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们的议论,我和汪晓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们不能上网的问题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原来班长要组织大家去网吧玩。返回宿舍后,我们马上委派舍长,也就是郝广,赶快跑去找班长,报名参加晚上的活动,并且打探清楚晚上的活动内容。郝广腿长跑得快,正适合打探消息,他肩负重任,丝毫不敢耽搁,一溜烟就跑出了宿舍。当我打开门张望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班长的宿舍在1501,我们所在的1512在电梯的右侧,电梯左侧是1511,往左数字逐渐减小,1501就到了大楼的最左边。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安排的,我们班男生一共5个宿舍,没有安排在一起,有3个在一起,分别是1501、1502、1503,然后是挨着电梯的1512,最后一个是1522,也就是大楼的最右边。
郝广不愧是中学时代搞过宣传工作的,速度快,沟通能力好,一会就飞奔回来了。他喘着大口的粗气,一顿一顿的说:“晚上。。。去网吧。。。玩游戏。”一句话说了半天。我赶快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去就赶紧喝了一口,继续说,“游戏名字叫三角洲,是分组的枪战游戏,他们已经分好组了,两个宿舍对两个宿舍,班长同意我们加入进去,不过我们宿舍分成两组,我和刘小天去班长那组,你们三个去另一组。”听完他这句话,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下来并且有点窃喜。幸亏我和汪晓是一组,现在要紧紧跟着汪晓。“你怎么分的组?为啥我去班长那组?”刘小天表示了不满,“不是我分的,这是班长选的。”郝广回答。然后郝广有点诧异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令我一阵眩晕。我问:“怎么了?有事吗?”“这不是我的杯子。”郝广举着杯子说,他这一句也引来大家的目光。本来在床上假装看书,实际上昏昏欲睡的周鸣宇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定睛一看。“我靠,那是我杯子,谁让你喝我水的?”说着他就跳了下来,一把抓住杯子上部,而郝广此时还抓着杯子下部,他正欲解释,门被推开了。班长王军一边走进来,一边说,“你和我睡?你要和谁睡啊?哦,你们俩都用一个杯子了,不好意思啊,我来的不是时候。”哦那个字,音拉的很长,似乎是恍然大悟的意思。让王军一搅合,郝广也不想解释了,赶紧松开了手,大家全都哄笑起来。周鸣宇和郝广面面相觑。周鸣宇赶快回复,“不是你和我睡,是你喝我水,是他喝了我的水,你思想太不健康了,我要去洗杯子。”说完转身就向水房走去。王军接着调侃,“谁思想不健康,你俩都用一个杯子了。”最后只能我来解释了,毕竟是我拿错的杯子。“都是误会,刚才郝广太渴了,我就随便拿了个杯子给他,结果拿成周鸣宇的了,都是我的不对。”王军又是一声长长的“哦。”m.χIùmЬ.CǒM
周鸣宇回来后,王军开始讲正题,“好吧,现在不说误会了,晚上的活动都记得参加,咱们班29个男生,分成两队,一队14人,一队15人,对战游戏,里边有各种枪炮,希望大家玩的过瘾。现在每人交10块钱,多退少补。”收好钱王军准备离开,离开时故意朝周鸣宇送了一个眼神,带着一丝坏笑,还说了一句,“你俩继续吧,我走了。”周鸣宇在王军面前,还是收敛了一些他的火爆脾气,只是淡淡的说,“思想太不健康。”王军哈哈大笑的离开了。他一离开我们赶紧商量晚上的计划,最终决定先和同学们玩游戏,毕竟是王军组织的第一次集体活动。游戏中间出现空档的时候,再坐到一起,加5个美女的QQ,顺便看看个人资料。为了防止有其他同学来干扰,我们决定去了之后抢占靠边的位置,不管谁抢占了,都交给汪晓,而且汪晓旁边的至少2个位置也得抢占,这样保证汪晓方圆3人之内没有外人。
