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恒远的鬼魅宇宙影子星球来到太阳系,目的就是把这个蓝色星球挪移到我们影子星球。”第一个人说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要讲究策略。”第二个人说道。
“什么策略不策略的,拿到地球之心才是真格的。”第三个人说道。
“地球之心怎么才能拿到手,我认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拿不到地球之心,最后只能将地球毁掉。”第四个人说道。
“简直就是无能的表现!”第二个人说道。
“你们四个别吵了。你们是科学界的精英,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你们的脑髓被地球的引力吸出体外了吗?”
第五个人说话的人长着一只耳朵。是这几个人的头,几个人习惯叫他一只耳。只听他说道:
“你们都忘了诡诡子先生是怎么说的吗?”
“诡诡子先生说什么了?”第四个人问道。
“先生说的什么你们居然忘了,难怪先生不满意我们这一组。”
“一只耳,直接告诉我们先生到底说的什么?”第三个人说道。
“先生说‘得到地球必须具备三样东西:一地球人类的最高智慧和九色花;二地球之心;三彩虹之心。”一只耳说道。
“这个,我们都知道,说我们不知道的。”第四个不屑的说道。
“三样东西。地球之心和彩虹之心最终要合为一颗心。现在知道地球之心,彩虹之心还不知道在哪里?”一只耳说道:“先生说彩虹之心藏在一个人的心脏里。”
“人能够长着一颗彩虹之心,这也太神奇了吧。这个先生根本没有说过。”第四个人说道。
其他几人感到很惊讶,同时也感到很复杂。难怪先生的神情总是凝重的。
“是的。”一只耳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彩虹之心。因为只有拥有彩虹之心的人才能找到地球人类的最高智慧和九色花。因此彩虹之心至关重要。”
“拥有彩虹之心的人在哪里?”第一个问道。
“目前我们对拥有彩虹之心的人一无所知:在哪里,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只耳说道:“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彩虹之心的人一定不会允许地球之心被盗。所以我们要以窃盗地球之心将其引出。”
“一只耳,您的意思那个彩虹之心的人已经知道我们来到了地球,是吗?”第一个人问道。
“而且还知道我们在打捞地球之心。”一只耳说道。
“之前你并没说。”第四个人说道。
“我不说事情都办成那样了,说了还不定弄出多大动静呢。”一只耳说道。
“一只耳,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责任可别往我身上推。”第四个人否认道。
“还什么意思,你派去的两个家伙竟然将湖边的柳树毁了。”
“一只耳,这点小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第四个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这件事直接告诉彩虹之心的人我们急不可耐了。”一只耳说道:“他知道了我们,而我们却不知道他。我们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这两个废物,回头我就让他们回炉。我说的嘛,两个家伙回来一点能量也没有了,原来如此。”第四个人说道。
“你的设计是不是再提高一下?”一只耳说道。
“我已经升级再升级了。”第四个人说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第三个说话的人问道.。
“暂时不要去了。”一只耳说,“先生去西半球取那一半地球之心了,等先生回来,听先生吩咐。”
“怎么,地球之心分为两半?”
“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嘛。”
“先生从未说过呀。知道我们可以跟着先生一起去嘛。”
“西半球有西半球那组。”一只耳说道:“一起去?东半球的半颗心就在眼前都搞不定,还想参合西半球?一个个长点心吧!”然后有点畏惧的叹口气说道:“这边的事情办成这样,先生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责罚呢!”然后瞪了几人一眼走开了。
这些天来,陈医生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外太空是否存在人类?倘若存在,他们已经闯进我们的地球了吗?月亮湖事件难道是外星人所为?古拉见过外星人吗?玛雅之行发生的种种,西藏布达拉宫广场古拉的那一番话;还有古拉的七颗彩色心,将所有的这些联系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她无从也无法解惑这一切。蓦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思想意识攫住了——完全是形而上学的。而她的潜意识事情似乎远非如此,接下来还将发生什么,还会发生什么呢?
