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名单都准备好了。
凯兰的名字赫然在上面,奥多良安排了500名士兵随行保护,几乎直接抽走了哨所正式士兵的四分之一。
这哪是求援,分明是一支小规模的撤离部队。
而且,最讽刺的是,贵为青春祭司的铂西亚和克劳狄斯家重要成员的桑卡名字并不在上面。
这真是“特殊照顾”。
但没有一位百夫长对奥多良的处事有异议,尽管每一个人都清楚他已经派过了求援的信使。
百夫长们默许了他暂时负责千骑长留下的烫手山芋,也默许了他假公济私把自己的弟弟送出危险的前线……
“奥多良!你这道命令是什么意思?”
银发的少年挤开百夫长们,走到奥多良面前。圆领中的颈项浮着点薄红,脸上带着错愕和失望,眼睛睁大,带着点怒气。
奥多良眉心挤出些许苦恼,看向其他人,挠了挠头:“我和我弟弟单独谈谈……那个,告别下。”m.χIùmЬ.CǒM
百夫长们善解人意地接二连三走开。
但有一人没走,是蛮八,他的副官试图拽着他离开,但这人脚底生了钉子似得不肯动。
“我也要问个清楚!”
蛮八用力拍了两下桌子,震得岩面砰砰响。
“你把我名字写在名单上是几个意思?我他妈要砍点蛮人头颅,不是要当逃兵!”
“你领的是最好的差事!”副官简直要给自己愚钝的长官跪下了,同来的神箭手梭罗已经看出了,全程笑呵呵地没有说话……事到如今,自家长官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吗?
“你眼瞎了?什么破差事,求援?这种东西最多派两个人去!”
蛮八怒目而视。
“听着,这是一级命令,将王弟凯兰.尤利西斯安全送回克劳德将军身边。”奥多良平静道:“只要他安全返回,你的千骑长职位将恢复。”
蛮八沉浸在怒火里,吼道:“我才不稀罕,什么王弟……”
他卡了下壳,停了话头,过了半天,有点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什么……王弟殿下?”
副官不忍卒视:“就是被你踢了一脚差点挂掉的那个小子。”
蛮八大脑当机了几秒,他缓缓转过脸,瞪向他又爱又恨的银发小子:“他妈的你告诉我这个皮猴子是个真……真货?”
副官来不及拦住长官的粗口,郁闷而抱歉地看看凯兰。
“那银辉堡垒里那位……”
奥多良轻咳了下。“银辉的是替身,原本克劳德将军想瞒一阵,让我带他到这边来跟小股的查金劫掠队玩玩……现在形势不妙,我决定先送他回去。”
“不。”
凯兰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坚定……像极了一头眼中只有前方的拉磨的驴,奥多良想。
听听,他又在说傻话了。
“我发誓过要把我小队的人都带回去……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这些刚来不久的就撤了,你让其他士兵怎么想?我有经验,留下来不会拖你的后腿……况且,克劳德是决不允许任何借口的逃兵的。”
“经验?”奥多良像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宽容地笑了笑:“这可不是那种小叛乱,你没有非得留下不可的理由。以你贵重的身份,此刻离开,不会让士兵们觉得你是在逃跑。”
“你想得太简单了!到时候一定会是‘王弟抛弃了我们,国王抛弃了我们’。”
凯兰顿了顿,冷笑道:“我必须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整个哨所能找出让士兵们拼命死守的好理由可不多。”
奥多良看了眼蛮八,将凯兰拉到一边,窃窃私语。
“我们打算将哨所和附近的农田烧了,带着帕米拉人后撤到第三哨所那里,那些野蛮人如果过来,也没有补给……然后我们联合后续部队,再一把夺回!”
他显然觉得这计策十分高明,然而凯兰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那旁边那个城市呢?”
“那又不是我们建的城市。”奥多良说:“都是附近的部落来自发交易的,我们带走帕米拉人就行了,反正……等我们重新回来后,过些年,他们又会再建一个。”
他见王弟殿下看向他的眼神冰冷而失望,心头一跳。
“好了,听话,这是大人要考虑的事情。”
奥多良话锋一转,笑嘻嘻道:“士兵,这是长官的命令,是吧?”
“但他们臣服了我们帕米拉,并与帕米拉的先王盟誓过,边疆安定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凯兰冷冷道:“听着,我不但不会走,也不会跟着你撤退。”
奥多良不接她话,大声催促蛮八:“看到没?这是我让你负责护送他的原因……执行命令。”
蛮八如梦初醒,伸手拽住王弟殿下的短袍袖子,军人的干脆作风让他直接抽出皮带想将王弟殿下快速打包,但王弟殿下十分敏捷地趁这当口儿溜了出去,
奥多良蹙了蹙眉,大声喊道:“外面的人,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外头一阵兵荒马乱,而一边不作声的铂西亚也悄然离开了。
铂西亚是在之前他们一道去探查过的湖泊边山林里找到凯兰的。
银发少年背对着他,坐在树杈上,看着对面隐约的帐篷营火。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凯兰警觉地转过头拉起弓,见是他后,放松下来。
“他们在找你,回去吧。”
铂西亚说。
“不。”
铂西亚手摸上树干,仰望着凯兰,但没有爬树。
“现在没人抓你了。”
“呵。”
“你生气了。”
“不。”
“因为奥多良其实也打着退堂鼓?”
“不。”
“你现在就像是体魄内住了一个老头子,因为和毛头小伙子谈不拢,还被当成小孩子,被强横包办了一切,又不想破口大骂,而在闷闷不乐。”
“呸,我没那么幼稚!”凯兰冷视着他:“你找我做什么?”
铂西亚听出了语气中间杂的一点火气。
“没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
铂西亚说完后,还真转头走开了,沿着路四处观望着,时不时停下来检查下植被。
嗯?他搞什么?
凯兰下了树,远远跟在他身后,看他和温迪以及一个负责工事的百夫长汇合,商量了一下后,他们开始忙活着奴隶们搬来了许多细长的铁缆,开始铺设在平坦的地面上。
他们在制作陷阱,倒是挺像回事。
凯兰脑海里还是铂西亚在马背上吐得稀里哗啦的事情……这家伙变化可真大。
凯兰突然发现他好像个子长了一点,超过她半个头了。
凯兰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戴着悉尼西卡制作的假喉结。
为什么铂西亚还在这里?
奥多良就没想着把这小子送走?
仅有一位的青春祭司要是死掉了,也很麻烦……
一只金雕在她的头顶飞翔而过。
“猫头鹰无法想像白昼,金雕不能测度黑夜……愚者难以谅解智者的迷思,儒者从未想像勇者的犹豫。”
黑发少年的声音从她身后倏然响起,轻曼而悠扬,却又潜藏着难以名状的自负。
凯兰拔脚走开,她不想和铂西亚打嘴仗。
要是吉奥在就好了,一定会帮我找到足够的理由,说服奥多良和其他人……
“如果我们不能表现出强势,周围原本归属我们的部落也可能会被策反,后撤的军队再次进击,或许会陷面对更多的敌人。”
铂西亚突然在她身后说道。
凯兰有点诧异地转过头,黑发少年站在离她五步的地方看着他,身后没有其他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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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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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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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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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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