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邀请兵宪何崇武、粮道秦时铮等人欢聚一堂,赏雪宴饮。
怎曾想,秦时铮竟会突然发难,在宴席间临时提议众人各吟诗一首,以祝酒兴。
他更是极力邀请赤城儒学的学正邵从友当先开头,就在邵从友才吟诗一首,秦时铮便率先叫起好来。
他此举,连邵从友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抱拳说道:“献丑献丑,一时捉急,借用了香山居士白乐天的诗作,见笑见笑!”
邵从友如此一说,张国栋、陈大宽、靳勇等人方才释然,刚才听得云里雾照的,又有秦时铮的击掌喝彩,他们正不知如何是好,直到邵从友自认吟诵的是古人诗作,方才释怀。
秦时铮却是兴趣盎然,对此不以为意,他转头看向兵宪何崇武,道:“邵学正已开了头,兵宪大人自不可退缩。”
何崇武闻言,面上已显不悦之色,却也不宜发作,只得略作沉吟,才道:“既然邵学正借用了古人先贤之作,那我便也借用一首。
卷地颠风响怒雷,一宵天上报阳回。
日光绣户初添线,雪意屏山欲放梅。
双阙倚天瞻象魏,五云书彩望灵台。
江南水暖不成冻,溪叟穿鱼换酒来。”
“好,好一个‘溪叟穿鱼换酒来’,如此好诗,当祝酒一杯!”
秦时铮不失时机的朗声赞着,在他的提一下,众人举杯共饮,可他虽在饮酒,眼角的余光却是始终未曾离开张诚。
众人饮酒毕,秦时铮双目炯炯的望着张诚,道:“张参将既是今日之主,自是不可落于人后,可否为今日之欢宴,吟诗助兴?”
他此言一出,张国栋、陈大宽、靳勇等人心中均是咯噔一下,暗暗叫道:要糟!
儒学学正邵从友却是笑容满面的看着张诚,而兵宪何崇武则面色阴沉,他颇为担忧,本是欢宴,却不曾想被这个秦时铮搞得要不欢而散。
却见张诚一脸笑意,对此竟是不以为意,他微微抬起头,望着兵宪何崇武道:“兵宪大人与邵学正都是大才,虽借用先贤之诗句,却也与冬至之意相合,张诚乃一介武人,又怎敢献丑!”
何崇武面含微笑,他刚要说话,却听秦时铮又开口说道:“今日冬节,重在欢宴,张参将虽非诗书传家,却也是京师季翰林的乘龙快婿,怎可言献丑呢!”
秦时铮咄咄逼人的态势,莫说张国栋、陈大宽、靳勇等人受不了,就连何崇武都觉得过分了,他才要出言阻止,化解尴尬。
却见张诚已应声而起,开口道:“既然秦通判如此说,那张诚就勉为其难,在诸位大人面前献丑了。”
他说完,便挥手叫过一旁侍立的林芳平,吩咐道:“芳平,笔墨伺候!”
就在众人一脸诧异中,旁边一张方桌上已摆好了笔墨纸砚。
张诚起身走到方桌前,他又沉思了片刻,伸手刚要提起笔,却又缩了回来,转过头望着桌上众人,只见他们神情各异。
张国栋等人一脸的担心,何崇武虽显神色淡定,又略微透出一丝讶异,儒学学正邵从友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而秦时铮却是一脸不怀好意之色望着张诚!
在众人注视下,张诚转头之时,嘴角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冷笑,他收聚心神,目光注视着方桌上的宣纸,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哈,临阵磨枪嚒,怎似念咒一般!”
坐在酒桌旁的秦时铮看到此景,不由发出一声讪笑,忍不住出言讥讽起来,引得张国栋等人一阵怒目瞪视。
又过了片刻后,张诚伸手提起了毛笔,摆正姿势,在那方宣纸上挥毫泼墨般奋笔疾书起来。
儒学学正邵从友见张诚写个不停,一时没忍住,竟起身离席,走向张诚身边,秦时铮仍是一脸鄙夷的道:“到时要仔细瞧瞧张参将的大作!”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坐在席间的诸人听邵从友读到此处,已是鸦雀无声,何崇武第一个起身疾步走上前,又继续读道: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净胡尘,誓扫鞑虏不顾身!”
“好,好啊!”
邵从友大声喝起彩来,又道:“如此气魄,真是绝句!”
何崇武亦是激动万分,他站在张诚身边竟忍不住又高声朗读了一遍: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净胡尘,誓扫鞑虏不顾身!”
何崇武似乎一时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竟在屋中踱起步来,仍是不停赞道:“好,真是好词,不惟辞藻华丽,更兼用典丰富,且读起来琅琅上口。”
张诚此时已放下手中的笔,他负手立于方桌前,道:“兵宪大人,邵学正谬赞了,张诚只是一时兴起,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而已,此既张诚心中所想,欲以此为我北路将士之军歌。”
何崇武闻言顿时止步,他激动的高声说道:“琅琅上口,又慷慨激昂,以此为军歌,自是再好不过!”
他又疾步走回到方桌前,急切问道:“忠忱,真是作得好词,可有词名?”
张诚一愣,这首诗词其实是他抄袭自后世的《知识青年从军歌》,但如此的歌名,显然在此刻却并不适用。
略一思索,开口就说道:“兵宪大人,此词名《从军歌》!”
“《从军歌》……”
就在他二人一问一答之时,赤城儒学的学正邵从友已将刚刚张诚所写的词稿轻轻挪开,他提笔疾书,很快就又抄录了一份。
何崇武在旁边看着,此刻一对比,张诚所写词稿字迹虽勉强也算工整,且苍劲而有力,只是笔法略有歪斜,其字却是拿不出手。
但邵从友不愧是儒学学正,其字确实写得漂亮,更为难得的是其极为工整,何崇武便说道:“劳烦邵学正也替本官抄录一份,此等好词,确为难见,本官要珍存起来。”
张国栋、陈大宽、靳勇,以及尤名振、申仕春等人皆离席而来,一同欣赏着张诚的佳作。
惟有管粮通判秦时铮一人独坐席间,一脸的错愕,犹自楞在当处!
他缓缓起身离席,冷着脸移步向着众人走来,只是扫了一眼方桌,便嗤之以鼻道:“嗤,词是好词,只是这字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织明更新,第一百七十一章:词是好词,只是这字嘛……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