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勇与陈忠领军离开北路境已有三日,按照张诚定下的出战时,三日一顿肉食的规矩,今日大家可以分到一些腌肉。m.xiumb.com
也正是因为如此,靳勇与陈忠才未像前两日那般安排敌袭,而是改做急行军进行操练。
就在各局各队的火兵们正埋锅做饭的时候,各司的百总们领着护卫亲兵纷纷抬回来一小筐的腌肉,这使得全体军士们都无比兴奋。
甲司甲局百总郑有金看着来领取腌肉的三个队官,大声说道:“今天的午食大家伙都是咽的干粮,现下可以闻着肉香下饭啦,
你等回去可要告诉士卒们,牢记这是咱督帅将主爷给的恩赐,在别处营伍中可没这等好事!”
“晓得嘞,请郑百总放心,儿郎们都念着将主爷的好呢!”乙队的队官焦尚宽大声应诺着说道。
他们每队三十七人分吃一大条腌肉,基本上每人可以分得三片,肉片虽然不算太厚,但绝对够肥,够咸鲜带劲!
除去合着米饭一同蒸熟的腌肉外,每队还可留些腌肉剁散些,炖上一过肉汤出来,虽说汤里也没多少肉了,但那滋味却是绝对的鲜香美味。
“真个香啊!”
成三虎也是分到三片蒸熟的腌肉,就着腌肉味的蒸也是干了一大碗,又喝了一碗肉汤,他舔着带些油花的嘴唇,心想道:
“若是隔上三日,就有一顿肉吃,拿老子天天这么折腾得死去活来,也是心甘情愿啊!”
二甲众军士都已是吃完了晚饭,他们围聚在营帐外的一处篝火前,边闲聊着边整理着各自的鸟铳军械诸物。
甲长谭河生就说道:“小子们知足吧,摊上了张大帅做尔等的将主爷,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咱从军十来年,也是头一遭碰到如此爱兵如子的将主爷爷嘞。”
一个大头军士脱嘴说道:“就是操得狠了些嘞!”
“操蛋玩楞……”
甲长谭河生手里拿着一截干木枝,原是准备添到篝火中,听到那大头军士如此说话,他骂了一句后,抬手就挥舞木枝敲击在那军士的头上。
他又接着说道:“咱将主爷来了后,练兵确是比前时狠,可待下却也是真的好哇,在独石大营之时,虽是每日操练频多,且教官与上官们也更为严厉,
但却能保证每日的两顿饱食,且每月能吃上三顿肉食,在将主爷来之前,营操虽只是走个过场,不费多少气力,但饭食却也只得个半饱而已,想吃肉则更如做梦一般。”
谭河生舔了舔嘴唇,又继续说道:“如今将主爷派我等出战剿匪,虽操典严格,每日行军扎营苦累些,可这也是为着尔等的安危计啊。
且每隔三日,就能吃上了口肉,足见将主爷对我等的爱护之心,尔等小子们可要时刻牢记将主爷的好,忠心任事,莫要犯了将主爷的军规军律,使将主爷难心嘞!”
一众军士齐声唱喏,纷纷表示定会严格执行军规军律,不会叫将主爷难心。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喝彩之声,众人起身望去,就见营地内围聚起一群人,好似有人在比试武艺!
成三虎凑在甲长谭河生身边,拽着他的衣角,轻声道:“谭头,咱们也瞧瞧去。”
谭河生先是抬头望了望天色,才道:“也好,饭后无事,便去瞧瞧。”
…………
原来,甲司乙局甲队一甲的刀盾兵李二蛋吃罢晚饭后,便取下了自已的圆盾,并抽出腰刀在手,身随盾走,手中的腰刀更是随着身形的变动挥舞了几下。
这李二蛋正是张诚在独石口堡城募兵时,第一个报名应募的那个李二傻子,他本就是军户子弟,刀盾之术乃其世代家传。
因他长得生猛,膀大腰圆的,原是被张广达一眼相中,想要将他选入重骑部中,怎奈这李二蛋家中贫苦,刀盾之术也是自幼修习才得,这却是从未曾骑过,最后便是分到独石步营乙部甲司乙局中任甲队一甲的刀盾兵。
“好身手!”
一个破锣般粗豪的称赞声,猛地传来。
这一声喝彩,到是把正在挥舞刀盾的李二蛋,给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跌倒,因为那嗓音他可是太熟悉了,正是全甲司大头兵们这三月来共同的恶梦,那凶神恶煞般刀疤千户独有的嗓音。
“某几月来,只顾着操练队列战阵之法,倒着实疏忽了尔等本来的武艺!”
李二蛋急忙收了刀盾,只见那刀疤千户刘长亮带着两名护卫,边说边向着他走来,转眼已走近道他的身前。
“把……把总大人!”
李二蛋正要躬身弯腰下拜行礼,把总刘长亮却伸手一托,就抬住了他才抱起的拳头,喝道:“免了吧,站好喽!”
李二蛋闻言竟是一愣,连忙立定身形,不敢稍动。
“你此前可曾上过战阵,斩杀过敌人,见过血否?”把总刘长亮问道。
“回把总的话,未曾上过战阵,也没杀过贼!”李二蛋立定着大声回道。
“嗯,督帅前时就曾有言,我宣镇地处边塞,军户人等身形多雄健者,其力胜而体强,本是好兵的苗子,只是可惜近些年来军纪废驰,操练也只走过场,临阵更是如同儿戏。
敌未近前,便都铳炮胡打乱放一气,遇弱则一涌而上,遇强则畏缩不前,战场杀敌全无章法,但凡有个小挫,便易于作鸟兽散,四下里逃散溃败。
故而,督帅才先择优汰劣,严明军令,整肃营阵部伍,招募尔等新卒,以新法练之,期三四月后,可复我宣镇强兵劲旅之姿。”
甲司把总刘长亮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忍不住又说道:“以此前二日所试之情况来看,尔等似乎已可上阵杀敌了!”
李二蛋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本是一个大字都不识的,即使应募入伍后,也只是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再有就是营墙四处的那些标语,他也只是在上官逼迫之下记得怎么说而已,却是多一个字都不在会了,因此对刘长亮刚才的一番说教,他半懂非懂的确是有些不明其意。
但最后面这句,他却是听得明明白白了,心中顿时大感疑惑,竟脱口问道:“咋的?连日里遇袭竟是假地嘞!”
李二蛋两只大眼睛瞪得溜溜圆,可他才一抬头,就看见把总刘长亮也正在注视着他,二人的视线瞬间相撞在一起。
李二蛋被吓得心里“咚咚咚”的直跳,他赶紧将腰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不敢乱转一下眼珠了。
“你报上姓名!”把总刘长亮对着他问道。
“独石步营乙部甲司乙局甲队一甲刀盾兵李二蛋。请把总大人示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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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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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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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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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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