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包厢的门合上,程铎接着刚才的话说:“李导,没必要难为孩子,有什么条件直接提。我家的小朋友可以喝酒,那也是他乐意喝,我不松口谁还能强迫得了。”
程铎眼神里全是不羁的光,郑亦觉得时间不对可一颗心还是跳得厉害,怎么办好像被金主的一个眼神弄的得了心脏病?怎么治在线等。
“程总可真会疼小孩,”李导眼神一转有些戏谑地在两人转了圈,叹了口气说,“男主我有更好的人选了,他演男二可以。”
“是我的原因?”郑亦这时那点旖旎的心思全收了闷闷地问。
“李导要捧自己人无可厚非,但又舍不得这么好的本子就有些贪心了。这本子是我的,这人也必须是我的。”
郑亦觉得自己正经不了2分钟,听了“人是必须是我的”之后连耳朵都红了。怎么办,心都快颤了,金主太会撩,还是段位最高的无意撩,最致命。
“程总不再考虑下?”李春有些拿捏不住了,他又看了郑亦一眼,觉得这孩子能把一个商人迷成这样也是能耐。不过这个脸这个身段也是可以的,物超所值。
“谢谢李导今晚赏脸,不过看来我们的合作只能到此为止了。”程铎起身伸手送人。
李春冷哼一声,他有提条件的资本,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程铎答应,这剧本怎么改,怎么拍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哪怕改个双男主也是可以商量的。想想一个名导演是多大的吸引力,何况他是屈尊纡贵来导网剧的,出乎意料地是这位程总一怒为蓝颜的气势。多说无益,李春也不是出尔反的人,他起身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坐,傻站着干嘛。”程铎说着拿起手机给魏文泽发了消息,让他把人请回来。他并不知道李春丰富的内心活动,只是知道他自己的心意。琇書蛧
郑亦安静如鸡,等程铎收了手机眼巴巴地看着人。
程铎梨窝微微出现,低沉的声音说道:“怎么愧疚了?不是你的原因,那老头想捧自己的人。”
郑亦自是从两人的对话中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过,好似是因为自身的原因才导致这种局面。
程铎难得有耐心:“怎么你觉得那老头为了自己的人拒绝你,是你的不好?你要是愿意做,他也能给你。不过他不配,所以这种破事有什么好纠结地,小孩儿。”
“我没有想。”没想做他的人。
“你真的想喝酒?”郑亦刚想点头,就听到程铎冷声说,“说实话。”
郑亦马上摇了摇头,半点迟疑都没有。
“以后不想喝酒不喝,谁惯着他们,今天喝了酒,明天他还能摸上手。资源我们有,本子我们有,钱更是不缺,放松心态,不想做的事就不做。”程铎柔声说,语气中还透着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宠溺和孩子气。
郑亦蓦然生出一种好像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错觉。
“我.....”晕晕乎乎的郑亦刚张口说什么,门就打开了,热闹的三人进了包厢,在看到李春已经空了桌位后面跟在魏文泽身后进来的两人马上都明白,这是机会到了。
程铎果然遵守诺言,一大杯白酒就这么干巴巴得下了肚。喝完酒,让认拿来一杯果汁放在郑亦的面前。当晚相谈甚欢,不过最后也没把话说死让谁导。
等送走了导演,三个人上了商务车,魏文泽对郑亦扬了扬下巴像是看破了郑亦心里的焦急和快要管不住的双手:“去扶着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儿,他今天是为了谁。”
郑亦忙去扶人,心里还想着:为了我。竟然品出一丝甜。
“今天我是难得偷来一次闲,一会你伺候他吧。”魏文泽虽然吩咐郑亦去扶人,但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始终放在程铎身上。程铎这人平时就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喝醉之后更是排斥。看着郑亦顺利扶住人,而程度并没有什么反应后,魏文泽差点哭出来,很不容易。
一上了车刚才还算正常的程铎马上就进入了睡眠,好像一秒入了醉。
郑亦看着他的睡颜听到魏文泽还在念叨,“刷牙不行的话让他漱一口,擦脸,换衣服,你不换他睡的不踏实,夜里会醒。最好是用热水擦擦身体,对了,内裤也要换。他平时最讲究了。”
郑亦脸有些发红的趋势,可听到内裤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魏助理,以前他喝醉内裤是谁换的?你吗?”
“以前....”魏文泽惊觉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了,不自觉地揉了下鼻尖,“他醒酒后说过几次,我怎么可能给他换!我就这么一说,你实在和我一样下不了手就不换了,让他难受一晚,明天自己换。”
“他难受多不舒服,还睡不好......”郑亦低声说,然后强装自在地不再看离自己很近,仰头睡觉的人。
魏文泽看着郑亦红着的耳朵笑了笑,心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自己可要加油。
先回了公司,魏文泽将两人送了下来,看着靠在郑亦身上的程铎说:“明天他来公司,今天就歇在这了,你们早点休息。”
两人回来的时候公司的灯已经差不多都灭了,只有几件卧室还亮着灯。郑亦心跳地很快,揽着将人扶进电梯。到了六楼两人刚走到程铎的房间外,听到声音的刘志开门走了出来,他敷着黑色的面膜,把一向淡定的郑亦吓了一跳,连着程铎也歪了一下,郑亦忙将人揽得更紧。他做贼心虚难免有些草木皆兵,压低声音有些色厉内荏问:“你干嘛?!”
“回来了?程总也回来了?”刘志看到两个人影忙隐了半个身子,还忽略掉眼前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只闪进屋低声问。
“嗯,他醉了,我先扶他进去。”明明什么都没做,可郑亦还是觉得羞。
房间内黑着,郑亦进到卫生巾接水洗毛巾。刘志躲在门外压低声音问:“用不用我帮忙?不过程总应该不想看到我才对。”
“我可以,你去休息吧。”郑亦送走了人,纠结了半晌还是把门关上了,然后拿着温热的毛巾给程铎擦脸。可能是毛巾比较舒服,程铎喟叹一声长舒一口气,鼻音很重地“恩~”了一声。
郑亦吓得半天没敢动,怕把不良的心思全动了出来,静了半天毛巾凉了,郑亦又去洗了毛巾才继续。
他记着魏文泽的话,于是修长白静温热的指尖一颗一颗的解开程铎身上的衬衫扣,灯没开,月光却明亮亮的洒了下来,一切在月色的照耀下无所遁形。郑亦看着程铎露出的健硕身体,鼓鼓的肌肉,精瘦的腰肢,月色洁白,像是给露出的身体度上了一层圣洁的光,但郑亦一不小心碰触了下,只觉得指尖都要燃烧了起来。他的脸更红了,于是放慢了擦拭的速度,除了毛巾外什么都没摸到。不敢摸,怕硬到自己。
翻身换好衣服,郑亦听到程铎模糊地说了句话,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你说什么?”
“你很好,不管他。”程铎翻过身嘟嘟囔囔地说。
郑亦憋了半天的差点红了眼,吸了吸鼻涕认真反思了下自己龌蹉的心思,趴在床边睡着了。
早上6点程铎醒来,他伸手去摸平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笔,却意外看到手表旁边的蜂蜜水。难得魏文泽有心一次,他忍着宿醉的头疼,抬手又看到身上的睡衣,更为些失神。程铎坐起来看了看床边的郑亦,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心里突然就软了一下。他咳了一声,郑亦一下睁开清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程铎,缓了一会问:“怎么样?难受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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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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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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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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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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