商量妥当后,也到了下午5点,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饭后休息会,就来到校门口集合。这时王军那个宿舍的同学已经到齐了,等待其他同学到来时,我们互相认识了一下,所有同学都来到后,整个班在王军的带领下,缓缓出发。走到繁华的街市,这里有一些大排档。每个店里服务员的招呼声此起彼伏,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路过,赶快都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吃烤串吗?什么串都有。”店外整齐摆放的很多餐桌上,围坐了满满的食客,桌上则堆满了各种肉串、啤酒和小菜。不远处也就是饭店门口摆放着乌黑的烤架,上面放满了各种颜色的烤串,有白色的烤大蒜,有金黄发亮的鸡翅,有暗红色的羊肉串。不时有油从烤串滑下来,落到下面的炭火上,发出刺啦的响声。烤架旁边的师傅,不停地扇动着手中的蒲扇,使得烤架中的火更加旺盛,同时也让烤串的香味传播向远处。各种烤串的色、香、味让人垂涎欲滴,幸亏是刚吃过晚饭,要不然肯定得停留下来吃上几十串。
穿过喧闹繁华的街市,来到一条大路上,这条路还在维修,到处都是碎石头和沙土。经常有大卡车飞驶而过,落下更多的尘土。零散的几个路灯发出柔和暗淡的光芒,照着路面。沿着这条昏暗的大路走了大约十分钟,一个小区映入眼帘,里边灯火通明,就像是穿过了无人区,终于来到了沙漠里的绿洲。到小区门口后,王军对我们小声说,“大家注意点,保持安静。”这时郝广引用了一句电视剧台词,“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引得旁边几个同学捂着嘴偷笑。就这样悄悄的走进了小区,刚进入小区时,我们宿舍的5人就意识到即将到达终点,所以赶快提速,窜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也就是紧挨着王军的位置,这样便于我们抢占有利的座位。王军意识到有小跑的声音,扭头看到了神色慌张的我们,“你们这么着急干啥?”“手痒痒了呗。”汪晓摸着头,不好意思的应付了一句。
我们继续前进,走到最后一排楼的靠路边一个单元,进入楼道,黑漆漆的,连个灯也没有,而且比较窄,只能并排三个人,沿着楼道向地下室走去,到地下一层后,又向里走了一段。走到隐隐发出亮光的一个大门外,靠近大门,一股游戏厅独有的味道扑鼻而来。王军轻轻敲了敲门,一个小老板打开了门,走出来看了看,冷淡的一张脸突然就变成了满面笑容,他说:“哇塞,大生意啊,这么多人。”王军笑呵呵的说:“是啊,这么多人给你捧场,这次便宜点吧。”“没问题,一台机器一小时3块,再送你们每人一瓶水。”小老板爽快的说,“好,下次还来你们这。”王军也爽快的回应,然后递给小老板一叠10块的钞票。“我们一共是29人,这是290块,最后结账的时候多退少补。”“没问题,没问题。”小老板连声说着接过了一叠钱,然后把门完全敞开,做了个手势,请我们进去。走进这个地下网吧,更加浓郁的游戏厅味扑面而来,这股味混杂了多种气味,有电脑发热散发出来的机器味,有各种香烟的味,还有泡面味,各种饮料的味,甚至还有衣物长时间不清洗散发出来的臭味,真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可惜唯独缺少了香水味,估计喷着香水的帅哥、美女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玩。
虽然网吧里边气味不好,不过空间很大,开阔的大屋子里摆放了一排排的桌子和椅子,在两排之间留有过道。每张桌子上放置了电脑、鼠标、键盘和耳机,整个屋子大概有50台电脑,房顶上安装了昏黄的灯,悠悠的灯光洒落下来,照着机器和过道,使人不至于撞到什么。屋子四壁的靠上位置,都安装了排风扇,他们吃力的旋转着,不时发出咯噔咯噔的响声,估计是服役时间太长了,缺少润滑油导致的。排风扇艰难的帮这个密室换气,但是屋子太大,排风扇太小,作用甚微。屋子的4个角落还有4台落地大空调,间歇地送出凉气,帮电脑和人降温,其实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但在这个密室里,仍然还需要降温。在我们进来前,屋里零星的坐了几个人,有的在看电影,有的在玩令人眼花缭乱的游戏。
我们宿舍的几个人互相递送了一个眼神,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靠墙的位置,5个人紧紧挨着,连续抢了5个位置。汪晓在最里边,然后是我、刘小天、郝广、周鸣宇,正好是大家之前在宿舍确定好的顺序。当我们充满兴奋开机的时候,王军悄然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刘小天,“你们在一个宿舍,还要坐一起啊,和其他同学混合着坐,多认识一下多好。”刘小天在5人的中间,所以我们都听到了王军的话。刘小天灵机一动,摸着头说,“我们几个都不会玩,所以坐到一起,可以互相帮助,和你们高手坐一起,压力太大了,呵呵。”王军说:“不会玩,坐我旁边啊,还能带带你们。”这次周鸣宇发言了,他凝视着王军,语气中带些幽怨,“你思想有问题,谁和你坐一起,肯定被带坏了。”王军仔细看了看,郝广和周鸣宇是挨着坐的,马上笑呵呵的说,“原来如此啊,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们俩了。”说完就坏笑着离开了,又剩下郝广和周鸣宇面面相觑。周鸣宇摇了摇头,“你们几个人啊,下次我可不替你们说话了,把我给带沟里了。”我们几个偷笑起来。
