线,就跟放风筝一样,要离开一定的距离。
剩下一部分人,拿着那种做“煎饼果子”用的那种铁铲子,就在地下,铲“鲍鱼”,这些鲍鱼都很小,大概一元硬币那么大,都是吸附在地上,你把它铲起来,装好就行了。
剩下的一部分,就要“撬”身后墙上的“海蛎子”,就需要一个平口螺丝刀,在墙壁上,往下撬就行。
要是再有闲人,走到最前面,大概莫过膝盖的水里,捡点“海星”“海胆”之类的就行。
“海星”这东西很有学问,有两种,一种是“五指分开”的,这种可以吃,一种是“五指分开加一个吸盘吸在上面的”这种不要,有毒。
海星海胆我们都不稀罕,都属于那种不能多吃的东西,吃多了,胃会发“麻”。
有时候上面的外地人会打招呼,说道:“小伙子,你帮我们捡几个海星玩玩吧,我们给钱”。
我们都会答应,随便捡几个给他们就行,可为了我们的那点小面子,从来没问人要过钱。
就这么忙乎2小时,弄来的海货,我们都吃不完,回去还得分给别人。
等这边涨潮了,不能在呆着了。我们就回去,来到栈桥右边的一地方,叫“八大峡”,这有个小港口,叫“避风港”(不知道对不对,反正我们都这么叫)。
这平常没有什么人,可以在这洗洗海澡,这里的海域是那种楼梯形的,有3层,你要想洗海澡,在第一层玩玩就行。
要是想摸点“海菠螺”,你就得潜水去第二层,反正每次去都能有点收获。
我说的这些,还不包括“螃蟹”。要说我们这的螃蟹,那简直是多如牛毛,像“海蟑螂”一样多(海里的蟑螂,个子比陆地上的大,其实很干净,毕竟是生活在海里的,可是模样挺恶心)。
螃蟹都是生活在石头缝里,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不能去干这个,否则会晕倒,你就可以想象那螃蟹有多多了。
可我说的这种螃蟹,很小,小的都小到你看不清,大一点的顶多跟“一角硬币”那么大。
将就点的人称这个为“石夹红螃蟹年轻时代”,我们这种不讲究的称为“屎蟹子”,我估摸着有两种意思。
一种是这个“屎”是小的意思,比如说不懂事的小孩,我们都称为“屎孩子”,一种可能是说这种螃蟹不好吃,像屎一样。
总之这些螃蟹能让外地人大呼小叫,我们基本从来不碰的。(好像有点长,不过这确实是我小时候,夏天最最经常干的事情)
我跟小贝连比划,带说,口沫横飞的,小贝也没打断我,就默默的听着,我感觉差不多了,说道:“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啊,有时间带你去见识见识吧”。
小贝说:“哎,你真幸福啊”。我说;“那你呢?你小时候都干什么”?
她说:“我除了上学,闲暇时间基本都是待在家里,要么就下地去干点农活,帮忙搬搬抬抬之类的,哪有你这么舒服”?
我哈哈一笑,心想:“别问这个了,问多了,小贝该伤心了”。看看表,快2点了。
我说:“哎,困了,睡觉吧”。小贝挺失望,说道:“啊?你这就困了”。
我说:“你是睡醒了,明早还没事,我还得早起,赶紧收拾收拾睡觉吧”。
小贝点点头,站起来问我:“你用不用卫生间了,我得洗澡了”。我说:“那你等会”。去到卫生间,方便一下,洗把脸,刮刮胡子,准备睡觉了。
我拿起牙缸,接水,准备刷牙。不经意间,看到剃须刀换新的了。
本来我用的是“极速3”,那种三个刀片的,现在换成了“极速5”五个刀片的,这种剃须刀价格不菲,大概150左右。
我有好几次冲动想买的,可想想,我还小,用不着那么好的,就打消了这念头。
看了一下,确定是新的,又想了想,绝不会是酒店提供的。拿着剃须刀,出来,看见小贝在收拾桌子,我问道:“小贝,这个”?
她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嗯,我买的”。我说:“你买这个干嘛”?她说:“你不是说你的剃须刀不好了么?正好我去超市买东西,就给你买了个新的”。
我有点感动,说道:“多少钱啊?我给你吧”。她说;“不用,我送你的,真不知道给你买点什么好,感觉你能用上这个”。
我双手拿着剃须刀,没说话。小贝又说:“你不是困了么?还在这墨迹”。
我点点头,转身去到卫生间,刮了胡子,收拾好。出来,说道;“小贝,别收拾了,你赶紧洗澡睡觉吧”。她也没说什么,拿着她的包,去到卫生间。
我把屋子里的灯都关掉,打开床头灯,铺好床,躺下。本来我是有点困的,可这一下,是真的睡不着了。
心里想着小贝的所作所为,唉声叹气:“不如,不如我就跟小贝过吧。我是真的爱上她了,可小曦呢?小曦怎么办”?
“我要跟她说这个,她会怎么想?会不会一气之下,让我滚蛋?我现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哎,算了吧,走一步看一步吧”。胡思乱想的想闭上眼,可怎么都闭不上。
翻过来覆过去的,听到卫生间有吹风机的声音。我起来,敲敲卫生间的门,小贝打开,我看她身上裹着浴巾,正在吹头发。
脸上的妆也卸了,没有今天的昕昕好看,但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她漂亮。
我说:“你干嘛?不睡觉了”?她说:“是不是声音有点大”?我说:“那倒不是,我看你一直没来,担心你”。
她哈哈一笑说道;“我就在这,也没出去,你担心什么”?
我看她背对着镜子,正在吹头发,吹风机是那种酒店提供的,很小的那种,挂在墙上的。
我说:“要不我给你吹吹吧,你这样,别扭”。她笑笑,点点头。
我出来,搬进去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拿着吹风机,想着给我理发的人是怎么吹的,开始给她捣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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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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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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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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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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