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渐渐长大,他能力出众,统帅全军,所有人都要仰仗他,没有人会记起他其实是个少年,也就更不会有人会想起来给他进行正确的性教育。
军队里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难免会胡吹海侃打发时间,一分的能力能吹成十分。
而且他们说的话题多是什么可想而知,沈离初耳力好,走过路过的总免不了听到那么几句,什么一夜七次啊,一晚上不带重样啊等等。
沈离初听得多了,自然在这方面形成了错误的认知。
现在自己‘不行’不说,还是在心爱的女子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沈离初小心的抬眼去看叶清棠,一时间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叶清棠心里叹了口气,沈离初体内药性解除,脸上的绯色褪去,如今看着似是有些苍白的错觉,他纤长的眼睫轻颤着朝她看过来,竟然让她看出了几分委屈可怜。
叶清棠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摸摸他的发顶温柔的说道:“你可以早些告知我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至于其他,我不在乎。
而且圆房这种事我其实不太愿意做,听说女人第一次会疼,上次跟你胡闹也是为逼你对我负责,当时要不是喝醉了,我也不敢的。
你别想太多为难自己,你要是实在介意,我给你想办法好不好?这种情况分病理和心理两种情况,医药若是不行,我帮你想想心理疗法好不好?
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不必因为这个就拒绝我的靠近。”
沈离初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半晌他将头转向另一边,轻轻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叶清棠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这种事不行,对男人来说太伤自尊,给他些单独的空间更好。
叶清棠又亲了亲他的侧脸,应道:“好,我去门外等你。”
叶清棠走后,沈离初侧过身闭上眼躺了一会儿,很快便坐起来。
他不是坐以待毙之人,遇事最先会去想的也是解决办法,而不是自怨自艾。
他起身换了身衣服,这才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
叶清棠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晒太阳,听到开门声立即转头看过去,弯起眼睛笑道:“你要出门吗?”
沈离初暂时不知怎么面对叶清棠,遂转开头淡淡说道:“嗯,去宫里。”
叶清棠本来还想说用不用她陪,但看到他转开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既然你出门,那捎我一段路吧?我去书肆看看。”
沈离初顿了顿,点头:“好。”
沈离初骑马带着叶清棠出门,一路无话,沈离初在书肆门口将叶清棠放下去。
叶清棠对他挥挥手:“你可要记得回来时接我回去啊,我身上没钱,云岫也没跟着我,你不接我我可回不去了。”
沈离初点头应下,驱马离开。
叶清棠看他走远,叹了口气走进书肆内。
她来这一是看看书肆近期的情况,二来嘛,她要找找医书。
坐在沈离初门口上时她便想过了,这事如果沈离初自己不同意,她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甚至连问大夫都不行。
因为她的身份太明显,只要她敢问,基本上等于将沈离初不愿人知道的秘密公之于众。
她得想法说服沈离初自己配合医治才行,或者了解些他的具体情况,在这之前,她可以翻翻医书,多了解一点是一点。
……
另一边沈离初再次去了御书房,沈乾元开始还以为沈离初是来找他算账的,已经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结果沈离初坐在椅子上半天了还是一个字不说,他也不走。
这不上不下的感觉……
沈乾元没法,终于先开口:“你到底来做什么的?要算账便快点,不然就回去对着你的王妃大眼瞪小眼去。”
沈离初默了默,终于抬头,轻声说道:“先叫个御医过来吧。”
沈乾元终于发现他不对劲了,几步走到沈离初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因为父母早逝,面对年幼的弟弟和妹妹,沈乾元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他俩长大,虽然沈离初在外待的时间久,但不妨碍他操着老父亲的心。
他自己亲儿女他都没这么上心过。
沈离初有些难以启齿,遂垂目不语。
沈乾元还不知道他,从小就这德行,只要他露出这副模样,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一个字不说,能气死人。
沈乾元让一边的太监总管跑一趟请御医来,等到没人了,沈乾元还是没忍住,一巴掌呼在沈离初背上:“问什么都不说,你这臭脾气也不是跟谁学的。”
御医很快赶来,细细为沈离初诊脉半晌,没看出任何毛病,这要是一般御医这会儿八成是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但来的这位徐老御医和先皇私交不错,就是沈乾元私下也会称他一声‘徐叔’。
徐老御医抚了下胡须,温和的看着沈离初说道:“从这脉象上来看,王爷身体康健,并无异样,但诊病讲究望闻问切,王爷与老臣说说您有何症状,老臣也好做个参考。”
沈离初垂下眼,顿了顿才说道:“我……大概有……隐疾。”
沈乾元愣了愣,联系之前,他立马意会过来,赶紧看向徐老御医:“徐叔,这……”
徐老御医也愣了愣,随即说道:“您稍安勿躁,容臣再细瞧瞧。”
徐老御医再次诊了脉,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收回手:“王爷,您应该并无此病症,可否具体说说您为何如此怀疑?”
这种话对沈离初来说太过难以启齿,他沉默了更长时间,半晌才红着耳朵极精简的说了个大概。
徐老御医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忍下即将出口的笑意,说道:“王爷,您……咳……初次如此是正常情况,不必介怀。”
沈乾元则直接转开了头,拧了自己一把才没笑出来,他清咳一声说道:“劳烦徐叔跑这一趟了。”
徐老御医行了一礼:“陛下客气了,老臣这便先行告退了。”
送走了御医,沈乾元拍了拍沈离初的肩膀:“咳,是哥的错,一直没安排人教导与你,你等等,我让人给你找些书来。”
一般情况下,皇子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便会有人安排两个丫鬟去引导皇子如何行房事。
可沈离初十一岁便离宫,等到他十四岁时还在边境待着,就是有人想起来这事也没法送两个丫鬟过去啊,打仗呢你跟女人那什么,皇子就可以有特殊待遇吗?其他将士怎么想?琇書蛧
所以这事只能搁置,等到沈离初回京已经十七岁,战场上出来的气势摄人的大将军,谁也想不起来他还是个少年,自然也没人记得还没给他安排人。
再说了,当时沈乾元让他成亲都要耍手段,就是记得给他安排了人也只会被原封不动的送回来。
因此……要说起来这也不能怪沈乾元。
沈离初的耳朵已经红透了,他转开头,只觉得今天丢的人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沈乾元与沈离初进行了一番兄弟之间的谈话,临走还打包了一摞小人书让沈离初带着,言说让他好好看看,以后用的上。
沈离初虽然觉得这摞书烫手,但还是拎着走了,顺道去接叶清棠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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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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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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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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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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