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家当时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不仅老母亲与幼子接连惨死,家中妻子也患了心病,每天疯疯癫癫的又笑又哭。而富豪本人遭此重创,也如失了魂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高人直截了当的告诉富豪,如果想自救,保住妻子,首先要自己上追云山上砍下一棵树,亲自把砍下的树拖下山,打磨成木碑。这一切做好了之后再用铜锤把那座玉皇大帝金身像砸碎埋上山,然后把木碑插在埋了碎金的地方,一切做完就可以结束。
富豪非常听高人的话,独自上了山,花了整整一天不眠不休,终于砍下了高人选好的那棵树。
只不过还是来不及。
那天,富豪扛着砍下的树回到家中,却觉家中异常安静。走到正厅就见自己的妻子晃晃悠悠的挂在横梁上。
富豪来不及将妻子尸体放下,便见家中仆从都踏着缓慢的步子朝着他围了上来。但这些人全都动作僵硬,行至月光下,富豪才看清了这些人的样貌。
这些人眼睛和嘴角淌着金色的液体,仔细听那些液体在脸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彷佛是肉被烤熟了一般隐约冒着热气。这为首的那人眼白完整的翻在外面,脑袋奇怪的歪在旁边。
“这…真的是你师叔给你讲的睡前故事?”宋柯颤颤巍巍的裹紧小被子,无量讲到正精彩的地方,听到宋柯的话,微微收敛了脸上兴奋的表情,咳了一声继续开口。
那些个仆从都是被灌金而死,而哪来的金呢。
自然是那座玉皇大帝金身像。
那东西比富豪快多了,早早的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
富豪一家58口人,全部都死在了那东西手里。
“孽畜。”高人赶来时,富豪已经面无表情的躺在了地上,到死时,那双眼睛都没有闭上。
高人抬手捏了个诀,剑指在空中一画:“退。”那些个走尸似的仆从便应声倒地。高人从怀中掏出一件云纹白袍,抖开后在空中挥了三下,那白袍便越长越大,网在富豪宅邸上,随后猛地收紧,那白袍竟抓住了一个发出怒吼拼命挣扎的东西。
那东西看起了个头不大,但看形状似乎是百年前追云道长收服的双头小鬼。
宋柯捏着被角开口:“!他不是被抓住了吗!怎么又跑出来了!这个追云道长也太不行了!”
“瞎说什么呢!那云纹白袍就是追云道长的!而且道长可是我师祖,你不要口出狂言!”无量一个没注意声音猛地提高,那边宋柯正准备开口,无量赶紧“嘘”了一声,动作飞快地躺了下来。直到确定隔壁房间没有声响,无量才慢慢开口:“继续继续,还有最后一点了,我也有点困了,讲完就睡…”
?你说什么?你困了?宋柯恨不得把无量打死:“你是困了!我呢!你…”
无量也不管宋柯,继续开口。
在那之后便是一场恶战。
那双头在这段年岁里长进了不少,高人虽也不弱,但始终是比不上追云道长的,因此在这次交战里高人并未讨到好,好在紧要关头高人想到了办法,他设法分开了双头,最后逐个击破才结束了这场恶斗。
如此又过去了一百年,高人未从塔里出来,但他曾经游历在外时收下的徒弟,带着他的信物来到了观里。这个徒弟继承道观后就开枝散叶,收了两个徒弟。
“这两个徒弟就是我师父和师叔了!”无量心满意足地讲完了故事就准备挂电话睡觉,那头宋柯却不依不挠:“高人游历那么久收一个徒弟,这个徒弟又收了俩,这也好意思叫开枝散叶呢!这顶多叫计划生育。”
无量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收徒这种事就是随缘的,有天意,强求不来……”
听到无量已经打起哈欠了,宋柯赶紧又开口问了个问题:“那两个头的怪物呢,一直在塔里吗?”
“噢,对,就是咱们学校里那个逐月塔。修行问道之人,寿命往往要长上些许。按这时间算,那东西给里面关了好多好多年了…”无量故事讲完就已经眼睛睁不开了,这会叽叽咕咕差点就要睡着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本来大半夜被叫起来听故事就已经够惨了,这会还知道了自己天天和一个妖怪在同一学校里上课,以后要怎么去打扫塔旁边的包干区!!!果然听完就睡不着了!
“别啊!再唠会嗑啊!!”宋柯发出惨叫,“你说那东西塔关的住吗,这么多年了…”
无量这会瞌睡都上头了,闭着眼就嚷嚷:“你烦不烦啊!都关了这么多年了,塔还能倒了不成!”
