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死去的人太多了,他已经不想看到任何人再死在鬼的手里。
“他没事,就是我感觉自己呼吸不太顺,实弥,麻烦你去叫人,我在这里等你。”粂野匡近拍了拍实弥的肩膀,苦笑着说道。
“好的,你坚持住!”不死川实弥立刻转身从刚刚打穿的洞跑出去叫人了。
“好了好了,实弥已经走了,你可以醒过来了。”粂野匡近坐倒在墙壁,刚刚能站着也是他硬挺着,不想让实弥太过于担心。
“你知道我在装死又何必叫醒我。”我这一刻还觉得倒在地上不动弹挺舒坦的,反正等下实弥又会回来,不如就一直躺着。
粂野匡近很没辙的对我开口:“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哦?”
我还当他要谢我来着,谁知他突然说:“我听力很好,大概是常人的三四倍。”
“……”嚯,真让人心惊。
“所以你刚刚对那只鬼所说的话,我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哈,不妙啊,可真是让我意外了。
这是我玩脱了?诶?真是可惜,被他知道了身份,就没办法在鬼杀队混下去了。
“小野寺……”粂野匡近犹豫着开口……
“嗯。”
我的手动了动,随时准备给他来一击强制入睡,修改掉他的记忆,虽然说我一点都不想这么干,感觉自己像个修电脑的。
谁知就在我要动手的时候,粂野匡近突然大声道。
“你不必太过自卑!!”
我刚要施展血鬼术的手抽了筋。
“啊???”
什么?自卑??
“你一直避免和人接触,拒绝跟我和实弥组队,恐怕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强!而呼吸法也刚学没多久,并没有熟练掌握……”
喂喂,粂野匡近,你在说什么,砍你喔,我可不是义勇那种人!
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样子却被对方好像理解成,他应该是猜对了什么。
于是他接着讲了下去。
“但是你拔刀了,小野寺,你救了我,砍了那只鬼!
还说,十二鬼月不是什么垃圾都可以进的,这让我我深深感受到你放出的狠话中对鬼的厌恶,这不由让我想到了实弥,他也是一个厌恶鬼到极点的人……”
我呆掉了,这人讲的怎么,听着还挺有道理的,可我根本不是那么想的啊!
我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那只鬼实力不够十二鬼月而已。怎么在你听来,就是极其厌恶鬼就和鬼怼了一句的感觉?
就像是勇者面对蜥蜴说了一句,你这只蠢货再蹦哒,也是成不了恶龙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谁知粂野匡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虽然自卑着,但是却还是当着我的面动手了,而结局皆大欢喜,
你解决了那只鬼,也救了我。
所以啊,我想说,别太自卑了,说不定你已经在变强的路上了,说起来,雾之呼吸什么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很了不起哦,小野寺!”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鬼杀队的人总有一些频道对不上的。
不过,也还好没有对上,不然,粂野匡近这个人,就要被我格式化了。
“唉……”但还是不怎么高兴啊,我在粂野匡近面前该不会永远都是这种形象了吧?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粂野匡近脑子有问题,不死川实弥还是个会让我被动眩晕的人,和这两个人组队我纯属作死,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诶?小野寺,你去哪里?”粂野匡近敏锐的可以。
我瞥他一眼,浅浅揭露某些事实:“你根本不想和我组队吧,粂野匡近。那我离开你也应该高兴才是。”
“哈?”
“我是说,你很有意思,好好活下去吧。”
丢下一句,我顺着实弥刨的坑跑了出去。
……
没多久,实弥带着蝶屋的人跑了回来。
“咦?小野寺呢?”