这一天陈医生正在查房。古娃来了他说古奶奶病了。古拉请假在家照顾古奶奶呢。一位患者说,古老太太真是修来的福分啊,听说前些年她捡了个孙女。旁边病床的是古家村的人他接茬说道:“古老太太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啊。当年她硬是从狼嘴里救下了两个年青人。”陈医生很惊讶。那人便将当年的事情讲给陈医生。
“应该有二十年多年了吧。那年夏天,古婶,啊,就是古老太太,那时她才五十左右岁,村里人都叫她古婶。古婶像往常一样和村里的女人们上山采药。太阳快落山了,大伙正准备下山回家,忽然听到后山坡有人呼救。古婶和几个人急忙赶过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正和两只狼对峙着。那个女的左小腿流着血,那个男的挡在她前面,两只手还紧握着一根树棒。两只狼半卧着,伸着大舌头,四只眼睛盯着距它们七八米远的两个人,那架势随时准备窜过去。见此情形,其他几个女人吓得腿都软了,躲进树丛头都不敢露。可人家古婶,很镇定的问谁带了火柴递给她。只见她在地上划拉一大把干树枝点着,然后直奔两只狼冲去。两只狼看见火,起初只是站起来,当看那火逼近时,突然掉头逃了。古嫂这才喊大家出来,帮忙把两个年青人扶下山。后来两个人在古婶家养伤有大半个月。听说那两个年青人是大学生。”
陈医生听罢,对古奶奶的敬意不禁油然而生。
古家村的那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古婶由于家庭原因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后来被一伙人贩子拐卖,半路逃跑被我们村的一个小伙子救了。小伙子当兵刚转业还没进家门,就带回一个姑娘。后来姑娘就嫁给了小伙子。”
“古婶也是命运多舛。俩人结婚不到三年,丈夫死于一场车祸。”
“听说,你们古家村的古村落能够保存下来,多亏了古婶的丈夫。”旁边病床的一个患者说道。
“是啊。当年村里突然来了一帮人,要将我们的古村落迁移到风景区。重建一个新古家村,村民不同意。村里推举古婶的丈夫和另外一个人去上访,上访是成功了,但是上访的俩人个却遭遇了车祸。”
“古婶悲伤过度,一病就是一年。好了以后落下心口痛的病根。”
陈医生为古奶奶的坎坷人生感叹,尽自己所能让古奶奶有个安详的晚年。
中午时,陈医生赶到古奶奶家。她给古奶奶做了检查,古奶奶还是心脏的问题。上次带来的新药古奶奶没有服用,她说没觉得身体哪不对劲。陈医生对古奶奶说:“奶奶,您心脏有点问题,虽然不严重,但必须坚持服药。”并且告诉古奶奶这是医保用药,不是她花钱买的。然后给古奶奶挂了瓶点滴。
古拉做好了饭,还特意给奶奶熬了稀饭。陈医生为古奶奶感到欣慰,古拉是个孝顺孩子。
吃完饭,陈医生和古奶奶唠起了闲嗑。陈医生问起了二十年前古奶奶救人的事。古奶奶说,那件事她早都忘了,不过,两个年青人的名字她还记得:姑娘姓单叫单怡心;小伙子也姓单叫单梁。
古奶奶的话让陈医生惊讶不已激动不已,但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古奶奶她与单怡心的关系。因为导师单怡心的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讲,所以只说认识而已。并且告诉古奶奶单怡心和单梁俩人结婚了。古奶奶问,俩人有没有孩子?现在过得好吗?陈医生只能用不清楚不了解来作答。陈医生沉默片刻后问道:“古奶奶当年他们俩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呢?”“他们俩儿是来找人的。”古奶奶说。“找人?这儿有他们的亲戚吗?”陈医生问。“没有亲戚。说来也巧,他们要找的人就是我死去的丈夫。”
“找您的丈夫?”陈医生不解。
“那是早些年前的事了。”古奶奶说,“我和丈夫结婚的第二年,丈夫去外面学习养殖多毛兔的技术。一天半夜我丈夫正在兔舍观察兔子夜间状态,突然有一个人跑了进来。他浑身是血,他说有人在追杀他,我丈夫就把他藏在了养殖场大墙外。脚跟脚闯进养殖场一伙人,翻腾遍也没有找到。那伙人走了以后,我丈夫叫了几个人帮忙把那个人抬了进来,那个人已经昏迷。求养殖场老板开车把人送医院,老板怕惹事。我丈夫打了120,为节省时间我丈夫背着那人走了二里多路截住赶来的120急救车,医生说在晚几分钟病人就危险了。到了医院因那人受到多处刀伤需要马上手术,我丈夫将买种兔的钱拿了出来。那人手术两天后才醒来,他联系了单位和家人后,我丈夫就离开了。原来那个人是纪检干部,也就是单姑娘她爹。多少年过去了,单姑娘的父亲临终时让她一定要找到我丈夫。就这样,单姑娘就找到了这里。因为没有具体地址,单姑娘找了几天,那天在误入紫峰山,在后山坡遇到了狼。”
“古奶奶,从那以后,你们再没有联系吗?”
