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经动过两次手了,放毒蛇和告密邮件,都是她做得,没想到祁晓筠命大,一次次的逃脱。
不把她除掉,后患无穷。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恐怖。”
“她可是做过牢的,什么事做不出来。”杜小姑低哼一声。
钱安安看得出来,她对祁晓筠的厌恶不亚于自己。
她做事一向聪明,要杀人绝不会弄脏自己的手,这次得找一把锋利的好刀才行。
这个时候,祁晓筠已经回到了阁楼,一个人坐在平台上,盯着外面发呆,许久都没有说话。
陆堇彦知道祁东的到来影响了她的心情,就操控轮椅,来到了她的身旁。
“祁晓筠,事成之后,你会答应你三件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她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许下承诺,“任何三件都可以吗?”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他一字一字郑重而凝肃的说。
她黯淡的眸子闪动了下,绽出一点微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只需要帮我这一件事就够了。”
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他耸了耸肩,“我说三件就三件。”语气霸道,像个将军在颁布军令,她作为士兵只能遵守,不容违抗。m.χIùmЬ.CǒM
他很清楚,翻案,让祁东一家得到应有的惩罚,是她最想做的。但这段时间,她为他做的事,比他为她所做的要多得多。
他不想欠她的人情,只有这样,两人才能互不相欠。
一阵风袭来,带着腊月的寒冷,祁晓筠却觉得暖暖的,仿佛一双大手从心田轻柔的拂过。
她释怀了,为钱安安的事,还有他的蛮横霸道,天使依然是天使,不会变成魔王的。
“好吧,那我们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这副模样,让陆堇彦看着顺眼多了,他不喜欢她生气的样子。
晒了一会太阳,她就从厨房里把让马厨子买回来的药材拿了出来。
陆小姑的腰,她不看都知道要怎么治,贴上她特制的膏药,过几天就好了。
陆堇彦在旁边看着她,“要帮忙吗?”
“不用,这事你可帮不了。”她架起锅,开始熬药。
钱安安过来了,浓郁的药味弥漫在空气里,让她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药,给堇彦的吗?”
“不是,是给小姑熬得药膏,治她的腰疼。”祁晓筠轻描淡写的说。
钱安安眯起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点无法言喻的诡谲之色从脸上悄然划过。
她走到陆堇彦身旁,嘟起红唇,一副撒娇的模样,“堇彦,我去维也纳之后,你会不会想我呀?”
陆堇彦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好好演出。”
她伸出手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就是要当着祁晓筠的面秀恩爱,让她记清楚谁才是正主,“我觉得你一定会想我的,所以等演出一完,我就立马回来。”
祁晓筠十分的尴尬,她就是一万瓦的电灯泡,燃烧自己,照亮他们。
但正在熬药膏,不能离开,只能把头扎得低低的,不听不看,努力当一个透明人。
钱安安根本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一想到她可能和陆堇彦发生了关系,她就火冒万丈,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膏药熬好之后,祁晓筠将其倒入水中凝固,然后放进罐中,每次要用的时候,就取出少许,涂在膏药布上。
“我把药给小姑送去。”她说完,赶紧离开了,不想再多待一秒钟。
钱安安撇撇嘴,满脸的不屑,“这臭烘烘、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好吓人,不能加重小姑的病情吧?”
“中医博大精深,外行是不会懂的。”陆堇彦沉声道,对祁晓筠的医术是有信心的。
这话让钱安安的心里更加不舒服,多半是因为发生了关系,陆堇彦对小贱人的态度才会如此的和善。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绝不能让陆堇彦察觉到她的杀机,在他面前,她永远都要扮成温柔、善良、纯真的小女生模样。
晚饭之后,祁晓筠把膏药拿去给陆小姑。
看到她,陆小姑就恨得牙痒痒,“下等的贱胚,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祁晓筠耸了耸肩,要不是老夫人要求,她根本就不会管。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把膏药放到了桌上,“小姑,我才是受害者,你不仅没有半分歉意,还这么凶恶,不太好吧。”
陆小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受害者?明明就是受益者吧!
这次真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把陆堇彦给睡了。
要是她真的珠胎暗结,她要活活气死。
“祁晓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把你的鬼东西拿走,我是不会用的,鬼知道你会不会下毒!”
陆小姑想要坐起来,腰间一阵剧痛,让她闷哼一声,又躺了回去。吃了医生的药,还抹了红花油,但没有什么效果。
祁晓筠打开罐子,把膏药涂在布上,放到她身旁,“我这个药肯定比红花油管用,你敷上去就不会疼了,不过用不用随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不想再多待下去。
陆小姑气急败坏,抓起膏药扔到了地上。
贱人,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不把你赶走,我誓不罢休。
祁晓筠回到阁楼,给陆堇彦按摩。
她一面按,一面哼起歌来,“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多少次疯狂、多少次天真……”
陆堇彦薄唇划开一道迷人的弧线,语气半含调侃,半带嘲弄,“真是五音不全。”
她顽皮的皱起鼻子,“上次是谁逼我唱歌的,还……”意识到说错话,她慌忙打住,不敢再去回想那个画面,脸颊也微微泛了红。
唯恐他发现,她赶紧垂下头,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口。
但陆堇彦看不到就怪了,他未动声色,只是低咳了一声:“继续唱。”
“哦。”她又哼了起来,缓解尴尬。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房内的空气和谐而美好。
陆堇彦双手托住后脑勺,闭上眼睛。
今天心情格外好,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加深了。
阳城的另一端。
钱安安和助理通了很久的电话,她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后天,她去维也纳之后,助理就开始行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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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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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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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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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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