粂野匡近无力的笑笑:“他没什么事,又接了别的任务去做任务了。”
“哦,那还真是个能干的人,真希望那样的人多一些,把这个世界上肮脏的鬼都杀个干净!”实弥一句话道破了他对鬼的恨意。
粂野匡近却摇摇头:“我倒是希望他那样的人少一些,很可怕啊……”
“呃,发生什么了吗?匡近?”实弥总觉得自己的好友神色不太正常。
粂野匡近叹了口气:“没什么实弥,就感觉,有些不安,啊,可能是我太弱了……”
……
粂野匡近的确是个敏锐又有些麻烦的人,我连续让被我催眠的人盯了他一个礼拜。
很多次,都差点被他发现什么。
不过一个礼拜后我就没盯着他了,这个人的性格我差不多摸透了。他简直和无惨差不多,是个不喜欢变化的人。
在我没做什么之前,他也同样不会做什么。
今天巧了。我在分部述职报告的时候偶然的又碰到了他。
大厅。我和他面对面而站。
粂野匡近首先开口,露出一个灿烂无害的笑:“两次见你,都在晚上呢。”
尼玛,这个戏精。话里有话啊。
我轻笑,礼貌又不显得生分:“诶,是啊,没办法啊,我天生对阳光很敏感,一直避免白天活动。”
粂野匡近没有继续问我是怎样的敏感,他干脆转移了话题:“原来如此,最近还好?”
“嗯,升职了,丁级队员。”我淡淡的回应。
粂野匡近愣了下,接着笑道:“哦……升得很快啊,恭喜你了。”
我提不起笑了:“粂野匡近,你升的太慢了吧。”
虽然他是真的不算很强,但是有个实弥在身边怎么可能升职那么慢,纯属是他自己不想晋级。
“……”粂野匡近沉默了。
我前行几步,站在他的面前。
“有些事不如开诚公布吧。”
粂野匡近猛的睁大双眼,“不!”
嚯。
“你在紧张什么?”我抬了抬手,活动了下手腕:“这是鬼杀队分部,你在怕什么?”
粂野匡近退后了一步,惊惧的看向我。
“不,我没有怕,我只是,你干嘛,离我这么近,我们应该不是那么熟吧……”
“那奇怪了,刚刚是谁遇到我还开心的打招呼的?”我歪着脑袋注视着他。
粂野匡近呼吸越发混乱。
我笑了,见他再绷着神经恐怕会暴走,于是我一转身对他说道:“跟我出去转转吧。”
粂野匡近木然的跟上了我。
我总觉得夜很华丽,起码,它现在给我这样的感觉。街上大大小小的摊子摆上,我还看到了眼熟的萩饼店。
果断的我去买了一包萩饼。
“吃吗?”
粂野匡近惊奇的看着我,又瞅着我叼在嘴里的萩饼,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他镇定了许多。
我看着,没说什么,带他进了一家寿司店,店挺大,我和粂野匡近不约而同的选了最里面的座位。
“麻烦先来壶茶。”我扫了眼桌上的壶,对着店员招了招手。
顿时就有人应了一声提着空壶冲茶去了。
“匡近,想吃什么随便点,反正我花钱的地方不多,攒了不少。”我笑盈盈的对他说道。
“小野寺……”
“啊,我都叫你匡近了,你也叫我南柯就好。”
“那,南柯,”粂野匡近犹豫半天,在想说,又不想说,还是想说,可说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说吧……的过程中纠结很久,最终对我说道:
“今天晚上很清凉啊。”
我嘴角的笑一僵:“……你发烧了吗?40度?”
“……”粂野匡近脸色微红,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有看了看我,半晌后,突然砸了下桌子,对我问道:“为什么要救我!当时,为什么救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别突然砸桌子啊。
说起来当时为什么救他……
我想了想,露出一个自然的笑:“我很喜欢你这个人啊。”
粂野匡近蓦然愣住,而后满脸通红:“我是认真的,不要戏弄我!”
我怔了一下,皱起眉:“你好麻烦啊,还想让我怎么说?”
“你……”粂野匡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这或许就是事实,可怕的事实。
就如同他猜测的另一件事一样。
“怎么会这样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瞅着他莫名落寞,我有些怀疑人生,我又没对他怎么样,他怎么看起来特别消沉。
“那个,请问点单吗……”
店员见我们好久没点菜,不由弱弱的过来问了一声。
“啊,是啊,点个什么好呢……”这么说着,我已经有了想法:“就上些你们这里卖的比较好的几种吧,都来两份,另外我要盐和酱油。”
“好的好的。”
看着伙计离开,我回过头准备和粂野匡近继续搭话,但我发现,这个戏精今天好像演不下去了。
“你到底是人是鬼!”粂野匡近忍不住终于开口问了出来。
我想他也是混乱的吧,为什么身为鬼我却要杀鬼,为什么身为鬼却要吃人类的食物。
我眯着眼笑了:“你不是都很清楚了吗?我那么嫌弃那只鬼的理由。”
粂野匡近突然站起就要拔刀,然而我猛的上前,将他拔刀的手按住了。
“你还吃不吃饭了。”
粂野匡近盯着我,缓缓坐了下来。
我也重新坐好,托着腮,笑盈盈的打量他。
粂野匡近不寒而栗。
“难以想象,一直寻找的十二鬼月,竟然就在身边,还进了鬼杀队……”
天知道他在意识到我曾经那句“十二鬼月可不是什么垃圾都可以进的”的话,其中的真正意思时,心里是有多崩溃。
他看着我,情绪复杂,“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吗?”