紧张的游戏开始了,在王军的提议下,大家在游戏里都使用自己的真名,这样便于识别。很快两队人就全部到位,两支队伍起名为A队和B队,王军在A队里,在组建队伍的时候,大家都用力记忆着每个队员的名字,防止乱开枪,误伤到同伴。不过虽然能记住名字,也还是无法将真人和名字对应起来。分好队后,游戏迅速进入一个选枪的环节,看看自己拥有的游戏币,也只能选最便宜的□□了。等两队人员全部选枪完毕,游戏画面突然变亮了,一片空地突现,空地的中央是个木屋子。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角色,点了一下鼠标左键,居然莫名其妙的放了一枪,再点一下右键,感觉像是跳了一下。游戏中,有好几个队员已经向前方跑去,我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你站着干嘛,赶紧冲啊。”旁边的汪晓看了一下我的电脑,发出一声质疑。“我也想走啊,这怎么冲啊,怎么往前走啊?”我愁容满面的问,汪晓说,“键盘的上、下、左、右四个按键是朝4个方向行走,鼠标中间滑轮的滑动是画面缩放。”在汪晓的指导下,我迅速的冲了上去。刘小天也在郝广的指导下早已不见踪影。当我最后一个冲到木屋外时,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枪响,就被一枪毙命了。然后游戏画面弹出B队全部阵亡的画面。B队的所有人愤愤的表示要报仇,赶快开始下一局。刚到网吧时,我们还想着赶快看看美女的QQ资料,但是随着战斗的进行,大家莫名的陷入到战斗状态。只见汪晓手、眼、脑并用,全神贯注的集中在电脑画面上,不时还发出各种言语,“我靠,某某某,别老是挡在我前面。”“某某某快来救我。”“那个某某某,一起走,包抄他们。”刘小天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好像随时在瞄准。郝广也是双眼死死盯着屏幕,手里紧紧抓着鼠标。周鸣宇更是手舞足蹈,使劲的按着键盘和鼠标,甚至是拍着桌子大叫,“我靠,就差一枪了,行不行?你们。”虽然不知道他在说谁,但是看他满腔怒气就想离他远点。对于这种速度型的游戏,我是没有天赋的,也就是手、眼、脑无法快速协调的配合。有时候是光顾着跑了,看到敌人,居然忘记了开枪,甚至是擦肩而过;有时候是转过身来,看到敌人了,开枪比别人晚了一步;有时候是开枪了,没打着敌人;好不容易选了个□□,也好不容易瞄准敌人了,正准备开枪,结果背后被人袭击了。反正是活不过五分钟,就毙命了,然后就只能看着汪晓的屏幕,看他战斗。时间如流水,转眼打完了10局,两个队比分是4:6,王军所在队略输两局。王军提议休息10分钟,大部分人赶快补充点水或者上厕所。而我们宿舍的5个人,抓紧这10分钟的时间,聚拢到汪晓旁边,启动了早就商量好的计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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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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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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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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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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