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急之间,只感觉摸索到一物,甚是柔软滑腻,似乎软鞭一类兵器,他来不及细思,奋力提起大喝道:“何事慌乱如此!”
可任凭他如何发力怒吼,却不知为何,嗓子竟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音,接着又感觉到手中紧握着那柔软滑腻的软鞭竟也瞬间变得僵硬,且越来越沉重,犹似万钧力道向下坠去,就在要脱手的刹那,他顿感惊恐,大声怒吼:“不!”
“啊!”一个娇媚的声音犹如炸雷,惊得张诚目瞪口呆。
“夫君,你弄疼我啦。”
季轩竹右手抬起轻拍在张诚的手臂上,直到此时,张诚才从睡梦中惊醒,他转过头来瞪着季轩竹,口中喘着粗气。
季轩竹顾不得左手腕处的疼痛,右手就抚上了张诚的额头,只觉入手湿漉漉黏糊糊的尽是冷汗,接着便见张诚已然浑身都被冷汗湿透。
“夫君,你这是怎了嚒?”
面对季轩竹百般关切的问询,张诚哑言一笑,轻声道:“不碍事,只是做了个梦。”
“很吓人嘛?”
季轩竹已然坐起身,她拽过一个小褂子披在肩上,说道:“你看衣衫都被汗给打透了。”
张诚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着,心中想到自己即使是在战场杀戮时刻都未曾这般模样,今晚却为何如此奇怪。
季轩竹已经高声叫进玉蕊和绣月,她们点起了烛台,又取来一床被褥,接着又帮张诚换下了身上的衣衫。
她们那粉嫩的玉指划过张诚健硕的肌肤,阵阵青春少女的体香闯入他的鼻息,不自觉间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姑爷,三更天过后,负责巡夜的杨娟秀来报,说张广达将军已返回雕號堡,今日午前便可回到赤城。”绣月边帮张诚整理衣衫,边禀报道。
张诚听着她的禀报时不由看了她一眼,这个小丫头竟比初入府时更为靓丽,她身姿比玉蕊略为高挑,虽没有玉蕊那般娇羞可爱,却略有一股杨丽英那般英气。
他坐回床榻边上回道:“知道了。你告诉杨娟秀传话给张广达,回到赤城,即来见我。”
玉蕊和绣月退下后,张诚与季轩竹也缩回被窝之中,回想起适才的梦境里的种种,张诚不由暗笑自己竟被一个梦吓得如此。
他将季轩竹重新拥进怀里,一双大手又开始上下游移不定,耳中听到一个柔腻的声音说道:“夫君,不可将我弄得似刚才那般疼。”
“不会,我很温柔的!”琇書網
“啊……”
…………
张诚草草吃过了早饭,便带着张成芳、张金泰来到参将署对面的按察院署。
这里一直空闲着并无官员居住办公,而其旁边的察院署标下中军厅早就被张诚辟为健妇营的驻地,现今则是“娘子军”的办理军务之处。
张广达依着张诚的吩咐,他自雕號堡急急赶回赤城后,便将部下都带入这处空闲的察院署中安置了下来。
谷仮</span>此时,察院署前堂都是骑营的精锐严密把守着,包括其他出入口,全都有骑营精锐严密把守。
而中堂官厅里除了张广达及随行的胡大有、王铁人外,赤城守备靳勇、虎卫千总李长胜两人也来到了察院署内,众人都是很兴奋,纷纷打听起在镇城是如何救出林芳青和程虎的。
唯有自独石口刚刚赶回的镇抚贺飚自个铁青着一张老脸,怒目瞪视厅内众人,如果眼神能喷火,他恨不得用目光烧死这帮狂徒。
就在此时,官厅大门推开,张诚领着张成芳、张金泰步入厅内,他还未坐下开口说话,贺飚就已挺身站起,怒声道:“大帅,前往镇城劫狱,你怎可如此莽撞啊!”
张诚却笑着对他说道:“如今,做都做下了,今日就商议此事该如何善后吧。”
贺飚用力跺着脚,说道:“擅自出兵,袭扰镇城,杀官劫狱,这是兵变,等同于谋逆之罪,还谈什么善后,又如何善后。”
“善后?”
张诚来到上首大椅上坐好后,嗤之以鼻的说道:“如今该是镇城的那帮子官老爷考虑善后一事啦?”
贺飚闻言一愣,在他看来这次就是张诚擅自出兵镇城,劫官牢夺罪民,实为谋逆之举,事实如此,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转圜。
可张诚却说此时倒是镇城诸官将该考虑如何善后,此为何意,他百思不得其解!
张诚却不再解释,他转头对张广达问道:“如何,一切顺利嘛?”
张广达笑着回道:“这趟可真是顺溜,镇城那帮家伙平日也就能欺辱些老实军户百姓,咱的儿郎们冲进镇城时,一个个都他娘的成了缩头乌龟,就是街上遇到几个也都丢了铁尺锁链,跟个畜生似的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哈哈哈……”
官厅内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唯有贺飚一脸担忧,又无奈的摇着头。
张诚对他问道:“林芳青与程虎的伤情如何?还有程小妹情况如何?你将此行经过详细道来。”
张广达先是抱拳行礼,然后娓娓道来:“回大帅,末将离了将署后,便点二百重骑,加胡大有的一百游骑与二百轻骑,一律轻装,一人三马轮换就奔镇城急进……”
原来,张广达在二十八日当天,未行耽搁,急急点齐五百精锐带上三日口粮,便奔镇城一路急行,于当日晚间在鸡鸣驿外打尖住宿。
第二日午前便奔至镇城外,张广达并没有冒然进城,而是先联系上留守在镇城外的百户何世辉,待众将士稍作歇息用过了早饭后,他才自领两百重骑步行潜入城内。
他们都是一身劲装短打,并未穿着铁甲,且只带了短兵刃暗藏于衣服之内,一路来到官牢前,才亮明身份,将林芳青与程虎、程小妹等三人自牢中劫出。
与此同时,胡大有也领百名游骑精锐直接夺占南门,备好二百余匹战马等候张广达到来,一直到张广达奔回南门,翻身上马之时,城内才有军兵追来。
张广达命胡大有率游骑护着林芳青和程虎、程小妹先行离去,他则跃马出城,指挥着重骑与轻骑四百精锐在南门外结阵阻拦。
城中冲来的数百军兵竟聚集在城门内,迟迟不敢出城来战,直到最后出来一名千总模样的武将,他指着张广达一通大骂,气得张广达策马一箭射去,将他的头盔射落,这才灰溜溜躲回城内,再不敢露头出来。
张广达最后说道:“……咱一路往回急奔,昨晚便赶至雕號堡中歇息,此行只斩伤了四个反抗的狱卒,未伤及其他人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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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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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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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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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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