“走后的第二年单姑娘来过一封信,还寄来1000块钱。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古奶奶,那封信您还留着吗?”
“留着呢一直留着呢,就在那个桌子的抽屉里。”
陈医生将信拿出来,她立刻认出是导师单怡心的笔迹。信的内容除感恩还告知她大学毕业现正在读研究生。随信寄上的1000块钱是她帮老师完成一个课题的奖励所得。
由此想到,单怡心夫妇为什么会出现在紫杉峰了。导师单怡心所说的‘还有她老人家,这么多年了,应该回去看看了。’单怡心夫妇要探望的老人家毫无疑问应该是古奶奶。他们夫妇怎么会出现在紫杉庙里暂且不说,从时间上推断,那么古拉有可能是他们的孩子!激动之余陈医生不禁在想:如果古拉是他们的孩子,不论按常理还是从医学遗传角度看,古拉应该有与父母相像的地方,可是古拉与他们夫妇竟然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古拉长着一张苹果似的圆脸,大眼睛,小鼻子小嘴,肤色较黑;单怡心夫妇俩人皮肤白皙,俩人一个瓜子脸丹凤眼一个高鼻阔脸。不过,古拉的神态,尤其她在低头思考时,特别像导师单怡心而且像及了。然而无论怎样揣测,都没有一个有力的证据来支撑古拉是单怡心夫妇的孩子,除非做DNA比对。但这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导师单怡心失踪后,她难过不已,便将导师单怡心在实验室经常穿的一件白大衣收了起来。或许遗留下一丝头发也未尝不可。于是借给古拉梳头之际,留下两根头发,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北京。
陈医生在那件白大衣上仔细查找着,终于在领窝处找到一丝头发!于是她将单怡心和古拉的头发做了DNA比对。结果让她万分惊喜——古拉就是单怡心的孩子!惊喜过后,陈医生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她想到了古拉曾在作文中的叙述。虽然古拉异于常人,但是那件事她多么希望不要是真的。那么导师单怡心夫妇身处何方?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呢?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将古拉的身份公之于众,然后接古拉回北京。经过仔细考虑,陈医生认为古拉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一来不论是古拉身体的特殊性还是身份都不便公之于众;再有古拉得知父母是谁同时又不知父母在哪里与她知道父母不在了,这对古拉的打击是同样的。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自己最大的能力来保护古拉,保护导师单怡心夫妇唯一的血脉。
陈医生将单怡心夫妇可能在紫峰山出现过一事及时报告给警方。
陈医生带回一张单怡心夫妇合影照片。古奶奶看罢说正是单姑娘和小伙子单梁。古拉也在一旁看着,突然,古拉的神情无比激动,她从奶奶手中几乎是抢过了照片,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照片看着看着-----蓦然间古拉进入到一个无忧无虑无比温暖无比幸福的世界——只有父母和她的世界。古拉情不自禁的将照片紧紧地贴在了胸口,许久许久-----
陈医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古奶奶却不知所云,她刚要说什么,陈医生微笑着摆手示意什么也不要说,害怕惊扰到古拉此时此刻的心境,陈医生拉起古奶奶的手转身来到厨房。
“这张照片是送给奶奶的吗?”
过了好大一会,古拉从屋里探头问道。
听得出来古拉非常高兴,说话的声音仿佛唱歌似的。陈医生隔着门背对着古拉,此刻她的心情即激动又难过,虽然她极力克制着,但眼眶还是湿润了。稍事,她转回身亲切的看着古拉微笑着说道:
“是的,当然也是送给你的呀!”
