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翊刚从寝殿出来,就见到他略微不解:“你心情很好?”
念又注意到清翊一脸冷淡,不知怎么的慌乱:“父亲,昨日晚上没去宴席吗?!”
“去了。”清翊依旧冷着调子:“怎么?”
“父亲,父亲见到了吗?!”念又更加慌乱,接着开了口:“就是开场舞的人!”
“我因有事耽搁了,错过了开场舞。”清翊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打算上朝被念又阻挡了。
念又难得的慌乱的近乎恳求般:“父亲,开场舞的父亲,没见到吗?可是我问了,说是,说是你带走了。”
“我没有,你又是听谁说的。”清翊轻轻推开阻挡在面前的念又,大步走着留下一句:“等我下朝再说吧。不过就是一个舞女的事情吧。”
念又看着清翊的背影,快要哭出来般,忽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他应该好好看着父亲抱着另一个父亲回寝殿再走的,怎么就听信了侍卫的消息!
而他的父亲,现在又在哪里。
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他冷的快不知周围何事。咬住唇睁开眼勉强抬起头,已看不清面前女人的容貌,不过行为动作认出了是清翊的母亲。xiumb.com
下巴被清翊的母亲指尖抬起,清翊的母亲悠悠开了口:“你以为,哀家看不出来你是谁吗?”
他已开不出口。
“这张脸,看的让人十分讨厌,讨厌到了极点。不管你,还是清玲蓉,我儿都是喜欢这张脸了吧。”
“不过清玲蓉也就算了,可是你,既为清之君,又勾引我儿。便是,处之而后快了。”
“你先与我说说,你与清玲蓉,什么关系?”
他只是勉强露出嘲讽的笑容,这笑容激怒了清翊的母亲,清翊的母亲撤回了指尖,抬手一个示意,两旁的人拉起了铁链,迫使竹又双手分开站了起来。
一个粗糙的手掌捏开了竹又的下巴,一根腥臭的长管塞入竹又的口中,慢慢深入喉咙,再接着到了胃部,大量的水注入。
竹又抓紧了铁链不住的挣扎,后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流出,又被猛地抽出皮管,男子抓住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腹部提膝一脚,迫使他吐出腹部的水,后铁链再松,他趴在了清翊母亲的面前。
清翊的母亲抬起一只脚,踩在了竹又的指尖上,笑的几分狠:“说不说。哭出血泪也不会有人来的!”
“不过这样?”
清翊的母亲被这句话激怒,高喊:“来人,别让他死了!我不信,收拾清玲蓉的!我加倍给他清之君受一遍!”
他勉强抬头看见前方一个类似钳子的东西,被一男子拿到自己面前,指尖被抓起,一片竹片对着指甲的缝隙被敲了进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竹又嘶吼出声,被翘起的指甲被钳子夹住,对方一个用力,一片完整的指甲被剥落。
“清玲蓉不过十指!我让你二十指!”
竹又在不断的嘶吼中,心慢慢的沉下去。自嘲的悲哀。
不过一个月,为了见他,往日肆意的清之君,到了谁溢出的微弱的霜花之力都不放过,小心翼翼的拿来调息,说出去要笑掉大牙了。跟捡破烂的,又有什么两样。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见到他。
又有什么意思,他不记得了。一见钟情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见也没有见到。
竹又抽搐的任由别人踩在自己的骨节上,再也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死了好不好。
就不会痛了。
他其实,怕痛不是吗?
清翊母亲心情大好的接过一把奉上的精致匕首,蹲下一手托起晕过去的竹又的下巴,熟练的挖出竹又的双眼,放置一个托盘上吩咐。
“下去请工匠做成耳坠。他眼睛很美。”
婢女点头应下。
又一位婢女匆匆忙忙赶来,跪下大声道:“不好了,太后娘娘,清君主来了,说与太后娘娘您有事要问。”
清翊的母亲眉头一皱:“翊儿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匆匆忙忙从地下室出来,洗了洗手理了理仪表便从内室出来,看到清翊有了宠爱的笑容。
“难得翊儿有心了,昨日陪母亲大寿,今日又来了。快坐。”
清翊站着并没有坐下的意思,只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冷淡的开了口:“不坐了,母亲可知昨日跳开场舞的人,去了哪?”
清翊的母亲故作不悦:“哀家不过让跳了两支舞便体力不支倒下了,便后来鞭打了一顿赶走了,怎么,这点小事,也要麻烦翊儿亲自过问?”
清翊抿了抿唇,冷意更加明显:“鞭打是不是太过?”
“已经赶走了,翊儿还想怎么样?”
“望母亲仁爱清国子民。”清翊丢下一句,摆袖走了。
一个月后
竹又再也抬不起头,除了呼吸他动不了更多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上方开了口。
“清之君,好久不见了。”
谁?
“你讨厌清翊的母亲吗?”
“正好,我也讨厌。”
“怎么样,考不考虑给我点你的什么,让我变强一些,我还可以帮你报仇。”
这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二个有毛病似的!
竹又还未细想,就听到外面十分吵闹,这声音大的,他也能听得清楚。
“老太婆!告诉我父亲被你带到哪儿了!不然我泪霜清了你的寝宫!”
“翊儿!翊儿!你看看你养的白眼狼!”
“念又!为父帮你问过了!一个舞女而已,已经赶走了,你究竟瞒了你父亲我什么!”
“是父亲你的错!我大可以今日死在这,但是,竹又父亲我一定要带走,我要看到他好好的!来啊!我怕你珠霜干什么!我就是死也要找到他!”
“念又!”
似乎有打斗声。
“把念又带下去!等候我处罚!”
“清翊,你不配!有本事杀了我!把竹又父亲还给我!”
看来我还有个好儿子。
竹又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心一点点冷下去。
不久听到脚步声,咣当一声巨响。清翊似乎隐忍的愤怒低吼。
“你与我说清楚母亲!开场舞的舞女是谁!他究竟在哪里!竹又又是谁?!”
“翊儿!一个舞女,他胡闹,你也要跟着胡闹吗?!”
“母亲,我敬你一声母亲,你最好告诉我!开场舞的人是谁!念又平日懂事,断不会随便胡闹!”
“就是一个跳舞的舞女而已!或许是和念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竹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勉强踢到了什么。被清翊敏锐的听到。
“你卧室里传来什么声音!”
“翊儿!翊儿!娘的卧室有贴身衣服!你敢进去!你敢进去娘不活了!”
竹又的脖颈被一块长巾勒住,吃力的抓住,却被勒的越来越紧。
“你可以死了清之君。你太多事了!”
竹又的心脏颇为活跃的跳了一阵后,慢慢停了下来。
一个月的折磨,可以结束了。
清玲蓉等竹又的身体冷下来,松开了长巾。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外面已经安静了一会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清翊的母亲出现在清玲蓉面前,注意到竹又已经断了气,抬手给了清玲蓉一巴掌。
“谁让你把他弄死的!”
“他本来就差不多了。”清玲蓉捂住自己的半张脸,笑的颇为寒冷:“而你,最好以后对我客气点。”
清翊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一下,清玲蓉冷笑一声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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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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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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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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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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