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山山峰险峻,山顶长年白雪皑皑,即便此间灵力惊人,山顶也是寸草不生。却独独适合长养杜荣草。千年一株,极为珍贵,天下修仙之人趋之若鹜。
此时绝峻的山峰矗立在阳光之下,像是一位英伟不凡、气壮山河的神将,虽然金刚怒目,内心却无限慈悲,守护着这一方仙土。
无数流光飞向不喜山的半山腰。
不喜山的灵力太强,越往上,仙人的灵力越受到压制。能御剑飞到半山腰,已经算是能力极强的仙者了。
任逍却叮嘱众人:“我一人上去山顶将杜荣草采来。你们在此山洞前等我就好。”
说完,嗖一声化为锐利流光飞往山顶。
真的是,大佬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朴实无华。
什么灵力受到压制,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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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沐和月龙山在半山腰的一个山洞边等,阿诺和于子辉摇摇晃晃御剑前来,啪得掉到石头上,浑身脱力。
有人问:“阿铛呢?”
“在这儿呢!”洞前不远处有个陡峭悬崖,回答声正是从悬崖里传来。
前方一只小手出现,用力攀住大石头,稳了稳,又一只手攀住石头。然后嘿一声,石头后露出阿铛疲惫而又不失倔强的小脸。
她长出一口气,终于赶上大部队。
阿铛双膝落地,正俯身喘气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琵琶声。那琵琶声初时若流水,又若玉珠走盘,清越悦耳。
越来越近,更显得清音圆润醇厚,连绵不绝,让人心生愉悦。
这琵琶声在空旷的山谷间飘荡,满山的花鸟仿佛能和声共鸣,花儿随着节奏轻轻摇摆枝叶,鸟儿合着曲调高亢揪鸣。
这合唱声实在美好,令人忘了疲惫和凡俗。
月龙山却皱眉,暗道不好:“我们将耳朵闭上!”
可是来不及了,琴音越来越近。阿铛灵力微弱些,浑身血液和灵力原本自由游走,现在却被带了节奏,在胸腔里隐隐与琴音共鸣。
那琴声铺天盖地,钻入阿铛的皮肤、毛孔、血液和骨髓,心脏仿佛也忘记自己的节奏,要跟着着琴音跳动。
月龙山和泽沐盘腿闭耳调息,阿铛和阿诺两人灵力薄弱,心跳如鼓好似要跳出胸膛,阿铛就尖叫起来。
阿铛用了吃奶的力气尖叫,居然也起到些微效果,尖叫声刺破大合唱的和谐,有一些小鸟扑簌簌得退出了合唱舞台。
阿铛闭眼叫得面红耳赤,琴声缓缓停了。
甜美的女声传来:“小姑娘,可是我的琵琶声不好听?烦到你了?”
阿铛睁眼,山洞前的大石头上,坐着位长相明媚动人的仙子。这位仙子身穿绿色长裙,长裙间银色波光闪动,怀中抱着琵琶。
仙子边上站着一位高大男子,腰间别着长笛,正肃容看着他们。
阿铛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喊道:“你的琴声,难听的要命!要命啊!”
蓝衣仙子捂嘴吃吃笑道:“小姑娘这么惜命,那不如将法器留下,快点下山好一些。”
泽沐站起来,将阿铛护在身后:“要留我小师妹的法器,姑娘说的还早了点。”
蓝衣仙子瞧见泽沐的顶流脸,莫名其妙脸颊飞红,打架之前又尖又利又凉薄的狠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后面的葛衣男子却哼了一声:“不知量力!”
他捻起腰间长笛,注入灵力,高亢又凌厉的笛声陡然响起,笛声带着灵波密密麻麻向众人袭来。
笛声裹挟的灵波无孔不入,就算月龙山用御字诀也不管用。
既然防御不管用,那就以攻为守!