“奶奶,送给我好吗?”古拉转脸又问奶奶道。
“好好好。”奶奶连声说道。
古拉满脸幸福的怀抱着照片跑回她自己的屋。
古拉经过陈医生身边时,宛如一只快乐的小鸟。陈医生本想跟进屋同古拉说点什么,转而一想,面对古拉她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呢,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毫无由头。这时古奶奶在院子喊她,于是陈医生答应着走了出去。
北京警方来了。陈医生把事情重新叙述一遍,又将那支钢笔交给了警方,然后和警方一同去了紫杉庙。一清道长将发现钢笔的过程复述了一遍。但是他和陈医生俩人都没有提及古拉被遗弃庙中一事。
“一清道长,听说这庙里曾有个被遗弃的婴儿,那是哪一年?”
警方这么一问,一清道长自然告之。一旁的陈医生却显得有些尴尬,不过警方人员对此并未介意,反而请陈医生带他们去古奶奶家。
警方向古奶奶详细了解了古拉被捡的经过。古奶奶以为找到了古拉的父母,她既高兴又难过,问了一句“孩子的爸妈啥时候来领我的古拉?”眼泪就掉下来了。警方忙解释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们只是查找那些被拐儿童,古拉是她捡来的就没事了。谷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从古家出来,他们又去了古拉的学校,但是他们并未走近古拉,只是远远地看着。临走时警方的同志居然拜托陈医生好好照顾古拉,并说古拉是一个不幸的孩子。
古拉每天放学都要去月亮湖,一站就是几个钟头,风雪无阻。遥望古庙中的紫杉树,看着眼前的月亮湖水,在默默时间流逝中,古拉的心境似乎仍停留在她与紫杉树的往昔之中,虽然她不认为那是一种回忆。不过,看似表面的平静,古拉的脑海却总是翻腾着梦中的情形——形形色色的怪异的人在抢劫地球,虽然睡梦中不再出现(从玛雅和西藏回来便消失了)。令她难过不已的非议也已经消融,但是心情却总是沉甸甸的,似乎一只无形的巨手正在将她与周围隔离开来。古拉意识到是那个使命的东西在迫近。噢,关于使命,虽说东方预言老人已经为她指点江山又得到了紫杉树的神助,但她还是茫然无措。思来想去,古拉认为她缺少一个明确的指示,缺少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和立竿见影的手段,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东方预言老人不在了,现在只能靠紫杉树了。遥望着一天一天老去的紫杉树,古拉虔诚的为紫杉树祈祷着。在古拉心里一直认为紫杉树不会死,因为他是将军,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她需要将军,愿为将军鞍前马后,共同去完成拯救地球的使命。古拉期盼着春天快一点到来,春天来了,她就可以和紫杉树相聚了,而所有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一天一夜的大雪封住了村子通向山外的那条山间小路。镇上上学的孩子自然放假在家。早起,古拉便在院子里忙活起来,先是从积雪中扒着柴禾,雪太厚柴禾冻得硬邦邦,好半天才扒出一捆。奶奶心疼几次要古拉回屋由她来做,古拉当然不肯。古拉很费劲的将扒出的几捆柴禾抱到屋里,然后又下到菜窖抱出几棵白菜和萝卜,她见水缸里剩下少半缸水了(还是上次王老师给提满的一缸水呢)。压井冻住了,她便用热水灌入压井中,待融化后使劲的压起来。古拉累的呼哧呼哧浑身冒着热气。奶奶又心疼又生气的直说,“你这娃咋就不听话呢,别干了,这大冷的天你一个女娃娃弄坏了身子可咋整哟。”古拉每每都冲奶奶笑呵呵的说:“奶奶,我累不坏也冻不坏的,您就放心吧。”古拉提满一缸水,待她坚持把所有的活做完已经是上午的时间了。她扒拉碗饭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奶奶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嘱咐着早点回来。
中午时分,刚放晴的天又阴下来,一会便飘起了清雪。零星的雪花落入湖水中,片刻间融化了。古拉正茫然凝神时,骤然间,心脏异样跳动,仿佛家里摸进了小偷的感觉。这是外星人来的感应。大白天的也敢来?太猖狂了!这时湖对面不知从哪冒出个人来。起初并未引起古拉的注意,她一心想着运用天魂大法时再不能忘记密语。可是四周除了那个人并无其他人,难道是此人吗?仔细想想确实可疑,进村的山路被大雪封住,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他来干嘛?看他东踅摸西撒么不像个好人。距离较远看不清那人相貌,但看衣着打扮与我们没什么不同。他可能是外星人吗?
