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的前进着,小豆豆刚来的时候,有时会咬我们的手指,每当这时,刘小天就会说:“让它咬,它咬的一点都不疼。”确实如此,小豆豆力度太小,牙齿也不锋利,咬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看着它一天天长大了,它的身体变大了,牙齿也变得锋利了,所以大家也不再和它玩咬手指的游戏。一天晚上,带小豆豆来的本地同学面带微笑的走进我们宿舍,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有个亲戚想养猫,看中小豆豆了。”刘小天正在训练小豆豆的爬杆能力,所谓的杆就是连接上下铺的支撑铁杆,他把小豆豆托到手上,小豆豆则是四脚紧紧的抱着滑溜溜的铁杆,努力向上爬。听到这个好消息后,刘小天举起的手突然放了下来,小豆豆失去了支撑,迅速从铁杆上滑了下来,掉到了刘小天床上。突然失去支撑掉落的小豆豆有些不满,看着刘小天喵了两声表示抗议。刘小天突然想起了滑落的小豆豆,赶快抚摸了它两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刘小天站了起来。这时的刘小天看着有些魁梧和硬朗的感觉,他看着本地同学,有些生气的说:“也不能你想送来就送来,你说拿走就拿走啊。”本地同学完全没预料到刘小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愣住了一会,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那。。。怎么。。。办呢?”看他说话都不利索了,郝广走过去拍了一下刘小天,说:“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说。”然后又看了一眼本地同学,说:“来来来,坐汪晓床上,慢慢说。”本地同学哪里敢过去坐下,只是就近坐到了椅子上。刘小天慢悠悠的坐回到床上。郝广语重心长的分析道:“其实吧,小豆豆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而且在宿舍里养它,也确实不太方便。幸亏小豆豆很是乖巧,不会到处乱跑,要不然早就被宿管室发现没收了。”郝广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刘小天也只好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刘小天情绪平稳了一些,郝广问本地同学:“你那个亲戚,人怎么样?不会虐待小豆豆吧?”本地同学说:“放心吧,不会的,他们家一直养着猫呢,只不过觉得一只有点孤单,所以想再养一只。”郝广点了点头说:“原来已经有一只了,那挺好,两只还能有个伴。”郝广接着又询问了一些零碎的关于养猫的事,其实都是东扯西扯的,估计说这些还是为了平息刘小天的怒火。说到后边,刘小天逐渐接受了即将来到的现实,他轻声的问了一句:“准备啥时候带走啊?”本地同学还是有些畏惧,声音有些发抖的说:“你们定吧,什么时候都行。”郝广说:“那我们商量一下,到时候通知你。”本地同学说了个好字,便匆匆离开了。
宿舍门关上的一刻,屋里仿佛变成了寂静的密室,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低着头。只有小豆豆在刘小天的床上来回的走动着,不时还用小脑袋撞一下刘小天的手臂,似乎是在要求刘小天再托着它练习爬杆。还是刘小天先张了口,他情绪低落的说:“郝舍长,你怎么能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他呢?”郝广无奈的说:“你说怎么办呢?咱们整天提心吊胆的躲避检查,小豆豆也经常得钻到纸袋里,它肯定也不舒服。”刘小天摸了摸小豆豆的小脑袋,用手指了指纸袋,问:“钻到纸袋里,舒服不?”小豆豆马上往后退了几步,看来它确实不喜欢纸袋,即使里边有好吃的,小豆豆也想把好吃的拖出来慢慢吃,而不是在里边吃。所以后来躲避检查,都是刘小天把它放进去纸袋。想想也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四壁滑溜溜的,怎么能舒服。不管换成什么生命,估计都不会喜欢那种环境,肯定都想马上逃出去。更不用说小豆豆了,它天生好动,喜欢有人一直陪它玩游戏或者是训练什么。刘小天看到小豆豆的反应,马上明白了一切,淡淡的说:“你说得对,它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定时间吧,定好了告诉我。”郝广嗯了一声。这时,周鸣宇又一次大力的踹开了门,咣当一声巨响,在如此安静的宿舍里,他的一脚,显得是那么的剧烈和野蛮,这又一次点燃了刘小天心中将熄未熄的火苗,他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周鸣宇大声的喊了一句:“你他妈的就不能轻一点。”说完,拿着脸盆跑到了水房。我想他是要用凉水给自己降降温。周鸣宇第一次碰到反应如此强烈的刘小天,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问郝广:“他吃错药了?”郝广连忙打圆场,说:“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兄弟,你也是的,就不能爱护点公物吗?”周鸣宇有点委屈的说:“我不一直是这样吗,而且声音虽大,其实力度很小,门都一点事没有。”郝广说:“门要是有事,你就别想毕业了。”这次歪打正着的激烈碰撞,巧妙的被郝广转化了一下,反倒是起到了好的作用,从那以后周鸣宇进门的声音减小了不少,但是他去别的宿舍依然是横冲直撞的。