蓝衣女子花痴完毕,闭眼拨弄起怀中琵琶,只是她第一个音符还未从弦上溢出——
月龙山的凤鸣剑和泽沐的破军剑如光似电刺向琴和笛。
琵琶声陡然拉高,笛声合着,在两人面前筑起一道透明结界。
凤鸣和破军砰得一声撞上结界,白光大闪,剑尖在结界面上留下无数细碎裂纹。
但结界没有破,琴音和笛声依然无孔不入得传来。
月龙山和泽沐对视一眼,他们心有灵犀。
月龙山心神一动,捏个火字决,凤鸣剑顿时化成一道火凤凰,带着尖锐的凤鸣声绕着琴笛二人的结界飞舞。泽沐心神一动,捏个冰字诀,破军剑带着冰雪寒光破空而来。
一剑攻其上,一剑攻其下。
对方结界顿时冰火两重天,破军和凤鸣越旋越小,灵力压迫之下,终将结界搅碎,发出劈里啪啦碎响。
但琴音和笛声犹自不甘心得绵绵不绝。阿铛和阿诺捂着耳朵蹲着尖叫。
结界破的瞬间,于子辉的青羊剑叮一声飞来,刺中琵琶。
琵琶声骤停。笛声也停了。
蓝衣仙子看着琵琶的断弦:“你们以多欺少?!”
阿铛从后面钻出头脸:“是你先挑中我们这王牌班底的喂姐姐!”
蓝衣仙子恨得牙痒痒: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草包!刚刚上山靠爬的难道不是你吗?啊,难道说刚刚你是在钓鱼吗?
算了,手下败将,多说无益。
蓝衣仙子转身气呼呼走了,那葛衣男子却拱手对他们说道:“在下德音,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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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远方,众人目光无暇顾及之处的松树顶上,站着一位白衣剑仙。
就是昨日展示夺灵大会规则的仙官甚夙。
此刻甚夙举起一块水晶镜,放到唇边:“殿下,这远道而来的六人,实力不容小觑。琵琶和德音输了。”
晶莹剔透的小镜子一片沉默,之后传来男声:“知道了。”
男声声泽年轻而醇厚。
琵琶和德音走后,五人乖乖在山洞边等任逍。
偶然又有几波人过来试图抢夺他们法器的,都被月龙山和泽沐轻松解决。
山洞深处铺着干草,干燥又舒适。
阿铛躺在柔软的干草堆上跟阿诺闲聊:“我阿姐跟泽沐师兄配合的真好。”
阿诺:“当然,他们可是我们蓬莱山庄招牌金童玉女。若不是......哎。”
这欲言又止,加上贱兮兮的八卦神情,有情况。
阿铛:“若不是什么?”
阿诺低声:“你不是清楚的嘛,若不是南屿尊主,我们泽沐师兄跟阿山师姐,只怕孩子都有了。”
阿铛内心当时就要暴走!
当时剧里可没有这条感情线啊,什么时候新加的,怎么回事?太刺激了吧。
但她一脸镇定继续套话:“可不是嘛。要是修成正果就好了。”
阿诺真情果子药效没退似的,继续叭叭叭。
原来泽沐跟阿山是蓬莱庄主心中内定的下一届掌门夫妇,虽然没有明说,除了当事人,其他人都默认这关系。
可月龙山不知情啊,下山邂逅南屿尊主,从此便非君不嫁。
泽沐性格内敛,款款送上祝福,从此以亲兄弟自居。
阿铛听完,看着洞口坐在石头上支着剑休息的泽沐。
泽沐此时正含笑看着月龙山,月龙山好似在跟他分享什么趣事,话没有说完,自己先笑得花枝乱颤。泽沐先是不动神色,后来也无奈得跟着笑了。
哎,单相思多心酸。
希望她温良如玉的泽沐师兄,也能遇上心中只有他一人的好姑娘吧。
正想着,阿铛察觉到山洞隐隐抖动,泽沐站在洞口大喝:“你们出来!”