“喂,小孩子,你是这里人吗?”那人发现了古拉便隔湖喊过一嗓子。
古拉猛然警醒,这种犹如一面破锣般瓮声瓮气的声音,古拉很耳熟,两次遭遇外星人有一次就是这种声音。古拉的神经骤然紧张起来。
“喂,对面那个小孩,你过来!”
古拉没有回答,她将一只手放在心跳处,一方面缓解绷紧的神经一方面抑制加快的心跳。稍微镇定后,她摆手示意那人过这边来。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循着湖边朝古拉走了过来。
走近前来古拉才看清楚,此人与第一次见到的外星人模样完全不同,难道-----
那人对古拉的神情似乎看不懂又或者说不理解,站在那里发起呆来。本就一张死板的脸,现在发起呆来使得整个面部肌肉僵硬。过了好大一会,那对机械般的眼珠子才重新转动起来。古拉一直在用疑惑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外星人?如果是,外星人鼠般模样怎么突然变得跟我们模样相同了呢?不是,我的心跳感觉难道是错误的吗?古拉在思忖时,那人毫无生气的两片嘴唇掀动起来。m.χIùmЬ.CǒM
“你这个小孩大冷的天,不待在家里,跑来月亮湖做什么?”
月亮湖!他怎知这湖叫月亮湖?古拉不觉一惊,她怀疑眼前之人应该是外星人。见古拉没有回答,那人一边好奇一边装模作样的的打量起古拉来。
“你是个哑巴小孩,是吧。你害怕我吗?我也是地球人啊。”
我也是地球人’,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方才还不能确定现在毋庸置疑此人就是外星人!外星人?!之前两次遭遇外星人都是半夜,一次近距离看到的是鼠般模样,一次远距离只听到破锣般瓮声瓮气的声音。现在大白天日外星人突然间站在了眼前。古拉整个身心顿时陷入一种可怕的惶恐之中。“小孩,你怎么了?很害怕我吗?”大概觉得古拉很弱小,他自己很强大,外星人得意的摇晃下脑袋又说道:“我不会把你吃掉,所以你不用害怕。”古拉下意识的两只手攥紧了辫子。外星人说什么,古拉或点头或摇头。“小孩,你是哑巴吗?”外星人问道。古拉攥紧辫子的两手在微微发抖,但两只眼睛却死死盯着外星人。外星人大概认为他大可不必担心眼前这个胆小看似又弱智的小孩子。于是便放开胆量的问道:
“哑巴小孩,你能听见我说话,对吧。”
古拉虽然很害怕,但头脑清醒。外星人以为她是哑巴,何不顺势装聋作哑。
“你帮我找一个人,这个人心脏里藏着彩虹之心。”
古拉惊恐的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瑶瑶头。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两条齐胸小辫,以两臂护住心脏(至此每每心情紧张,古拉就会两手攥紧发辫),生怕心脏跳动的声音被外星人听到,外星人以为古拉被吓到了,没有听懂他说话的意思,便又解释道:
“这彩虹之心是由七颗心组成。你听说-----。外星人自觉解释多余了便停下来。
“你知道这人,对吧?”外星人认为古拉是知情的。他显得有点激动,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不过,他的表情仍然很僵硬。
古拉怎么也想不到,她怎么可能想到——外星人竟然知道有彩虹心的人存在!而且知道的还如此详细——彩虹之心是由七颗心组成。现在外星人还不知道彩虹心的人是谁在哪里,当然更不知道她就是拥有彩虹之心的人。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此刻,古拉的思想处于惶恐的混乱之中,她希望得到指示哪怕暗示也好,于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山上庙中的的紫杉树,一无所获又将目光落入平静的湖水中。外星人那贼亮的眼珠子正死盯着她,古拉两只手紧紧地攥住辫子,落在头上的雪融化后顺着头发流入脖颈。冰冷的雪水令她打个寒颤。古拉猛然间清醒了!