谁知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自顾自的接口:“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
我眨了眨眼。
拿出了刚刚离开分部拿到的文件,放到他面前。
“是总部发的,日轮刀损毁赔偿声明书,需要每个人签字,上面最近给了我这个麻烦的东西。”
粂野匡近看着我,又看了看声明书,沉默了。
为什么十二鬼月这么尽力帮鬼杀队办事啊,而且,他明明刚刚说了什么都不会答应……
“没错,我故意的。”我托着腮看着他脸色各种变化,心情舒畅很多。
粂野匡近最终还是不甘愿的在纸上按了手印,我将文件重新收好。
没一会,寿司被放在木板上被端上来,我拿起寿司吃着,瞥着粂野匡近:“你没必要呆在下面,升职吧,以你的能力不升职得多浪费。”
粂野匡近听着我的话似有些不敢相信。
“你的意思是让我活下去?”
我摊摊手:“对啊,不是之前分开的时候就这么说了吗?你这么有意思的人,死了很可惜的。”
粂野匡近怔怔的看着我,“……十二鬼月都这么不正常的吗?”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点了点几个寿司,最终朝着樱花寿司下手,“啊,好甜。”
粂野匡近似有点接受不了这么草率的结局,“你不会准备吃实弥的吧?”
他意识到我当初的不对劲是因为实弥这个稀血了,一直听着实弥喊稀血不论哪只鬼都抗拒不了,粂野匡近不觉也有这种想法。
“嗯,你的提议很不错,但他太丑了,看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总让我联想到那只章鱼鬼,真是难以下咽……相较于他,你倒是更让我想……”
我拿起寿司一口吞下,“嗯,味道不错。”
粂野匡近打了个冷颤。
“匡近啊,看你刚恢复的样子,最近应该也没什么任务吧?”
“啊?”粂野匡近暗觉不妙。
我弯着眸子愉快的笑:“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世界玩一玩?”
……
晚饭之后,我带着粂野匡近来到了那田蜘蛛山。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累一身白的站在那来接我了。
粂野匡近跟着我走了过去,累也跟着靠过来。
凑近了,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过得还好吗?”
“没有魇梦在,一点都没意思,那些人表面对我好,背地里总说我坏话。”
他的眸子瞥到了粂野匡近身上:“这人谁?”
粂野匡近下意识的就要拔日轮刀。
我不动声色的按住,微笑着说:“是我的朋友。”
粂野匡近愣愣的看着我,又打量着相貌妖冶的累,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客人,累。”我拍了拍粂野匡近的肩膀,“你可以叫他匡近哥哥。”
累扫了眼粂野匡近,虽然他对人类没什么兴趣,但想到是我唯一带过来的客人,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先回屋子里吧。”
路上,我和粂野匡近又遇到了几只鬼,最后进了屋子。
累去为我准备茶点了,我则舒服的躺在了房间里。
粂野匡近坐在那,恍惚有种怪诞的感觉。
他似乎来的并不是鬼的大本营,而是一处普通的朋友住所。ωωω.χΙυΜЬ.Cǒm
“刚刚那个叫累的,他……”
我抬了抬眼皮:“是鬼,十二鬼月,下弦五,也算是我的弟弟。”
“……”一瞬间粂野匡近感觉心脏都停止跳动,那个看起来有些冷漠妖冶的男孩,竟然也是十二鬼月……
“你不用紧张,谁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当是来玩的就好了,反正我觉得这种场面很有趣,也乐意带你来转转……啊,至于实弥就算了,那个人来这里只会干架。”
想到实弥,粂野匡近禁不住笑了。
难以想象他居然想笑,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很有意思。
我瞅着他,心底轻笑,又忍不住泛起恶作剧的心,很想对他说,你来这里说不定除了十二鬼月还能看到鬼王。
想一想人生都圆满了吧。
“哈哈,”我禁不住笑着,接着坐起来,对着粂野匡近说道:“不如玩点什么吧,抽鬼牌怎么样?”