为了起到缓冲的作用,郝广把时间定在了一周以后的周五下午,也是本地同学们的回家日,所以这个周末我们还可以和小豆豆愉快的玩耍。这个周六小豆豆被安排了满满的日程,早晨8点准时起床,刘小天和小豆豆玩了很长时间的纸球游戏,一直玩到了午饭时间。刘小天和小豆豆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我们给小豆豆安排了丰盛的午餐,除了有刘小天特意给小豆豆买的营养大餐以外,我还拿出了珍藏的火腿肠。小豆豆高兴地吃着大餐,不时的喵两声,示意自己非常开心。下午刘小天给小豆豆安排了爬杆游戏,其他宿舍的同学也纷纷过来和小豆豆道别,有的同学送来了鱼片,有的同学则是抚摸加玩游戏。喧闹了一下午,小豆豆过于疲累,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着了。周日不再安排那么多活动,只是给小豆豆洗了个澡,这也是它在我们宿舍最后一次洗澡。我依然是负责打水,刘小天和郝广负责洗,汪晓负责吹干,也许是小豆豆从我们反常的举动里感觉到了什么,这次洗澡它丝毫没有抗拒,反倒是非常享受洗的过程,在水里静静的站着,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总往水盆外边爬。吹干之后的小豆豆,一身靓丽蓬松的毛,瞪着两个大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们几个,和它刚来时一样,我们互相看着。这一天,谁也没有陪它玩游戏,刘小天出奇的换上了运动鞋,其实他打球落下的伤痛一直缠绕着他,但是现在的他忍着疼痛也要去操场运动,就算运动不了,他也要在操场站着。呆呆的小豆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东张西望,就像刚来时一样,仿佛在熟悉环境。熬到了晚饭时间,我拿出珍藏的火腿肠给它吃,结果小豆豆有点伤感的看了看,便躲到了墙角。郝广拿出了刘小天的纸球,去逗小豆豆玩,小豆豆也是看了几眼,便还是在角落里趴着。刘小天从操场跌跌撞撞的跑回来了,脸上、身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虽然他很累,但是没有了先前的郁闷,他高兴的托举着小豆豆,就像小豆豆刚来时的场景一样,他对它说:“小豆豆,仔细看看,记住这里,不管以后你去哪里,这都是你的家。”小豆豆有点纳闷的四处看着,又看看我们几个,终于放下了白天没人陪它玩的不高兴,欢快的喵了几声。刘小天把它放到地上,小豆豆跑到我身边,一边咬着我的裤脚,一边不停的喵,看来是要吃的来了,我赶快把火腿肠拿给它,小豆豆高兴的吃了起来。没过一会,周鸣宇也杀了回来,手里提着个饭盒,他打开饭盒,里边有一条小鱼,还有一些碎馒头。他把小豆豆放到饭盒前边,小豆豆闻到了鱼的香味,愉快的喵了两声,然后开始大快朵颐。刘小天说:“没想到你还有点人性。”周鸣宇说:“比你强多了,你前两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冲着我大喊大叫的。”周鸣宇想到了刘小天那天的发飙。刘小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是啊,吃错了,你有对的药吗?”周鸣宇说:“看哥的状态,哥只吃饭,从来不吃药。”周鸣宇说的时候,顺便展示了一下他那粗壮的手臂和健壮的身躯。我说:“说什么就会来什么,你小心点吧。”周鸣宇不屑的说:“一点科学道理都没有,我才不信呢。”谁知道果然是说什么来什么,周鸣宇周一就莫名其妙的感冒了,我给他提供了感冒药,周鸣宇拒绝吃药,嘴里喃喃着:“你真是乌鸦嘴啊。”
时间不等人,转眼就到了周五下午,五点下课后,大家赶到食堂匆匆打了饭,返回宿舍和小豆豆一起吃饭,小豆豆像平时一样,埋着头大口吃,不时的抬起头看看我们,我们经过了一周多的心理准备,现在基本上心情平复了,大家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着,希望它有个好的归宿。刚吃过饭,本地同学就过来了,他没敢开口。郝广看他到来,开始张罗起来,我和汪晓收拾了鞋盒和沙子,刘小天把小豆豆放到纸袋里,并且把珍贵的纸球放了进去。小豆豆以为自己又要出访,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的躺在纸袋里抱着纸球玩。收拾妥当,本地同学提着两个纸袋准备上路,周鸣宇从上铺跳了下来,对着纸袋挥了挥手,说:“拜拜了,祝你好运。”刘小天、汪晓、郝广和我才反应过来,纷纷说了声拜拜,好运之类的祝福语,本地同学便提着袋匆匆离开了。
小豆豆离开后,大家经常会想起它。有时候我们会莫名的看看门后放鞋盒的地方,有时候会看看床底下,因为它喜欢在床底下游玩,有时候会看看刘小天的床上,但是这些地方都已经没有了小豆豆的踪影。刘小天依然坚持每天在操场待很久,可能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只有在操场上看着别人运动,或者是自己运动带来的疼痛才能使他忘记小豆豆已经离开的伤感。时间一点点的向前行进着,小豆豆离开已经一周了,本地同学周日返校后,径直来到我们宿舍汇报情况。他乐呵呵的说:“你们放心吧,小豆豆刚到我亲戚那还有点拘束,待了一段时间后,现在完全适应了。整天带着他们家以前养的猫出去玩,而且和邻居家的猫打成一片了,好几只猫在院子里、街上疯跑,玩得可高兴了。”刘小天关注的问:“你家亲戚在村里住吗?”本地同学点了点头,说:“是啊,家里有个大院子呢。”刘小天舒展了愁容,笑着说:“挺好,挺好,总算让它有了玩的空间了,不枉费我给它训练了那么多。”从那以后,刘小天便不再去操场受折磨了。一次卧谈会上,他说:“咱们小豆豆天生就有运动天赋,其实在我们宿舍养着太憋屈了,这下好了,它有了新的天地,我彻底放心了。哈哈。”听着刘小天欣慰的笑声,我们也都放下了悬着的心,一方面是担心小豆豆的新生活环境,另一方面是担心刘小天整天胡乱运动会加重旧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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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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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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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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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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