古拉迅速做出了应有的反应。
现在,外星人不但知道月亮湖里藏有地球之心,而且还知道了彩虹之心。眼前这个外星人就是个特务!看起来战争大幕已经拉开。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何不趁此打探个虚实。蓦地,古拉突然发现,其实她根本不必惶恐不必害怕,一切都应该由她来掌握主动,当然目前的局面也就应由她来掌控了。想至此,她松开了攥紧的辫子,又使劲搓了搓冻得发红的双手,然后以一种很自然的神情打量起这个外星人的特务来。而这个外星人,却突然的紧张起来,他问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古拉故意问道。
外星人表情惊愕,好半天才说,“你------你不是哑巴,你-----会说话呀!”
“我好好的,你才是哑巴呢。”古拉使劲怼了一句。
外星人看了看古拉,忽然装腔作势起来,“你不害怕我吗?”
“你又不是鬼,鬼还怕人呢。”古拉仰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个小孩像似有病。”外星人嘟囔一句,然后重复原先那个话:“帮我找一个人,一个长着彩虹之心的人。”
“彩虹之心的人没有,也从未听说过。不过,有九条命的倒是听说过。”
现在,古拉与刚才所呈现出的判若两人。她越来越觉得有趣了,越来越觉得心情愉悦了,她开始赞赏来至心中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它不仅使她从胆怯惶恐中走出来,而且还给了她一双有力的翅膀,此刻正朝着那个使命的天空飞翔!
“九条命的人?有-----有吗?”外星人有点疑惑的问道。
“人没有,猫有。”
“猫?”外星人机械般的将两手一摊。“猫是什么?”
“猫就是猫。”
这个外星人居然不知道猫,难道外星球没有猫吗?古拉不甚了解又觉得可笑。
“我问的不是猫,是人。”外星人晃着脑袋摊着两手说道:“是长着彩虹之心的人!”
“长着彩虹之心,有这样的人吗?”古拉反问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根本不存在的意味。
外星人的情绪徒然低落下来,他说,“有是有的,可就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长着彩虹之心的人,是什么样人?说来听听。”
“不知道。”外星人回答的有气无力。
“是男还是女,是老是少?”
“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毫无目标喽。”
外星人眼神有点茫然。古拉趁势又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来打探打探那个人的。”
“打探,听起来像特务。”
“什么叫特务?”
“就是像你这样的。”古拉窃笑了一下,“不过我很欣赏你这样的特务。”
外星人机械地眨巴着眼睛,有点不知所云。
“喂,怎么称呼你?”
“称呼?称呼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古拉直接说道,“就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啊,是这个,我知道,我叫‘好看’。”
古拉差点笑出来,“遇到一个外星卖瓜的。”古拉突然再想:这个外星人无论从身高体态长相与我们地球人并无差别,如果他走在地球人群之中,大概没有人想到身边走过的竟然是外星人。
“是---主人这么叫的。”
“主人?噢,我大概明白了。”
外星人徒然怔住了,机械般转动着的眼珠子,仿佛突然醒过腔来:自己目的没有达到,反倒将事情泄露出去。于是他有些气恼的问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彩虹之心的人?”
“不知道。”古拉忽然语气变了,她冷冰冰地回答道。
“那你就帮忙打探。”
“打探是吗?”古拉说,“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跑来这里打探?”
