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确定六处的办公所在,这些自然也无须张诚操心,他们根据各处的需要确定屯政、军务两处公房,就设在卫司官署前堂的左右偏厅和耳房中。
前堂两侧的厢房公廨内,便是屯政、军务两处下设各科的为公所在。
而卫司官署的中堂左右偏厅中则分别为辎重、镇抚二处的公房,他们处内的各科公房仍是设在两侧厢房公廨之内。
军情处因为由张诚亲军护卫队千总陈忠担任主事,便直接设在参将官署的前堂办公,两侧的厢房公廨便是军情处各科办公和居处之所在。
当然,这也是陈忠力争的结果,同时,这也是张诚的意思,虽说卫司和参将署都是守卫森严,但张诚今后主要办公的场所,仍在参将署。
而军情处是以他的护卫亲军为主要力量,因此参将署前堂给军情处使用,便等于是张诚的护卫亲军在此处守门一般,重点还是护卫自己安全。
参将官署中堂正厅自然是张诚办公处所,左右偏厅以及耳房也是张诚来使用,而两厢公廨便分别为参赞处和秘书处办公之用,左为参赞,右为秘书。
这边,张诚出了参将署官厅后,便问守在门外的刘金海道:“人来了么?”
“回禀将军,已来了,现在后堂候着呢。”
张诚的神情略显疲惫,但听完刘金海的话,仍是说道:“走,你随我去后堂。”
…………
参将官署的后堂正厅中,苏易阳一身张诚亲卫打扮,此刻正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天色,心里想着最近的事情,也在揣摩着一会和将军该如何汇报。
苏易阳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仿佛入了神,一点也没有听到厅外传来的脚步声音,直到厅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才反应过来。
苏易阳略有些尴尬的站立在窗边,待张诚在上首的椅中坐好,他才步回厅中,躬身说道:“苏易阳,参见将军。”
“坐下说话吧,这些时日,你也是劳累了。”
张诚对苏易阳很是客气,可苏易阳却不敢太过随意,他轻轻的走到右侧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坐好,才回道:“苏易阳恭喜将军升任参将,主掌上北路,如今总是名正言顺了。”
“哈哈哈……”
张诚大声笑着,又道:“不是参将,本将坐镇这上北路,就不名正言顺了么?”
苏易阳一时尴尬,自知语失,可张诚却是毫不在乎,向他简单介绍了参将署幕府之事,又道:
“易阳啊,你与本将麾下之军情处,互不统属,皆直接听命与本将,但一主内,一主外,既是相辅相成,又是互相竞争,且还要互相监督,你可懂得?”
苏易阳坐在椅中,头脑间不住的转动着,片刻,就道:“小人懂得。”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张诚看着坐在椅中的苏易阳,心中不由沉思起来:此人将来,是否始终能被自己掌控着?
但当下,他却没有说什么,只听他对着厅门外高声说道:“进来吧!”
厅门打开,刘金海捧着一个托盘进入厅内,他走到苏易阳身前停下。
这时,张诚又说道:“此盘中共有五枚令牌,皆是中间截断,今后,若本将派人传命与你,必手持令牌,须与你所持那一半相接,并且要对上口令,你才能相接。
此五枚令牌,上半留于本将处,下半收在你处,至于口令,待会自有人传与你。”
苏易阳也是有些动容,他面色沉重的接言道:“小人接令。”
只听张诚继续道:“本将赐给你一个称号,即为‘暗堂’,自今日起,你所领之人即为本将的第三只眼睛,将要为本将窥伺所有人。
苏易阳,你可能做到?”
“苏易阳,请将军放心,我心已归将军,愿为将军尽忠!”
张诚看着面无表情的苏易阳将那五枚令牌的下半截一一收入怀中,才道:“易阳啊,你那边任务尤其艰难,不止虏情、寇情,也不止京城、北路、宣府等处要监视。
就算南直、江浙、福建哪些地方,也要先埋下些钉子,尤其是福建郑氏那边,要尽快联系上,此事,你要格外上心。
另外,就算是本将身边之人,你也要监视起来,但有可疑之事,或是可能危害本将之疑点,你都要立报本将知晓。
你暗堂所需经费除了自筹外,不足之数,皆可报来,本将自会设法为你解决之!”
苏易阳有些兴奋,他感觉自己所掌职事,竟隐约比国朝之锦衣卫也差不离了,他眼中那丝狡黠的目光,却已被张诚看在眼中,苏易阳却未曾察觉。
只见他起身说道:“将军宽心,易阳定不负将军所期!”
“对了,本将要你监视胡商之事,可有何进展?”
“回禀将军,据小人近期暗中查访,这独石确有走私违禁之事,似乎更牵扯卫司要员,只是近几日来,不晓得为何却没了动静?”
“嗯,此事可以先挂起来,慢慢查访;现今主要的是先将网络铺开来,按照内线自己人,中线慢慢渗透,外线用银钱诱之的方针,先把轮廓架构起来。
目前,除了赤城那边为重点之外,归化城周边的蒙古鞑子各方情形,也要重点收集,那各部落中的蒙古人,也是迫于建奴的武力,才对其臣服,
内中或有一些部落心存不满,你要细加访查,若是有哪些部落或是部民心思浮动,定要以大利诱之,未必使其归心与我,但埋下些引子,却不是坏事,
若然有逃亡在外的蒙古牧民,你须要尽力招揽,供其衣食,若其愿意,可将其家小带进北路,择一僻静村堡,妥为安置,以固其心。”
“是,请将军放心,小人全都记得了。”
“你这边最近确是辛苦了,回去告诉猴子和胡子,他们的杀手队,如若招人确是麻烦,可以在本将的军中拣选,报本将决断既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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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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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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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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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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