话音刚落,无量就听到“轰”的一声震天响,连带着身下的床都震了一下。猛地坐起身,无量这会完全清醒了,还没挂的电话还贴在脸边,电话那头宋柯颤抖的开口:“怎么了…地震了吗”
这边无量还没讲话,秦洵已经推门进来了:“逐月塔倒了,我去看看情况,你待在家里不要动…”
秦洵看了眼无量懵懵的表情和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赶紧睡,明天自己去上学,我早上送不了你。”说着就关上门出去了。
外面没过一会就响起了钥匙开锁的声音,秦洵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走了。”
无量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是双头逃出来了吗?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无量嘀嘀咕咕:“卧槽!我这嘴,开光了…”
等到第二天无量放学回了家,秦洵都还没回,无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空空的,这会听到门铃声,她连拖鞋都没穿好就跑去开门:“师…”
顾十方端着盘地瓜被猛地打开的门吓一跳:“无量…我给你送地瓜来的。”
“快进来吧。”无量侧过身让顾十方进来,关了门随手从鞋柜里拿了双拖鞋递给他:“我还以为师叔回了…”
顾十方和无量住在一层楼只有两户的小区,门对着门离得格外近,是一起长大的邻居。再加上顾十方小时候招了邪祟,找无量的师父帮忙做了法事,师父索性收了顾十方当徒弟,无量就成了顾十方的师姐,实际上两人倒是一般大。
“师叔还没回啊…”顾十方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下,把装着地瓜的盘子推到无量面前,无量也不跟他客气,应了声:“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
无量说着就软着骨头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再等她磨磨蹭蹭把地瓜吃完,都过了半个小时。顾十方轻车熟路的去厨房把盘子洗干净就准备回去,无量也懒得送跟他说了句拜拜,就继续歪着看电视。
没过多时,门又被敲响了,无量一路蹦跶到门口,开门却又是顾十方:“咋的啊师弟,放学到家也就半小时,你都来两回了!”
顾十方腼腆地笑笑:“刚刚忘记说了,今天早上出门前铃铛突然坏了一个,刚才回去做作业才想起来了,所以来找你。”
无量马上收了调笑的心思,把顾十方放进来关好门,转头去给他找铃铛。
师叔在家里布了阵法,按照五行方位给家里挂了铜铃,顾十方和无量是同门弟子,平日里和爷爷住在一起。本来老年人年纪大了离那边(指黄泉)就格外近,再加上顾十方八字轻,十分容易招惹邪祟。所以秦洵对顾十方分外关照,在顾十方家里也布了相同的阵法。
两家门对门住在二楼,一楼没有住房,所以这二楼就相当于是一楼,湿气重,阴气也重,顾十方常常睡着觉就给魇着了,秦洵没法,给阵法改了再改,才终于让顾十方免去污秽骚扰。
铜铃除了有鬼怪污秽靠近时会振响警示的作用,同时也能驱散邪祟,有些小虾小鱼的角色更是连靠近都不行。但铜铃也不似警报那样响,只是邪祟们听的最清楚,人若是不习惯根本听不出来。
早些时候秦洵为了让无量和顾十方分辨出铜铃声,将两人分开关在房间里,不定时驱响铜铃,让两人记录响铃时间和持续时长,顾十方倒是五天就能达成目标,无量硬是给关了一个月,现在听到那种声音就跟雷达似的,哪个方位最响都分的出来。
无量回客厅的时候顾十方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无量眨眨眼朝他挥挥手:“铜铃也不知道师叔给收哪了,我先从我这给你下一个,你一向八字轻,铜铃说不定是给你挡了灾才殉职的,回去记得拜拜祖师爷。”
“好。”顾十方抿抿嘴朝无量点头,看到无量仰着脑袋对着墙角剑指一竖,唤了声“收”,手腕一翻,铜铃便静静的躺在无量手心上。
无量舒口气大大咧咧地把铜铃抛给顾十方:“布阵方法师叔教过你,你自己去弄,把坏的那个方位补上就行,要是补不上再来叫我哈!”无量也不跟他讲客气,倒不是偷懒,只是在布阵这方面顾十方学的比无量还扎实,无量这会没什么精神,拖鞋一踢又歪回了沙发上。
顾十方挠挠头:“那你们这边的阵怎么办?师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嗨,你还不了解我,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无量笑嘻嘻的跟他摆手:“快回去写作业吧,明儿个早上跟你对对数学答案。”
其实无量说的对答案就是她口里的“借鉴”,顾十方抿抿唇憋住笑,把拖鞋放回鞋柜里就轻轻带上门走了。
房间里一时又少了些人气,无量看着电视演到正无聊的地方,没来由的发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无量家在二楼,倒没有特地装防盗栏,因为无量房间外就是街道,窗台外边伸出去老远一个水泥平台,是街边小餐馆的房顶,如果有人想从这平台爬上来,怕是餐馆的防盗铃都要响彻云霄。ωωω.χΙυΜЬ.Cǒm
家里窗子开了大半,春天的风就算带着暖意,夜风也着实凉,但无量猛地一个惊悸醒来,却是因为挂在脖子上的血玉。
血玉辟邪镇凶,每每发烫都是在警示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往常的发烫和这次不同,接触着血玉的皮肤被烫的通红,无量给烫的一激灵,猛地将血玉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电视里还在演着,主角们在电视中正乐呵呵的笑着,无量坐在沙发上却没来由的发慌,隔着门听到了对门顾十方家微弱的铃铛声,铃声不响,甚至被电视里的笑声盖了去,但无量却感觉那铜铃声一下一下的撞在她心脏上。
有什么东西,来了。
无量轻手轻脚的关了电视,啪的关上了客厅的灯然后猛地蹲了下来,抬头果然看到挂在角落的铜铃开始泛着红光微微振动,却因为阵未成形,铜铃只能像哑巴似的呜咽着。
躺在地上的血玉还在持续发烫,在一片月色下无量听到了一声清脆又微弱的“咔嚓”声,似乎是血玉承受不住高温隐隐有炸开的趋势。
而没了电视机的嘈杂,对门的铜铃声就在无量的心尖上越来越响。
什么东西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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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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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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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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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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