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西装死死盯着陈帆,“你玩我?”
“赌博嘛,不就是人玩人?”
看着荷官将筹码全都归到自己面前,陈帆说道。
白西装摇摇晃晃起身,脸上全无血色。
他输了不少,几乎将身家都输得差不多了,对他打击很大。
他想不清,陈帆这么浅薄的玩家,为什么能够赢自己。
他却不知道,在羽少入局,他输的那一把梭哈后,他的心态已经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冷静,他不输谁输?
至于陈帆,从头到尾其实都在演戏。
“精彩!”
羽少鼓掌,说道:“这位先生,原来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算不上吧!”
陈帆说道:“只是一开始漫不经心,后来稍微认真了一点。”
“继续吗?”羽少问道。
“我不玩了!”那女子起身,朝陈帆眨眨眼,说道。
“你呢?”陈帆看向了羽少。
“就我们两个了。”羽少笑道:“那不如玩大一点,十万的底注,每次下注不限注怎样?”
“好!”
陈帆立刻点拖答应。
“时间不早了,最后十把,你可得把握住机会!”
羽少又说道。
陈帆闻言蹙眉,显示出对最后只玩十把不是那么满意。
不过这样的场合肯定无法勉强,他有点不爽地点了点头。
剩下二人对决,荷官发牌。
陈帆的牌面要大一些,由他说话。
他考虑了一下,拿了一百万筹码放上去。
羽少笑笑,毫不犹豫地弃牌。
第二局,仍然是陈帆说话,他继续下注一百万。
羽少还是弃牌。
陈帆显得越发不爽。
第三局,羽少说话,下注十万。
陈帆就要拿起一百万筹码,又停顿住了,跟了十万。
看陈帆这反应,羽少笑了笑。
继续发牌,牌面组合还是羽少更大。
羽少下注二十万。
陈帆继续跟注。
发到第四张牌,羽少牌面已经有一对十,而陈帆则是花色不同的散牌。
“看来运气在我这边。”
羽少笑了笑,说道:“那就一百万吧。”
陈帆的的底牌是A,其他的明牌都比十要小,除非最后一张牌拿到一张A,才能赢羽少。
把明牌盖住,陈帆示意弃牌了。
筹码自然都归了羽少。
这羽少运气不错,那白西装输的,大多都被这羽少赢走了。
第四局,还是跟到第四轮,陈帆弃牌。
第五局,在第四轮上,羽少弃牌。
第六局,陈帆似乎恼了,故态萌发,上来就是一百万的注。
羽少弃牌。
第七局,生怕羽少不跟的陈帆老实下注。
羽少看了一下底牌,跟到了第四轮。
第四轮时,羽少的牌面有一对K,显然更大一些,他下注五十万。
陈帆迟疑起来。
“一对K,已经是很大的牌了,你的牌面没有对,只有同花的组合。”
羽少自信满满地说道。
“也许我就是同花呢?”陈帆下注一百万,说道。
“这是一种概率计算的游戏,你拿到的几率太小。”
羽少跟注。
第五张牌发出来,陈帆四张明牌是同样的花色。
笑了笑,陈帆将身前筹码一推,说道:“梭哈!”
羽少瞳孔微缩。
他的牌是两对,陈帆只有同花的牌能赢他。
玩了这么久,他对陈帆的观察已经有了定论。
陈帆持有龙卡,是真的财大气粗,但非常厌恶输的感觉,只想赢。
在这样的心态下,他拿到坏牌时,都有一些特定的小动作,比如蹙眉,比如揉鼻子,摸额头等。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羽少仍无法确定陈帆是故意为之,还是拿到的确实不是好牌。
毕竟,那个白西装男子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他迟疑犹豫起来。
陈帆赢了白西装之后,筹码有两千多万,而羽少的筹码也差不多。
如果他同意,那就是一局定输赢。
在鱼富国惊讶的目光注视下,羽少拿起自己牌盖住,说道:“我弃牌!”
陈帆露出得胜的笑容。
鱼富国没忍住,在一旁掀起陈帆的底牌看了看。
哪是什么同花,分明就是一手杂牌。
“陈总,你厉害啊!”
鱼富国忍不住惊,同时以有点怪异的目光看了一眼羽少。
从鱼富国的反应里,羽少知道了结果,呆了呆之后,心底生出一丝恼意。xǐυmь.℃òm
牌局继续。
第八局,羽少牌面不好看,第三轮后弃牌。
第九局,羽少第四轮弃牌。
第十局,也是最后一局,发牌后,羽少牌面是一张A,他下注十万。
“这是最后一局吧?”
陈帆把一明一暗两张牌笼在一起,笑道:“那就一百万吧。”
这最后一局,让羽少迟疑。
他这入局,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观察陈帆。
梭哈这样的游戏,既是博弈,也是通过牌局看清楚对方深浅的绝好方式。
一开始他以为已将陈帆看透,但现在,他开始不确定了。
或者说,从白西装男子被陈帆梭哈,输个精光开始,他有点看不透陈帆了。
寻思之后,羽少拿起一百万跟注。
这样到了第五轮。
看一眼底牌,羽少的底牌是一张红心A。
配着手上的牌,他是一对A,外加一对6,与一张草花7。
而陈帆的牌面,则是一对7。
他的牌面比陈帆大很多。
陈帆凑成三条7的几率太低了。
而且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他留意到陈帆这一次没看底牌。
他没有输的理由。
入局观察陈帆,他最想看到的,其实是陈帆输急了眼的表现。
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弱点以及不堪,全都体现无疑。
其次,则是想看到陈帆赢钱的表现,是得意洋洋还是不露声色的暗喜?
这两个方面,都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品行以及能力,从而判断陈帆是否容易控制,进而决定怎么来控制陈帆。
不过,梭哈的筹码达到两千多万,还是羽少感到肉疼的。
在组织里,他也不是高层,这笔钱如果真输给了陈帆,他接下来得过一段苦日子了。
略作寻思后,羽少还是推动面前所有筹码,说道:“那就梭哈吧!”
陈帆笑了,不假思索推倒面前所有筹码。
“你最大的牌面,也不过是三条7,有一条7已经在我手里!”
羽少沉声说道:“你底牌都没看,我不信你的运气好到那个程度,底牌能是一张方块七!”
“谁说我没看底牌?”
陈帆面色古怪,掀起底牌。
正是一张方块7。
“只是我看的速度太快了,你没发我已经看过自己的底牌。”
陈帆哈哈一笑,说道:“你输了!”
“我说过我喜欢赢的感觉,不论做什么,我都想赢!”
羽少愣了愣,颓然坐下。
怎么可能,真的是一张方块7?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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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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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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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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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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