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实习不是要等下个学期吗?”顾母对他的积极有些意外,“可以趁机再好好玩玩儿。”
“不用了,玩了这么多年也够了。”顾盛泽弯起眉眼,温和道。
“哼,现在装懂事,到时候去了公司别跟我叫苦。”顾母哼哼一声,但是心里高兴,还是依照儿子的意思去安排了。
“不会。”顾盛泽笑着应到。
开始忙了,就不会再想起艾酥了吧,如你所愿,离你远点。
炎热躁动的六月即将来临,又将是一年的毕业季,学校里不同年级的人陷入了不一样的哀愁中。
有为毕业哀愁的,有为期末考试哀愁的。
艾酥也被愁云笼罩着,刚从论坛事件走出来没多久,她又再次陷入了低落中。本来将她拉出黑暗中的人也被她伤害,大概她就是活该吧,她就不配拥有美好的东西。
艾酥独自从图书馆出来,整个人走路都低着头,无视旁边的人的指指点点,一夕之间又回到了从前那个阴沉的她,不起眼,人群中的异类,没有朋友,永远孤零零的。
出了学校后,她看见了白叔来接自己的车,却不想靠近,趁着白叔没有注意,转身从相反的方向离开,她混入了一堆人中,白助理抬头看向学校门口时,压根没有发现她。m.χIùmЬ.CǒM
白助理在苍大门口等了许久,直到学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表盘指针从五点渐渐地转向了六点。
这个点,不管是什么系也都该没有课了,却依旧没有看到他家小姐出来。
白助理心里有些不安,转身上车,坐在副驾驶给艾酥打电话。
艾酥此刻正在广场喷泉旁的阶梯上坐着,混在一大群大爷大妈中间,看着喷泉在灯光的照射下随着灯光上下浮动。
听见手机来电铃声,艾酥心里很清楚是谁打来的,犹豫了下,在第二通电话响起后才接。
“喂,小姐你在哪里?”白叔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穿透耳膜,抵达脑皮层内。
艾酥眨了眨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白叔,对不起,我今天不想那么早回家,我在外面,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晚点会自己回来。”
白助理微微皱眉,听出了她情绪低落,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在学校遇到了什么是吗?你不开心可以和我说说。”
听着它的关心,艾酥鼻尖有些酸涩,慌忙将手机拿远了,吐了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控制住情绪这才将手机拿着靠近,道:“白叔,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和朋友约好了的……白叔我朋友来了,我先挂了,拜拜!”
她匆忙挂了电话,眼泪也瞬间跌落眼眶,艾酥慌乱的抬手擦眼泪,结果越擦越多,旁边的大爷和大娘也投来了好奇和关心的目光。
“小姑娘,怎么哭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许是她哭的太伤心,一个大娘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关心的询问着。
艾酥摇摇头,低着脑袋闷声掉着眼泪,也不说话。
大娘见状温柔的安慰着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哭完了就好了,哭完就别伤心了啊,听大娘一句劝,你还小,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艾酥苦笑了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想哭一场就过去了,就不在意了,可是有些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大娘安慰了她一会便离开了,艾酥也哭够了,擦了擦眼泪,起身离开了广场,漫无目的走着。
白助理被挂了电话后,心里不放心,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给傅宴西打电话。
这几天小姐情绪就不太对,估摸着是和傅宴西吵架了。
傅宴西正在公司处理文件,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看了眼,见是白助理,微微皱眉,接通了电话,“喂?”
“傅总,很抱歉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我是想问问你,小姐这几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她和你吵架了?”白助理出声询问着,话里难掩担心和责问。
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白助理已经把小姐当成了亲人,说句大胆的,他已经把小姐当成了自己女儿来对待,难免会偏袒维护她一些。
傅宴西皱了皱眉,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她又怎么了?你没接到她?”
他很清楚,白助理这个时候打电话责问他,恐怕是艾酥出了什么事。
按照最近她的行踪来看,马上就要学期期末考试,她也暂时没有去公司了,每天的路线都是家里到学校,由白助理接送,这个点白助理应该接了她回家菜对。
白助理却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询问他,傅宴西眸色一敛,不等白助理回答便道:“白助理,她人去了哪里?你没接到人?”
男人质问的声音响起,有些冷冽。
气场瞬间转变,白助理本是来质问的,这一瞬间却弱了下去,被质问的有些心虚,道:“我……我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我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都没有看见小姐出来,发电话问她却好像不在学校,她也不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说和朋友约好了。可我听她的口气不太对劲。”
傅宴西眉心紧皱,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她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想不开,晚点总会回去。”
这个笨狗,脾气倒是渐长了,还学会让人担心了。
挂了电话后,傅宴西握着手机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正在天人交战。
良久他还是给艾酥打了电话,只是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当他第三次打过去时,她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傅宴西愣住,错愕的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busy,please……”
傅宴西直接挂断了手机,气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动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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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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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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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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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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