阿铛和阿诺飞快到洞口,往外望去:不喜山山顶不知为何火光冲天,火光下黑雾缭绕,宛如在冰蓝皎洁的山顶上开出一朵吐着火红花蕊的巨大黑莲花。
火红花蕊上,仔细看还有银丝流动,在阳光和火光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旋转着。
整座山脉的灵力仿佛是这朵黑色莲花的燃料,浓稠的灵力汇聚成云浪向山顶翻滚,巨浪波动撼动不喜山峰,山峰隐隐震动,发出沉闷的雷霆声。
“糟了!”月龙山握紧手中凤鸣剑,凤鸣剑得到感应发出嗡鸣声。
“尊主可能出事了。”泽沐也得到感应。
月龙山交代道:“辉哥,你带着他们俩在山洞里,我跟师兄去施援尊主。”
说完,两人化为灵光,冒着巨大的灵风往山顶飞去。
他们仨灵力低微,在山洞口等到夕阳西下,又等到月华初上。
黑莲花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在夜空中火焰大盛,瑞光从花蕊中吐出,犹如万道霞光从山顶射到半空,又被云朵散漫得反射回来。
照得半边皈泉国土夜空通明。
闹这么大动静,任谁都知道,已经有人到达山顶,在想办法夺杜荣草了。过去的几万年,没有人能在第一天就到达山顶。
勿论是谁,这身修为已臻至化境。
本在半山腰斗个你死我活的一众修仙人,几乎都停下来观察山顶的动静。
他们还在互相厮杀搞内卷,就已有优等生突出重围。这一届夺灵大会高手如云,再加上有云不喜太子的参与,愈发显得前程未卜,不知到底花落谁家。
比赛可能已经结束了,他们这些陪跑的仙人还打什么打呢?
赶紧上山顶查探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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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星月西沉,天即将翻鱼肚白,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有细细的尖叫和抱怨声一路传过来,阿铛认出来,这是山上花草被踩到时,发出的抱怨声。
有人来了。
她焦虑到极点的心态终于缓了缓,有动静总比没动静好。
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人会在此时用灵光。在如此夜色中用灵光就等于在敌人面前亮灯牌:来呀,来打我啊。
大佬不在家,现在不是嚣张的时候。
可是她家大佬却是被泽沐和月龙山扶回来的。
任逍一身白衣已被血污浸透,脸色惨白如雪,闭着双眼浓眉紧蹙。
阿铛刚要询问,月龙山摆摆手,将任逍带入洞中,安置在干草堆上。
于子辉在掌心亮起灵力,阿铛就着这些微亮光仔细观察任逍的脸色,自从来到这世界,从未见过任逍这么虚弱过,他气息微弱,瞧着非常痛苦。
阿铛心中又痛又慌,望向月龙山。
月龙山压低声线,慢慢解释道——
原来不喜山山顶灵力极强,若有人到了顶部,灵力会被全然压制住,无法施展。
但就跟所有修仙界的奇花异草一样,极品仙草都有灵兽看守。如果要夺得杜荣草,必须要击败看守杜荣草的灵兽八斑灵豹。那八斑灵豹就算在平地上都十分难缠,更何况在无法动用灵力的山顶?
