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的时间,她确实觉得秦键想家了。
“要不要忙完音乐节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师姐那边的课程进度应该快结束了吧?”
秦键:“算了吧,估计还得有一段时间,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何静:“现在还没定,怎么了?”
秦键算了算时间,接着问道:“肖邦大赛你来吗?“
电话里何静一笑,“当然,不过你也要撑的久一点,别一轮游了。“
看来何静会来,秦键放心了:“对了姐,你最近陪爸妈把护照办一下,不管他们到时候他们来不来,咱们都提前有个准备。”
何静:“昨天晚上家里还在说这个事情,护照的事你就放心吧。”
秦键负责看票,何静负责陪两个大人办理护照,
明确分工。
接完这个电话秦键也算是又了却了一桩心事。
他希望自己在全世界最高级的大赛舞台上被家人见证。
...
挂了电话秦键也没有的心思了,他洗漱完上床没多久段冉那边也结束了。
今天秦键结束的早,两个人又有时间可以视频了。
有时候就光开着视频不说话都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因为段冉好看,所以秦键这么觉得。
不过今晚的段冉说话奇奇怪怪的。
表情里好像有一种我知道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但就是我就不告诉你的感觉
“咋啦?”秦键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自己心底的敏感,“什么情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段冉别过左耳旁的头发,轻笑道:“你明天是要去参加贝尔斯音乐节对吧。”
“对啊,这事你不早就知道了。”秦键觉得很奇怪,再看屏幕里段冉咬唇的表情,脑海里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心头一热,惊喜道:“不会吧?!”
段冉小脑袋一歪,“啊?「二声」”
秦键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这趟你也来!”
“哈哈。”段冉哧的一声,“我怎么可能去,我明天要上课啊,你忘啦!”
“呃”秦键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似乎很满意秦键失望的表情,段冉顿了顿,“我不去,不过”
“我爸明天明天要去。”
秦键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听段冉接着说道:“而且我告诉他了你也会去哦。”
石化ing。
秦键懵了。
片刻。
“真的假的?”
“嗯呢”
...
...
八月八日,卑尔根夏季国际古典音乐节的第一天。
整个市区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是真的音乐的海洋,秦键从中午进入市区开始,耳边就没有停过旋律和节奏。
他坐在敞篷老爷车的副驾上,一路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街边表演。
是各种各样的,他看到了爱丁堡的行进管乐团,看到了在商场大门口临时搭台表演的歌剧玫瑰骑士,表演方居然是挪威国家广播剧团。
舞台下成片的观众让人分不清是观众和游客。
但是整个整个街道用一个贴切的成语形容就是人山人海,
车子终于开不动了,老酒保把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
老酒保:“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就好。“
下车之后,在去往音乐节主会场的路上,秦键又经历了一次波基上校的军乐团快闪,老酒保告诉他这些人员都是卑尔根音乐学院的师生们。
秦键没有参加过音乐节,之前距离他最近的一次音乐节就是肖邦与他的国际音乐节,但是他没有赶上就直接回国了。
但是这次他是真真的赶上了一场热的,正在进行中的古典音乐节。
也是第一次,秦键在大街上感受到了一座音乐之城的音乐氛围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在维也纳他都没有看到如此令人沸腾的场面。
“震撼。“xiumb.com
听着前后左右,看着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表演形式,秦键感慨。
“有机会你应该去莱比锡看看巴赫的音乐节,24小时的唔昼夜狂欢,只有各种形式的巴赫音乐,“老酒保凑到秦键耳边补充道,“当然还有啤酒。”
莱比锡,巴赫的故乡。
不用老酒保说,这个地方他是一定会去朝圣的。
“大爷,贝尔斯音乐节是为了纪念格里格的吗?”秦键从老酒保的话里做出了联想,“就像莱比锡的巴赫音乐节那样?”
“不不不,”老酒保摇头道,“格里格确实为卑尔根这座城市打上了古典音乐的烙印,但是这个音乐节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节日是起源于一场战争的胜利,不过后来僵化成例行公事和恬不知耻的观光促销计划了。”
前半段的科普秦键听得好好的,怎么听到后面忽然味儿变了。
老酒保看秦键沉默了,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别丧气,这次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秦键嘴一撇,他想说他根本没有什么丧气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好奇这次哪里会不一样:“比如?”
老酒保一个媚眼抛给了与二人擦肩而过的金发美女,接着转头看向秦键:“因为我,带着你来了。”
秦键:...
周围的喧闹声和音乐声音越来越大,一老一少很快消失在了流动的人群里。
距离第一场活动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两人距离活动会场只有不到一公里,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享受这恬不知耻却无比欢闹的大街预热仪式。
人群流动的方向中,不时的还能出现几个衣冠整齐的人,或是身背乐器的人,或是挂着耳机手里拿着乐谱的人,他们有的走在了秦键二人的前面,有的跟在秦键二人后面。
他们的共同点都是一直在向北走。
北面街道的尽头,是一个片宽阔的大广场。
广场正上演着一场纯打击乐构成的表演,叮叮咚咚、抑扬顿挫的各种鼓声以不同的速度节奏组成到一起竟然以非乐音的表演表演出了一种华美音乐的感觉。
距离这场秀不远的地方,是一个雕塑。
秦键:“广场中间的那个雕塑就是格里格吗?”
老酒保:“是不是很高大。”
秦键:“是。”
老酒保:“格里格是个矮子。”
秦键:“行,你说啥是啥”
老酒保:“啥是啥?”
二人穿过人群,来到广场。
广场的南面,格里格音乐大厅旁的奥普斯大酒店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也是这次音乐节的主会场之一。
...
奥普斯大酒店前台。
秦键:“大爷,我们这几天不回琴坊住吗?”
老酒保奇怪的看向了秦键,接着目光又被酒店大门处传来的高跟鞋与欢笑声所吸引。
秦键的目光也随着老酒保望去,他看到了两个拎着行李拿着精致乐器包的外国女孩。
从她们手中的乐器包外形来看,秦键猜测一个是小提琴,另一个应该是单簧管或双簧管。
“为什么要回去?”
老酒保品头论足的点了点头,“我们不走,不过我们不能挤在一个房间里,jian。”
秦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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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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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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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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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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