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苏妙妙大吼一声,从上身掏出一把剪刀来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倪浩见后大惊:“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娘子,你疯了,快把剪刀放下!”
“我不放,既然你是铁了心要去寻死,那我就先行一步陪你一起死,到时候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作伴的!”
“哎呀,娘子,好好的你老说什么死不死的啊!”
“好好的?你这个样子还让我们怎么好好的啊,咱们悄悄地过咱们的安生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往这刀尖上碰呢?”
“娘子,你不明白,只要那个苏毅才还在冀州猖狂一天,我们就不可能有安生日子过,他迟早还是会来找咱们的麻烦的!”
“不会的,咱们平日里一直都是低着头谦逊做人行事,没招他没惹他的,他上次是因为想要那本书才陷害我们的,既然书已经给他了,他也就不会再来找咱家的麻烦了。”
“娘子,你错了,坏人的欲望是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他今天想要这本书,明天就想要一座城,后天就想把整个大明都划在他的家里了,他肚子里的坏水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啊!”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是不可能让你走出这个家门的,除非我死!”
“小姐,小姐,你快把剪刀放下呀,刀剑不长眼,当心伤着自己啊!”
雪儿想要过去把苏妙妙手里的剪刀夺下。
“雪儿,你也看见了,姑爷今天是下定决心不想过安稳日子了,就想着把咱们一个个地都送进坟墓,既然他都这么做了,那我还怕什么啊,从我嫁进倪家的第一天起,我这条命就是他的了,他想留着那就留着,某一天他若是不想要了,那也随时可以拿走,妙妙毫无怨言!”
“娘子!”
“姑爷,你就赶紧跟小姐说句好话服个软吧,你就算很想报仇那也要等到时机成熟嘛,现在那个苏毅才正是势头旺的时候,咱们家势单力薄,拿什么去跟他斗啊,你这样去跟他算账,到最后只能是把咱们家都给算进去,而苏毅才那家伙呢,肯定是毫发无伤,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雪儿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倪浩开始逐渐冷静下来,坐在院中的石墩上思考起来。
见倪浩打消了去找苏毅才的念头,苏妙妙也慢慢平复了情绪,雪儿趁这个机会飞快地把苏妙妙手中的剪刀抢走了。
苏妙妙坐在倪浩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娘子,对不起,”倪浩抓住苏妙妙的手跟她道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没有考虑到这个后果的严重性,差点儿把你和雪儿给害了,你打我两巴掌吧!”wWW.ΧìǔΜЬ.CǒΜ
倪浩抓起苏妙妙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打。
苏妙妙连忙制止了他。
“夫君,”苏妙妙放下倪浩的手说,“你要明白,我们都不再是小孩子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想好了再去做,你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要想清楚它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它真的值得去做吗,雪儿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这并非大丈夫所为,真正的大丈夫行事是谋定而后动,而不是仅仅靠一时的冲动。”
倪浩听完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说道:“是,娘子教育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你为这个家所做的努力我和雪儿都看在眼里,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我和雪儿都很感恩你,就算没有了那本书我们也觉得现在的生活已是幸福美满的了。”
雪儿马上附和道:“是呀是呀,姑爷,你已经很棒了,你现在就是我们全家的顶梁柱,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
倪浩无奈地苦笑道:“唉,惭愧,惭愧,我欠缺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好了,夫君,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屋去吧。”
“嗯。”
三人正准备回屋,这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雪儿过去开门,打开一看是王老八。
王老八来倪浩家串门早已成常态,门一打开他就直接走到院中和倪浩聊起天来。
“倪先生啊,你有没有听说啊,外面刚刚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
“和倪夫人的哥哥有关的大事。”
倪浩一听又是有关苏毅才的事情,以为又是他在某某某地方没用多长时间就卖出了多少多少袋农肥或者又被哪个机构封了个什么什么头衔这样非常刺激他内心的事情,所以他完全没有心情听。
倪浩摆摆手道:“不好意思,以后有关这个人的事情不管是大是小我都一概不听!”
可没想到王老八却说:“哎呦,您这回不听恐怕以后就再也听不到喽!”
这句话把倪浩连带苏妙妙和雪儿都给吓了一跳。
“王老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听王老八这么一说,倪浩倒是想要了解一下了。
“方才在街上,有好多人都在说衙门口今天聚集了一大堆农民,他们吵着嚷着要找知县讨说法,从他们口中的话可以听出,他们是再说苏毅才把他们害惨了!”
“不对吧,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说,之前他们不都还把那家伙当祖宗似的摆在家里供起来了吗,一个个感激他的恩德都快感激成他的孝子贤孙们了,怎么这会儿却说害了他们呢?”
“您还不知道吧,今天上衙门口击鼓鸣冤的农民当中大多数都是最早购买苏记农肥厂化肥的那一批人,他们把东西带回家之后刚开始用着的确效果很好,那地里的庄稼跟孙悟空的金箍棒似的蹭蹭地往上窜,可用了一年之后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啊?”
“地里的庄稼全都死光了,一根没剩!”
“啊,这,这怎么可能!”
倪浩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有人去那些农户家里亲眼看见过,用过苏记农肥厂化肥的庄稼全都发黑发烂,上面扒满了各种虫子,还发出特别恶心的臭气,咦,那味道,过去能把人给熏死!”
倪浩和苏妙妙面面相觑。
“那些农户们本来家里面就没多少吃的,一年到头就指望着这两三亩薄田填肚子,这下倒好,辛辛苦苦经营了一年,结果到头来颗粒无收,你说换谁谁不气啊!”
倪浩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如果苏毅才真的是按照《农业革命》上面的指导配制的肥料,那照理说就应该可以让庄稼越长越好,怎么会把庄稼喂死呢?难不成《农业革命》里面说的都是假的?这本书以及这本书的作者螺姒还有螺姒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大地之母难道实际上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吗?
因此,当倪浩听了王老八说的一番话之后脸上所浮现出的表情并不是听说了苏毅才卖出的肥料坑了人他定会受到惩罚而沾沾自喜,相反,他是想到《农业革命》上面的指导出现错误而感到无限的担忧和迷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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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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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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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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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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