“这里有月亮湖嘛。”话一出口自觉失言但已经收不回来了,于是忙改口,“就是随便来的。”
其实古拉大可不必问,自觉得多余了,既然知道了他外星人的身份,也了解了外星人的目的,干嘛多此一问。这样会引起外星人的警觉,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外星人的智商实在不敢恭维,不然,哪能由她为主动呢。
“‘好看’,”古拉说,“这个忙真是帮不了你,你瞧这雪眼见就下起来了。我要回家了。”
外星人似乎费尽心机,结果却毫无所获,他耸了耸肩悻悻含怒的看着转身走去的古拉。
几天后,村民家饲养的猪一夜之间全都死了——无缘无故无声无息——不是冻也不是病。一时之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月亮湖的风波过去没多久,又出现这档事,这不是闹鬼是什么。村长断言——古家村被鬼缠住了。当人们找不到一点缘由时,便将矛头又对准了古拉。这一次不比上一次,这次与村民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因此,村民把怨气怒气全部撒在了古拉身上。开始还只是嘴上功夫,后来竟有人往古拉家院子里扔东西了——白菜帮子,萝卜头子,砖头瓦块,直至一大帮人堵在了大门口。古奶奶气愤地一遍又一遍理论无用后,为了她的古拉不受伤害,这个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竟然跪下了——祈求大家放过古拉。尽管如此,近乎疯狂的村民仍然不肯罢休,要求古奶奶赔偿,如若不然祖孙俩就必须搬出古家村。
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古拉不能在沉默下去了,她很失望,原来以为她纵使不讨大家喜欢,也总还碍于奶奶的情面,现在看来,当利益和愚昧结合在一起时,是毫无情面甚至毫无人性而言。古拉搀扶起跪地不起的奶奶。面对愤愤不已的村民,古拉微微皱起眉头,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村民突然安静下来,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复或者一个说法,其实他们并不抱任何希望,只是宣泄他们心中的一种怨气。古拉看着大家,但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实话实说外星人所为吗,当然不能。即使说了谁又会相信,况且与自己还关联着。“瞧她那样,还登着个鬼眼睛看着大伙。”人群中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一定是哪个爱多事的女人。接着一个男人高声嚷道:“光看着大伙干啥,说话呀,俺们的猪咋死的?”又开始了!那种吵骂声不绝于耳。
奶奶挡在古拉前面,用她那衰败的身体为古拉抵挡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古拉紧紧拉住奶奶一直在颤抖的双手。
“干嘛不说话?哑巴了吗。”又一个嘶哑的嗓音嚷道。
“就是嘛,”
“唉!真够倒霉的。饲养快一年了,说死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就等孩子们过年回家,杀年猪过大年呢。这下完了。”
“眼瞅着过年了,杀年猪过大年。我家在城里的儿子,每年都要吃自家饲养的猪肉。眼瞅着要出圈了,说死就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听了这些话古拉不觉有点难过,方才还一股怨怼之气,现在已然消失了。古拉将奶奶搀扶到大门旁的门墩坐下。然后她从容地面对着大家。
“叔叔婶婶们,平日里我和奶奶没少受大家的帮衬,这些恩情俺都记着呢。俺就是一个女娃,俺不是鬼。俺在这里请叔叔婶婶们不要再找俺家麻烦了。
“你知道大家对你家的好,还来祸害我们!”“你就是一个鬼!”“你就俺们村的鬼!
“你就是俺古家村的鬼!”
“你这个鬼------”
一个萝卜砸向了古拉,紧接着白菜帮子,土豆子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停地砸向古拉。古奶奶站起来挥着两手阻止着人们。古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人们宣泄,突然一块石子砸到古拉的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古奶奶回身抱住古拉,古拉转身用身体护住奶奶。
这样的情形令古拉即难过又悲伤,她隐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血一直在流,就这样也没能阻止人们的泄恨行为。直到他们宣泄的累了,倦了,方才罢手。古拉看着大家,极力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
“叔叔婶婶们,你们的猪死了,很伤心。假如我被你们冤枉死了,那我真就变成了冤死屈死的鬼了!因为冤枉而冤魂不散!到那时,你们会作何感想?”
古拉向人群扫了一眼,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窃窃私语,但已然没有了谩骂声,古拉暗自松了一口气。古拉不禁悲叹,真情实感竟抵不过一个鬼说。
人们在嘈嚷和谩骂声中终于各自散去了。但古拉心里却怀着愧意,由于她的自信疏忽了什么,才导致如此的局面。但这也是防不胜防的事情,除非她站出来,不然外星人的骚扰还会继续。
死猪事件之后,村里的人见到古拉唯恐避之不及,有时经过大家面前时,在嘘嘘指点以及唾骂声中古拉低头快步走过。陈医生对此束手无策,她为自己帮不到祖孙俩而难过不已,尤其古拉额头缝针的伤口,令她心疼的几次暗中落泪。王宇老师建议诉诸法律,陈医生没有同意,因为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的东西,一时之间法律也是无法解决的。不过,让他们欣慰的是,古拉并未表现出多么的沮丧,只是偶尔会一个人发呆。奶奶除了在一旁默默地伤心叹气,就是变着法的给古拉做好吃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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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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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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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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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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