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脚踢开,竹又双手抱臂不屑的看着他:“我说清翊君也是太小看我了吧,这能拦的住我?”
“你出去。”清翊侧过脸哑了声音。
竹又收起了笑容,一下子跃到床上,坐在清翊腿上,捧住他的脸看向自己,安慰的哄劝:“怎么了清翊哥哥?难过了。”
“出去。”
“来,我说个笑话给你听,有个人叫清翊,叫清翊君,叫清翊哥哥?”
清翊冷着脸看着竹又,竹又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侧过脸:“我知道不好笑,我应该这么说。”
这声音又软又撒娇的出来。
“清翊,清翊君,清翊哥哥?”
“出去。”
“还让我出去啊。好吧。”竹又从床上下来:“出去就出去。”
后走了几步又转身扑到了清翊的怀里,弄散了自己的头发。
“头发也给你玩!”
清翊搂住了竹又,叹了一口气柔柔开了口:“我没办法陪你了,你不是清玲蓉。我已经确认过了。我见过了清玲蓉。”
“......”竹又自己坐了起来,自己扎好了马尾轻笑了一声走了出去。
竹又忽的很想跟驹霜老爷子玩一会,第一次闯入了驹霜老爷子的书房,却看见他坐在一位女子的腿上,女子闭着眼哼着歌。
女子约莫中年,却还风韵犹存,驹霜老爷子似乎很享受的靠在她怀里,被惊扰后不悦的睁开眼。
“你干什么?!”
“......这是?”
“我夫人!”驹霜老爷子搂着女子,一脸孩子护糖般:“你要干什么,我老婆!我告诉你竹又!你别打我夫人主意!”
女子抱起驹霜老爷子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好了好了把你小气的。”
女子抬起头,一双杏眼满是柔意,声调也是软的让人听的太过舒服。
“这就是竹又吧,真是英气漂亮的少年。”
“夫人!”
“我最爱你的。”女人再拍拍驹霜老爷子的后背。
“......”竹又踌躇了下,忍不住开了口:“说的好白啊。”
女子把驹霜老爷子放下,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轻轻理了下竹又的头发,若有所思的看着竹又。
“确实像清玲蓉,这马尾也扎的像。”
“清玲蓉也爱扎马尾?”竹又问了一句。
“他哪有清玲蓉好!这家伙,夫人我告诉你,理他远一点!第一日他把内脏扯出来,吓坏我了夫人!别让他吓着你!”
竹又好笑的看着驹霜老爷子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夫人,女子一脸没办法的柔声却高了调。
“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睡了。”
竹又笑出了声,拿过一把椅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我看着,你们继续。”
驹霜老爷子也探出了头问:“你来干什么。”
“打听打听清玲蓉是什么人,不是十公主吗?”
驹霜老爷和夫人相互看了看,夫人咳嗽了两声,门外的下人的身影退了下去。夫人抱起了驹霜老爷也拿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竹又面前说了起来。
“这就是个比较长的事情了。”
(回忆杀)
二十一年前
清殿后殿
“快,快去把玶夫下喊来,清君主要生了!”
床上的女子苍白着一张脸,被汗濡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却在听到这句话后不失警告的吼到。
“不许去叫!书夫下呢!”
“回清君主,书夫下出宫喝茶去了。”
“把他给我喊回来!”女子抓紧了被子怒吼:“他不来我不生!”
接生的人听这话也白了脸,清君主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回回就让书夫下看着,这回居然说书夫下不回来就不生。
可是最近书夫下没少跟清君主发脾气,更是不知道去哪里喝茶,城苑这么大,怎么找?
“还不快去找!”
“来了来了,书夫下刚到。”
女子舒出一口气,却在听到下人说‘请书夫下洁身进来’后又骂出了一句。
“让这笨蛋滚!”
下人一片哑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书夫下已经一身淡色衣衫进来,不由分说的坐在了一边,理了理女子濡湿的头发,落下一个安抚的亲。
“你才笨蛋吧!让我滚,赶紧把孩子滚出来!我不走了!”
众人也是习惯,整个宫也就书夫下敢这么跟清君主说话,看到清君主满足的□□出声,也再次忙活了起来。
“你去喝茶了吗?”
“没。”
“你不敢!我告诉你,我生的可是你的娃!”
“我知道。”
“这一次,可别再醋了,就算,就算这个孩子生下来活不了,你也,你也别难过。”女子抓住了书夫下,害怕的询问什么,再得到书夫下一个吻。
“你只管生,若是孩子活不了,我陪你一起难过。但是,我陪你。”
女子这才又喊叫起来,不多久便听到有人说。
“霜花雪。”
第一个女婴落了下来,是玶夫下的,贵族认自己孩子并不难,拿父母的血滴入孩子的霜花上,孩子的霜花若是被染粉色则是自己的孩子。
过了一会第二个孩子落下来,整个瘦小。也没有啼哭,接生的人抱起来查看后一下子跪下来。
“清君主,十公主,没了。”
女子咬破了唇晕了过去,书夫下颤颤抖抖的接过接生之人怀里的孩子,不相信的举起脚打屁股,却没有得到孩子的哭声。
各种办法后,书夫下抱着自己的孩子跪了下来痛哭出声。却见玶夫下过来接自己的孩子。
玶夫下抱着自己怀里安抚睡着的女婴,嘲讽的开了口:“书夫下不必这般,快把这婴儿处理了吧。”
“为什么,我的女儿不在了,你的女儿却可以洁身,被官员行礼祝福。”
书夫下抱着女婴站了起来,却又得到了一句。
“卑贱的人不配有孩子,你看这婴儿也不想当你的孩子。”
书夫下搂紧了怀里的女婴,一步步走出殿,后再忍不住喊叫起来。
夫人拿过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抬眼看着竹又。
“书夫下疯了。这是他跟清君主唯一的孩子,他为了有这个孩子碎掉了所有霜花,清君主为了满足他,也碎掉了一瓣霜花。”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十公主?”竹又若有所思:“清玲蓉怎么来的?”
“本来这种方法怀两个人的孩子就有风险,是少子嗣没办法才会有的办法,一般来说,这种双胞胎,其中一个会因为营养不够容易夭折,而且另一个也会受影响弱小。但是九公主生下来很健康。十公主没了,其实也算比较好的一种情况。”
“而清玲蓉,是书夫下把自己关了一个月后,不知哪里抱回来的孩子,但是清君主允许他养着。”
“是个收养的孩子?”
“是,收养的,但是书夫下有了这个孩子后不发疯了,认为这就是自己跟清君主生下的孩子,但是这孩子就算养着,也不能算公主,所以只有书夫下和清君主叫十儿,随便的养着,不可以有先生教。也没有别的清君主的孩子的待遇。”
竹又也抿过一口茶:“抱个清玲蓉,不知说什么好,书夫下应该也是个有忍耐力的人,怎么会?”
“对,我和驹霜才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孩子是书夫下抱来安慰的。”
“不是?”
二十年前
驹霜才被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吵得不行,在房内吩咐下人:“轰走!拿霜花之力敲门算个什么本事,我告他扰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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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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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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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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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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