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永潮退回人群中,对旁边的职工说道:
“马上回单位,再拉一些人过来,这位陈院长不是吃亏的主儿,估计要大打一场了。”
不得不说,连永潮这种多年的打架高手直觉还是蛮准的,经验丰富,非常能掌握敌人的心态。
陈夏一进医院,对旁边的秦阳伯说道:“去总务科领木棍,准备战斗。”
秦阳伯一听差点没被噎死:
“陈院长,说实话我个人不怕死,但我们人手不够呀,明显打不过怎么办?”
“人手不够?人民医院现在有800多名职工了,男职工起码有400多人吧,这些男人都是娘炮?”
这时候医院的职工们要么围在门诊广场前,或者扒在门诊楼,医院发生这么严重的医闹事件,大家都是气愤填膺。
陈夏站在广场中央,对着所有人喊道:
“看到了吧?一家钢铁厂就可以让我们医院瘫痪,可以堵我们的大门,准备拆我们的招牌,还骂我们是怂货!”
大家的脸惭惭红了。
“我们医生是书生,是拿笔的,拿手术刀的,但做人不但要有傲气,更要有骨气,尤其我们的男医生,男职工们,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到咱头上?”
有个小医生在楼上喊道:“我不服!”
陈夏抬头看了一眼:
“不服就干,怕他们个鸟,大不了受伤,伤掉了咱们自己治。但他们钢铁厂伤员,我们坚决不给他们治,让他们滚蛋!”
“好!陈院长说得对!”
“谁受伤还不一定呢,NND的,老子的手术刀不是吃素的,保证刀刀见血!”
甚至妇产科的曾主任也在楼上喊:“打丫的,无法无天了!”
一时间医院内骂声四起,大家的士气都被激发出来了,甚至连马路上越钢厂的职工们也不禁一阵心惊。
连永潮阴沉着脸,“我们的人还有多久能到?”
旁边一个狗腿子答道:“不会超过半小时,肯定没问题,今天要让这些臭老九尝尝我们钢铁厂的铁拳!”
陈夏看到士气上来了,大声吼道:
“男职工,把白大褂脱了,是爷们就站出来,跟我一起打他们丫的!”
陈夏也豁出去了,本来非常简单的一桩纠纷,一个小小的钢铁厂,居然让人民医院直接瘫痪。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每家单位都来这么闹一闹,人民医院还开不开了?还能不能愉快地看病了?
一瞬间,脱掉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们都冲了下来,到广场上集中。
手里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有扫帚、有拖把、有棍子,甚至连食堂的大勺子都拿出来了。
妇产科的曾主任拿了一把超大产钳、呼吸科的冯主任手上拿了两个搪瓷脸盆,吓得陈夏赶紧拦住了他们。
要死啊,老头老太太都冲出去了,一会儿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大爷大娘们,你们省省吧,过会儿当心被人家当作人质给扣起来,完事我们还得来救你们,你们就做好拉拉队,喊加油就行啦。”
曾主任一脸不屑:“放屁,老娘上战场的时候,你们这些小鬼还不知道在哪呢。”
冯主任也在旁边帮腔:“要不是不允许配枪了,就我的水平,一打一个准,毙了这群小兔崽子!”
陈夏一脸黑线,这TM就是一场打群架,又不是打仗,代入感不要太强好不好。
在陈夏的亲自带领下,医院大门一下子就被拉开了,医生们都涌了出来了。
陈夏左边是卫红星、右边是陈池云,身后全部都是总务科和保卫科的人,这群人大多是退伍兵,打架有经验,成为了第一梯队。
“连厂长,今天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回厂,有事咱们好商量。”
连永潮吐了一口痰到地上:“陈院长,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夏点点头,突然抡起木棍,对着连永潮锁骨砸去,先发制人。
这又不是拍电视剧,难道一定要等“敌人”先动手?然后自己被动防守?被打了半死才血性爆发一击毙命?
搞毛啊,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啦,陈夏这可是敌营中先废了首领,擒贼先擒王。
这打锁骨也有讲究的,打头肯定不行,打死人,或者打成瘫痪这个责任就大了。
打胸部和腹部也不行,这里脏器最多,万一来个脾破裂、肝出血、肠断碎,那问题也很大。
打四肢吧,长股是很硬的,一般的棍子砸下去根本就不会骨折,最好的部位就是选锁骨。
打断锁骨会痛不欲生,瞬间失去反抗力,同时,锁骨骨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八字形包扎三个月不能动嘛。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医院里的职工们做梦也想不到,平时斯斯文文、笑咪咪的副院长,居然如此暴力。
连越钢厂的职工则根本反应不过来,也怪他们太轻敌,觉得书生造fan十年难成,到时他们还不是像撵小鸡似的,追着这群医生打。
这一轻敌,包括连厂长都没想到,陈夏下手如此果断狠辣。
“咔嚓”一下,连永潮的锁骨断了,听得旁边的人都是一阵恶寒,妈呀,要么不打,一打就下死手啊。
连永潮一下子就嗷一声,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会动了,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Χiυmъ.cοΜ
越州人民医院的医生们一瞧,院长都动手了,而且一上来就废了人家厂长,那还等啥,于是医院方的士气一下子高涨啦。
卫红星捏着棍子,大喊一声:“冲啊,打死这群小娘生的!”
一下子,人民医院两三百号人就像潮水一样冲向了呆愣木鸡的越钢厂职工们。
哪怕越钢厂的人打架再有经验,但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是一个打两个,甚至是三个,关键还不能下死手,这下人数少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连永潮一边嚎叫,一边喊道:“小五子,TMD援军呢?”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绍钢厂的大门早就被南瓜藤制药厂的“保安们”给封锁了。
这群保安可都是“专业选手”,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一看那站姿,那面相就是杀气腾腾,越钢厂的职工们谁敢动一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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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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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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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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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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