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瞧见小徒弟的表情,林凡开怀大笑。
他不过是想开开小徒弟的玩笑罢了,徒弟这两天因为要进大鼎之中熬煮,每天有四个小时不见天日,被那些药水蒸的眼睛都睁不开,连笑容都少了很多。
故此他才想临时逗一逗这个徒弟。
“说笑罢了,其实我让你看的是那个青年人他刚刚的移动步法。”
他背起双手,考教徒弟道:“你给我讲讲,学武之人的基本功有多少种。”
郑媛媛到师傅的考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拳脚、武器、筋骨、身法一共四种。”
林凡点点头,这个徒弟最让他满意的就是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用功学习。
“筋骨的基本功是什么?身法的基本功又是什么?”
郑媛媛认真的回答道:“筋骨的基本功就是打熬,拳掌、脚膝、腿肩、肘腰,腹背,样样要打熬。平日里扎马步练腰,站桩练腿,对桩练掌,提重练肩,开声练腹,撞墙练背……”
“而身法的基本功基本就是看桥功,进退躲闪,辗转腾挪,远程奔跑,短程爆发……”
郑媛媛一点一点的回忆着以前练习的内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了。
林凡越听越满意,徒弟说的正正规规,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等徒弟说完,林凡让她像刚刚那个少年一样扎一个马步。
郑媛媛虽然不太明白师傅的用意,但是还是十分听话的双腿一屈,摆出了一个正正方方的二字钳羊马。
“现在我再来模仿一下刚刚那个青年道人的步法,你用这少年的钳羊马来追击我,看看能不能沾到我的衣服分毫。”林凡摊开了左手,右手背在背上。
一脚前一脚后摆出一个不太标准的前垫步。
郑媛媛见师傅准备好,便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拳打正面,掌风呼起,双手齐开,连绵不绝。
这正是林凡教她的军中杀伐之术,是林凡在北方和罗刹人作战的过程中总结领悟出来的,原本是右手持枪左手持刀,枪扎面门,刀砍下盘。
在教导徒弟的时候他简化了枪与刀,将其变成了拳和掌,拳发枪劲,掌发刀意,拳掌相加,竟有风雷之声。
但是小徒弟的拳掌还未到面前的时候,林凡竟然双脚踮起了脚尖,只用几根脚趾头垫着脚步,身体如同一条泥鳅一样诡异的扭动起来。
拳掌一来,如同打在了柳絮上面,拳风直接把林凡的身体打得往后移动,却又不会挨到拳头。
掌刀从他脖子上划过,结果他整个头和肩膀直接扭曲起来,以分毫之差躲过了掌刀。
郑媛媛不由得大为惊奇,马步一变,步步紧逼,把她和师傅的距离缩进在半步以内。
此时双手速度更快,宛如奔雷。
但是师傅的身体却在一瞬之间诡异的绕着她的拳脚扭动,完全没有被碰到。
林凡一边躲一边笑着说:“看清楚了吗?只是注意我的下盘,而不是注意我的身体!”
郑媛媛闻言把目光下移,只见师父的脚步十分奇怪,以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姿态站立,每次躲避的时候又会恰到好处的站在一个无法攻击到的地方。
“师傅,这是什么?”
“这便是步斗踏罡身法,天师府的秘传轻功,按照天上星宿的排位以及九宫八卦的方位创造而出,是天师府最著名的步法之一。”
郑媛媛恍然大悟,难怪刚刚师傅一眼就断定青年人会胜过少年人,因为青年人使用的步伐和师傅的十分相近。
林凡解释道:“在你疗伤期间我也没有闲着,因为过阵子我要上武当山真武殿讨要一份丹药,需要闯过一个特殊的阵法,便向龙虎山学了这一种身法轻功。”
原来是在郑媛媛昏迷之时,想到日后的武当山一行,张守阳始终有些担忧林凡化境高手的实力不够看,自作主张拿出了天师府的不传之秘,步罡踏斗身法交给了林凡。
于是在一天之内,林凡便学会了天师府的外门身法最高秘卷,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个就是我想要教给你的,这种身法闪躲一流,等你伤好之后一定要好好学习,等将来哪怕打不过别人起码可以逃跑。”
郑媛媛两眼泛光,看着师傅这飘逸的身法,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学习。
“不过要学身法,先要开跨,否则只会白白拉伤了筋骨!”林凡告诫道,“现在我先帮你拉拉筋。”
说着便靠近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右手帮她揉搓着身体,左手从腰际往下滑。
少女脸色一红,低下头来应由师傅帮忙练武。
京都,南苑。
有一间古朴的青瓦房,门口摆着两个憨态可掬的小狮子,墙体斑驳老旧,却占地足足四个主场那么大。
门口的顶上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用白灰为底黑墨水为字,写下了东宫二字。
房子外面有一大批荷装实弹的黑衣人正在来回巡查警备,今天房子里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他们此刻将神经绷紧到了极点,唯恐那个大人出现意外。
房间内,一间装点素雅的小阁楼里,有三个人围着一个小茶几品茶交谈。
“白少读,许久不见,不知安排你做的事情完成的怎么样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正在拿着一个紫砂壶,给面前的青年人倒出一杯茶香浓郁的清茶。
他浓眉大眼,笑起来十分和气,说话之间总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但是他面前的青年人却仿佛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青年人跪坐在茶几面前,把头埋的低低的,身体有些颤抖,仿佛面临着一个凶猛老虎的小兔子。
如果林凡在场,肯定能够认出面前这个青年就是曾经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白忌。
白忌听到面前的中年人的询问,把脑海中的答案想了几遍,才敢缓缓开口:“禀少主,镇北王已经被我们弄到龙虎山了,南部军区何明,北部战区唐统这些人已经被牵制住,西北战区那边主帅已经暗地表达过支持我们。”
但是中年人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话语中的意思:“那秦城呢?他的意见是怎样。”
白忌低着头,有些迟疑地回答:“这位金都市长是个老狐狸,他一直装作听不懂我的暗示,但是偏偏又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听说他的孙女还在京都大学外国语学院念书,前几天还在酒吧里见过她,我想找几个小白脸拐了她女儿。”
中年男人拿着茶杯的手忽然一顿,把那杯茶轻轻放下,点了点小茶几。
“你先拿起你那杯尝一尝。”
白忌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拿起刚刚中年人为他倒下的那杯茶,一饮而尽。
茶水滚烫的泛着白气,从他的口腔烫下,整条喉咙都被烫到疼痛无比。
但是他只是嘴角抽抽,硬忍住疼痛重新低头。
“这是惩罚,知道为什么吗?”中年男人和气的说道。
白忌风被烫伤喉咙,一时半会儿不敢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你自作主张,秦城这种老狐狸岂会因为儿女私情而致家族利益与不顾,你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对付他,简直是吃饱了撑的。”Χiυmъ.cοΜ
白忌点点头,声音嘶哑的说道:“明白了,那些不用管他,只要争取他中立就好,反正他一定会站在胜利者的一边。”
中年人赞许的看着白忌:“你总算有点用了,等我登基之后,你就是下一任镇北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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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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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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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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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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