“啊?”
“规则很简单,抽对方手里的牌,如果抽的牌和自己的牌数字一样,就可以丢进牌海里,
而牌里,会有单独的一张鬼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丢去牌海的,抽到最后,唯独剩下这张鬼牌的人就是输了,输得人,得有惩罚。”
就在这时,累端着茶水走进来。
我眼前一亮:“累,去榨香蕉和枣汁。”
“啊?”累看向我,沉静的疑问,“上次榨了你不是说超难喝的吗?”
粂野匡近嘴角抽了抽。
我笑了,挥了挥手里准备好的鬼牌,“游戏惩罚啦。”
累了然,没一会就将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恐怖果汁榨了出来,派了几个人端到了房间里。
累坐到了我身边,自然要带他一起玩。
“你过来点,来来,抓牌。”
我首先拿起一张牌。
累随后也开抓,粂野匡近最后,一轮下来,我除去相同数字被丢去牌海的牌,手里剩下五张。
其次是累,然后是匡近。
“从少的开始抓多的轮。”我抬手去抓粂野匡近的牌,这货牌多,感觉随便来个都能丢两个去牌海。
不过明显事情不会发展的那么顺利,我意外的看到我抽到的牌,竟然在手里五张牌中找不到相同的。
唉,六张了。
我随意打乱了牌,继续观摩场上态势。
粂野匡近抽了累手中的牌,眼睛一亮,将相同的牌丢进了牌海。
累伸手抓我的牌,同样也丢了一次。
我紧张起来,喂,我这个发起人不会第一轮跪吧?
我一边担心着,一边玩着牌,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诶,我竟然是第一个跑出去的人???
剩下的累和匡近在抽着。
而最终,两人手中牌越来越少,累的手中剩下了一张,匡近手中剩下两张。
这回轮到累抽牌,只要不是抽到鬼牌,他就赢了!
然而突然的。
我听到累说道:“血鬼……唔!”
我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禁止血鬼术!”
玩个牌你开什么大啊!
谁知,另一边粂野匡近也轻喘着气:“风之呼吸……”
“你呼吸个鬼。”我抬手将旁边放的垫子丢过去打断。
最后两人还是乖乖的抽了牌,而最后一张鬼牌则留在了粂野匡近的手中。
现场唯一不是鬼的人拿了鬼牌。
“惨。”
说着惨,眼神里满含同情,我手中一点都不迟疑的将一杯果汁递给他。
粂野匡近看着,也是刚,愿赌服输,一杯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然后半杯果汁喷了一墙。
“这是什么啊,真的是果汁吗?”粂野匡近orz狂喊。
别说,我也不敢相信这是果汁来的。
第二轮再次开始。
这次,我手上的牌最多,正当我苦恼这么多牌恐怕要输的时候,意外的,又是我先跑了。
剩下的累和粂野匡近又开始了。
我觉得他俩有孽缘。
风水轮流转,累拿了鬼牌。
他抓着剩下的鬼牌,有些发怔的看着,半晌才扬起头恍惚的说,“是我输了啊?”
“嗯。”我给了他肯定的回复,然后拿起水杯,“累,如果觉得不妥就喝两口就行了。”
反正没规定一定要喝完。
然而出乎我的预料,累将果汁全喝了,脸色都没变一下,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他好像意犹未尽!
那可是被称之为比shi味道更重的饮料啊!
“继续吧。”
这话并不是我说的,而是累说的,他果然意犹未尽啊!
唉。
我好像明白他怎么会这样了。
“来吧来吧,看看你们能不能也让我干一杯。”
大概。
我们三个都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居然连玩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已经是“最最最最最后”的一局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结束的原因是粂野匡近觉得扛不住那果汁的味道了,他感觉自己浑身难受得了胃病。
我再一看累,啥事没有,意犹未尽。
“下次再玩。”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天亮了,找个暗点的地方去休息下吧。”
累点点头,扫了一眼粂野匡近,嘴角似有似无的上扬,走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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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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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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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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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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