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就抓一个人而已,这样的小事我怎么好意思通知你啊。”林有才苦笑道。m.χIùmЬ.CǒM
“还是小事?你知道这位林先生什么身份吗!这要是把他抓了,后果不堪设想!好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正好要过年了,放你个假回去好好休息一段一时间吧。”
“嗯?爸。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要停我的职?”林有才一愣:“不就是抓了一个人吗?而且还没抓成,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停我的职啊。再说了,辛庄项目工程开发在即,我身为主管大员怎么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撒手,这么大一块肥田爸您就舍得转嫁他人?”
“给我闭嘴!我怎么决定你就怎么做。辛庄项目工程省里已经决定不再执行开发,转为特级保护区。里面一草一木都不能动!”
“啊!”林有才傻了眼:“不是吧爸,项目都已经拍板了啊。这冷不丁的忽然变卦,会造成巨大损失和影响啊。开发商那边怎么交代?媒体怎么交代?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造成的损失和影响都能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动了辛庄那真是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了!你我都将死路一条!至于原因你就别问了,知道比不知道好,按照我说的来做!……啪!”电话挂断。
林有才愣愣的抓着手机,还没有从刚才震惊中回过神来懵逼极了。
近百亿的项目工程说停就停了!史无前例啊!
难道就因为林凡?
“不可能的。他一个有劣迹的破厨子就算能耐再大也阻止不了这么大工程决议。事情肯定另有原因!岳父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连个前因后果都不告诉我,这让我怎么处理嘛,还停我的职!”林有才越想越生气。
当然他也为官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子。岳父不告诉他,肯定事情涉及到了机密。
只是这种机密不是他这个段位的人能了解的。
“罢了,停职就停职吧。以岳父对我的器重,停职估计就是做给某些人看的,等过段时间肯定就要另外委以我重任,只是可惜了辛庄项目工程这么大一块香饽饽吃不到了!”
“该死的林海!领个野种回来就坏我的好事!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
第二天,林海早早的就起了床,没有惊动任何人。自己提了一些香火纸钱和水果走出了院子。
很快就来到了辛晓婉家后院不远处的一块杂草地里。
地已经荒废多年,杂草丛生。在这块地的正中央有一座孤坟,坟是用土堆垒的,上面布满了枯草。没有墓碑,也没有任何标识墓主人的东西,一座特别普通的农家人坟墓。
“晓婉,我来看你了。”见到此墓,犹见妻子,止不住的眼泪流。
林海想控制不让自己用最脆弱的一面面对亡妻,但是到了墓前却如何也控制不住。脑袋里瞬间就回想起当年和辛晓婉的点点滴滴,如丝如线,剪不断理更乱。
五十六岁的林海,哭泣得像个孩子。
“一别十几年了,我做梦都想回到辛庄见见你,替你的墓头除除草,添添土。但是我无能啊晓婉,我窝在滨海数十年,一事无成,终日以酒度日。失去了你我觉得我活不下去了,也不想活了。你我虽没有夫妻名分,但在我林海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林海的妻子!”
“你知道吗晓婉,在我人生中最最灰暗的时刻,兴许是老天爷见我可怜要给我活下去的勇气,给我送来了一个儿子,他叫林凡。这个名字是晓婉当年你给咱们的孩子取的,可惜啊,我未出世的儿子就因为他爸的固执和无能死在了腹中……”
“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啊……”林海哭着喊着,泣不成声。
他把些年所有对辛晓婉的思念和对林家人的恨以及对林凡的孝顺和懂事,乱七杂八的对着妻子的坟墓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说了多久,哭不动了也说不动了,林海才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准妻子的墓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将带来的香火纸钱烧给妻子,把水果和贡品放到墓前。
掷地有声:“你放心晓婉,我林海窝囊了近二十年,苟延残喘了近二十年,我不想在这么活下去了!这趟回来我就不打算走了,我要留在辛庄用我后半生陪伴着你守护着你。我要让林家将欠了你近二十年的公道还给你!哪怕豁出去这条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这就回去了晓婉,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和小凡,此趟能顺利战胜林家!”
林海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等他离开很久,墓的后方处走出来一个人,正是林凡。
刚才他跟着林海悄悄来到了这儿,没有打扰父亲向在天上的晓婉妈妈诉苦,躲在暗地里静静的听着。
说实话,林凡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伤心,这么难过。那深入人心如刀子一般扎人的哭泣声,要不是亲耳听到的话,林凡一定不敢相信这是父亲的哭声。
有那一瞬,林凡受父亲情绪影响,握紧了拳头,但仍然止不住两行清泪自眼眶滑落,悄无声息。
这是他第二次流泪,第一次是在北疆战场刚回到作战室收到女儿的求救信,知道她们母女过着水深火热日子的时候……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或许永远的不会忘记父亲哭泣、难受的样子。
虽然他不是林海亲生的,但是他和林海之间的父子之情,血浓于水,亲上加亲!
“爸,这么多年,委屈您了。儿子不孝,直到今天才知道爸您过得多么不容易。你放心,林家欠爸您和晓婉妈妈的公道,我林凡要定了!”
“谁敢忤逆我,我便杀谁!”林凡下定决心。
他走到辛晓婉墓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奔雷的号码:“喂,雷子。放出风声去,告诉那帮家伙就说我林镇北今年这个年要在静宁市林家过。我父亲是林家大儿子林海!他们不是一直想要巴结我吗,我给他们这个机会!”
“嗯?凡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啊,出了啥事啊到底?”奔雷诧异极了。
林凡口中的那些人,可都是大华声名显赫的大佬级人物,平常想巴结林凡而寻不到机会。凡哥忽然要给他们这个机会,不得把那些人激动成啥样啊?注定林家门庭要被踏平了!
可是这以林凡低调的作风完全不符合啊?奔雷敢断定一定出了啥大事。
林凡没说原因,只道:“我想低调,但是我父亲,我睡在地下的母亲不想低调!我这做儿子的死而复生做不到,但是一个公道我总要得!若连家人受辱,我这个做儿子的屁都不放一个的话,那我做这将军又有何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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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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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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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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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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