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心语收到外婆去世的消息,非常的惊讶。
她以为这一天不会来的太早,却没有想到还是来了。
她去医院,医生交给她一封信。
信是王诗雨几天前写的。
上面说她希望自己的葬礼能在聂家老宅办,然后骨灰希望能和真正的聂子丰埋在一起。
她在信上写了聂子丰埋葬的地址。
聂心语看了看,心里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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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聂心语带着王诗雨的骨灰找到了聂子丰的墓地。
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去世的时间,周围看起来也很荒凉。
厉墨寒低声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救自己的女儿,你外婆也不容易。”
“是呀,这些年谁又能明白她的痛苦呢?”聂心语缓缓地蹲下身,把手里的骨灰盒放进了旁边的墓穴里,然后有人帮忙把土盖上。
她看着聂子丰的墓碑,沉声道:“外公,外婆去跟你团聚了,希望你们在下面能永远的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
她沉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这时,厉墨寒的手机响了。
聂心语淡淡道:“你去接电话吧,我在周围转转。”
“嗯,别走太远。”厉墨寒不放心的叮嘱。
聂心语点点头。
厉墨寒转身而去。
聂心语就在周围转了一圈,这周围也都是墓地,环境不是太好,路修建的也不行。
她正思忖着,忽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过来。
她以为是这个女人是来祭拜的,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面前停下。
一开始雨伞挡住了女人的脸,女人到了聂心语面前,慢慢的把雨伞拿开,朝聂心语一笑。
聂心语错愕:“你……?”
“你不用惊讶,你有什么疑问我也都知道。”女人莞尔:“我知道你后天要参加苗家的晚宴,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说完,女人压低了雨伞,就从聂心语的身边走了过去。
聂心语仿佛被下了定身咒动弹不得,一直到厉墨寒走过来。
“你怎么了?”厉墨寒把一把雨伞举过她的头顶,“下雨了。”
聂心语转过身,扑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厉墨寒十分纳闷。
“墨寒,我有点怕。”聂心语瑟瑟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会这么说。
“别怕有我在。”厉墨寒摸摸她的头顶,“这里太冷了,你先上车去,我来处理。”
聂心语摇着头:“不行,我一个人我也害怕。”
她真的太震惊了。
厉墨寒点点头:“好,我陪你回车上去。”
“嗯。”聂心语点点头,她咬着唇,脸色很苍白。
等把王诗雨的后事安顿好,厉墨寒就带着聂心语回家了。
回到家中,厉墨寒就让聂心语先去泡一个热水澡。
聂心语将自己泡在热水里,身体才慢慢的缓过来。
厉墨寒看着她渐渐有了血色的脸:“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聂心语呼吸一沉:“就是最近看到了太多死亡,心情一下子就低沉了。”
“别怕。”厉墨寒将她抱入怀中:“一切有我。”
聂心语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很冷很冷。
洗完澡以后,她也没有胃口吃饭,就在床上躺着。
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在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浑身是血。
她知道这是梦,她想醒过来,她努力地挣扎着,可是周围还是黑的,她却快要被血淹没。
“心语!”厉墨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墨寒,救我!”她哭喊着。
忽然,她感觉身体暖和起来,她被人抱着,那个人有很温暖的胸膛。
她一抬头,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厉墨寒,而是一个她看不清楚脸的男人,连气息都非常的陌生。
“你看,那个男人要成亲了。”抱着她的男人笑容阴邪:“你看,他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要入洞房了。”
聂心语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可她不想被他抱着,她越是用力那个男人越是不肯放手。
“放开我!”聂心语喊着,带着很明显的哭腔:“让我去找他。”
“你们永远没办法在一起。”男人冷冷道,低沉的声音染着威胁:“你和他永远不能在一起。”
“心语,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聂心语猛的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厉墨寒抱着她:“你怎么了?”
聂心语擦擦额头上的汗,“我做噩梦了。”
那一定是梦。
“当然是梦。”厉墨寒亲亲她的额头:“你最近太累了。”
聂心语转身抱住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见过那个女人以后,她自己都感觉自己不对劲儿了。
“别哭。”厉墨寒感觉自己的衬衫被泪水染湿了,聂心语很少会哭的。
“墨寒,不要离开我,答应我。”聂心语吸吸鼻子。
“嗯,我当然不会离开你了。”厉墨寒声音温柔:“永远都不会的。”
——
两天后。
苗家。
苗睿给柳怀梦拿了一套非常漂亮的晚礼服,“换上。”
柳怀梦生气道:“我不穿。”
“你不穿就没办法见到厉圣言了。”苗睿故意道。
“那我宁可不见他。”柳怀梦看着苗睿:“苗睿,我不会和你一起出现的,我也不想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摆在一起,我嫌恶心。”
“你在作死你知道吗?”苗睿阴沉道。
“呵,我宁愿死。”柳怀梦杏眸泛红:“你害我丈夫出了车祸,让我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我什么要任你摆布,我宁愿死。”
“柳怀梦!”苗睿很生气,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十分用力:“你应该知道,你和厉圣言就不该在一起!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你也忘了?”
柳怀梦低低的冷笑:“我没忘,关于欧阳家和司空家的诅咒,厉家和柳家也有一个相似的。”
“很好,你记得就好。”苗睿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可你还是偏要生下你和厉圣言的孩子,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我爱圣言,我想给他生孩子。”柳怀薇幽幽的看着他:“我才不管什么诅咒呢,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那么恭喜你,就因为你们这些人的任性,诅咒已经开始了。”苗睿眼神阴毒的看着她:“接下来你们都要遭到报应,特别是厉墨寒和聂心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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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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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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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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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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