任逍灵力奇绝,即便被压制住,还是能动用一些,与八斑灵豹浴血奋战了一天一夜,终于采到杜荣草。
但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
月龙山和泽沐费尽心力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爬到山顶,看见的就是任逍抓着草药,靠在石头上人事不省的样子。
任逍胸口三道森然见骨的爪痕,伤口鲜血还未全然凝固,腿部、背部衣裳碎裂一半,衣裳之下,伤痕狰狞,血肉模糊。
鲜血已将大半边衣服染红,几乎看不到原来的颜色。
他脸上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月龙山从怀中拿出沾了鲜血的杜荣草。
阿铛吃过杜荣草制成的灵药,却没有见过杜荣草本尊。
这株灵草有些像水仙花,根部像大蒜一般肥大粗壮,从蒜瓣中长出一根碧绿长茎,长茎包裹着小小黄色蕊子,蕊子盈盈发着幽黄的暖光。
传说中肉白骨,活死人的杜荣草。
“让尊主吃下吧。”泽沐提议说。
“如果吃下,这关可能过不了。”月龙山说。
“过不了就过不了吧,尊主不会怪我们的。”于子辉说。
“好。”阿诺点头。
于子辉扶起任逍,阿铛一点点将杜荣草泥喂到任逍嘴里。
吃了后,没发生什么顿时一道精光闪过,从上到下焕然一新的神奇情景,任逍依然昏迷不醒。
他面无血色,唇抿成一条线,似在承受巨大的苦楚。
阿铛用手巾拭去任逍嘴角的血迹,巨大的惶恐担忧仿佛从她身上涌了出来,四周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
不,不单单是惶恐。
还有一片麻麻的,不易察觉的疼痛在她心头弥漫。
心脏一抽一抽的,跳疼。
等到天亮,山顶的火焰已经燃尽,雪化了不少,露出裸露的黑青色山体。
众仙急于前去山顶查看情况究竟,所以皈泉山上少了许多打斗纷争。众人沿着山路艰难得走上去,不太有人注意到任逍等人所在山洞的动静。
阿铛靠在草堆边打盹,听到草堆发出悉悉索索细碎的声音,她陡然惊醒。
她眼前,任逍苍白着脸,支撑着草堆,艰难得坐起来。因为牵扯到伤口,他嘶了一声,遏制不住得眉头紧蹙。
阿铛忙坐到他边上:“尊主,您怎么样?觉得身上舒服点儿了嘛?”
任逍醒了,暗无天光的前途又明亮起来。
任氏集团又可以出征啦!阿铛怀着那样的喜悦,不自觉就有些忘形。
她说着说着,伸手抚着他额头,又感受一下自己的额头:“嗯,没有发烧。”
任逍睁着双眼,捂着伤口,神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得看着她。他眼神清亮无辜,丰润的嘴唇有些委屈得嘟着:“阿姨,你是谁呀?我娘呢?”
阿姨!
仿佛雷神特意跑到阿铛头顶上空,专门为她定制了一款雷劈到她的头上。
几乎遭了一场天劫那样的震撼,她半天才回神。
阿铛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得问道:“尊主,您说什么?”
任逍拉住她的手:“阿姨,是不是我娘托你来照顾我的?我娘又去打魔君了对嘛?”
阿铛被他抓住手,呆呆地还在努力理解任逍话里的信息。
任逍却自顾自叹口气,孩子气得往后一仰,滚到草堆里闷闷不乐:“阿姨,我娘有没有跟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阿铛算是反应过来了:糟了,杜荣草可能把任逍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呢?
阿铛脑子飞快得转起来,思索着任逍到底走返老还童这条线,还是失忆这条线。
不提防任逍蹬了好几次脚,干枯的稻草被他扬得挥挥洒洒。
他还高声抗议:“阿姨!我跟你说话呢!你想啥呢?怎么傻乎乎的?”
阿铛呸呸呸吐出嘴里的草屑:嘿你这熊孩子!
她拍拍任逍的手臂,教导:“谁阿姨,谁阿姨?你懂不懂礼貌?叫姐姐!”
任逍被拍得往边上一滚,阿铛眼前一花,草堆上任逍不见了。
一只三米多长,比谷垛还高,通体纯白的大老虎抖一抖身上的草屑,站了起来。Χiυmъ.cοΜ
大白老虎觉得山洞很小,有些憋屈,就仰头嚎叫一声。
山洞壁上的石头震了三震。
阿铛的头盖骨抖了三抖。
前世阿铛在动物园里还是见过老虎的,孟加拉大白虎什么的,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眼前这近在咫尺的老虎,比她见过的所有老虎都要壮硕雄伟,它身上鲜红的血痕在纯白的皮毛上特别显眼,狰狞血腥。
老虎是要吃人的。
那血盆大口一张开,一咕噜将阿铛吞下去,骨头可能也要消化掉。
那老虎缓缓将头转过来,阿铛惊恐欲绝的表情倒影在它透明金色的大眼睛里。它仿佛有些迷茫,往前走了一步,前爪压在阿铛搁在草堆的手掌上。
阿铛脑子宕机。
出于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阿铛抽出手掌,木然得转过身,机械得往洞外走。
可是才迈出一步,她就眼前一黑。
晕过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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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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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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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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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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