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键摇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今天她要开音乐会。”
秦键的这个回答对于林朝歌来说有着不小的信息量在其中,她很容易的就联想到三月底的时候段冉从华沙回到巴黎之后突然告诉她要申请提前毕业的事情。
林朝歌以为这件事情秦键是知晓并参与其中的。
起初林朝歌还在心里因为段冉想要提前毕业的事情有些责怪秦键。
以当妈的对女儿的了解,再加上这一年多林朝歌从段冉那里陆陆续续得到的一点关于段冉与秦键之间的事情,林朝歌只能想到女儿想提前毕业是为了秦键。
不过还是从当妈的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出发,林朝歌知道段冉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改变什么,所以当时她也没多说什么,而且从她自身角度而言她也希望段冉能早点回国。
可从目前的情况的回答来看,这事全是那妮子自己一手安排的。
身旁的傻小子明显还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林朝歌对于秦键之前的那一丝不满也随之消散了。
此时舞台上的乐手们悉数都已到位,只等段冉的再次出场。
“那就奇怪了,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以你们之间的关系,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告诉你?”
林朝歌的话语听起来像是在帮秦键梳理什么,不过口气更像是调侃。
这个问题秦键也想知道,他也想了半天了,虽然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他知道段冉一定有她的原因。
“她自然有她的原因。”
关于这个问题,秦键不想多说什么,即便是回答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他也不想无端的去猜忌。
林朝歌似是对于秦键的回答有些满意,她点了点头,联系前后她忽然间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么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
秦键自己都莫名的想笑,要说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这可真是一个曲折的故事。
“呃。”
秦键想了想,笑叹道,“这怎么说呢?”
林朝歌没有插话,她想听听这怎么说。
掌声随着舞台上段冉的身影出现再次响起。
“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我想她了,所以我就来了,至于为什么此刻出在这里,一个巧合罢了。”
“今天中午从机场赶到巴黎院的时候,看到音乐厅门外的海报时我才知道她今晚要开音乐会。”
“怎么说呢,当时第一时间我的情绪还是挺大,毕竟,对吧,这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
“她最近很辛苦很辛苦,她还在准备今年九月的肖邦大赛...”
“很多评委都很看好她的演奏...”
“我了解她,我明白的...”
“她把这场音乐会安排在这个时间,安排在肖邦大赛之前,从时间上就足够说明这场音乐会对她非常非常重要了...”
“所以我不会责怪她不告诉我,她一定有她的原因...
“如果她需要我对此不知情,那我支持她...”
缓慢沙哑的语速和已经响起的乐队前奏并无冲突,秦键一边低沉的讲述着,一边看着舞台上钢琴前的身影,心中的宣泄口,也随着音乐和自己嘴边的话,裂的越来越大。
陌生人,成为了他的倾听者。”
林朝歌安静的听着女儿的音乐会,也被分享着女儿参与其中的故事。
一句——‘如果她需要我对此不知情,那我支持她’
让已经年过不惑的林朝歌有些感动,不管对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还是几分年轻的冲动,至少在这一刻,林朝歌在心里给秦键打了一个极高的分数。
作为一个拥有过一次失败婚姻经历的女人,她明白拥有一个理解自己的伴侣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太多如烟花般绚烂的爱情故事大都止步于此。
她明白一段健康的感情需要相互的理解包容。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知道只有健康的感情才能更加稳定长久。
关于两人之间的故事,她这半年来的时间从段冉那里听也过了不少,尽管段冉口中的秦键被一次又一次的放大,但她总是不放心的。
“一直以来我都很崇拜她,她的天赋,她的刻苦,她的专注,都是我不曾具备的。”
年轻的爱情观里,当下进行时就是最好的,这是她的亲身经历。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在钢琴前不停的弹十三个小时。”
“那次是在东京(笑)...”
尤其是段冉义无反顾的态度让她更加担心,身为段冉的母亲,林朝歌自知因为她们上一代的冲动不理智导致没有给女儿一个健康完整的成长环境,所以她害怕女儿在成年的恋爱经历中再受挫折。
今天是秦键的巧合,也是林朝歌的巧合。
林朝歌感谢秦键的到来,也感谢秦键的分享。
渐渐的林朝歌只能听到耳边的琴声,身旁的故事似乎暂停在了维也纳。
她侧头望去,秦键安静的看着舞台的方向,就那么安静的看着。
她也不再问什么。
时间在诺玛的回忆中点点过去,秦键最喜欢段冉演奏的一首李斯特被段冉安排在了人生第一场音乐会的最后一首。
这可就不是什么巧合了。
当舞台上最后一个音落下,前排观众都起身鼓掌的这一刻,当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场音乐会就这样结束的这一刻,她并没有那么开心。
最后一首诺玛的回忆,是她为秦键准备的。
当音乐会彻底结束的这一刻,她才感到心底深处的那股澎湃的失落感渐渐的浮现出了。
“呼——”
段冉强行的打起精神,从钢琴前站了起来。
还有谢幕再等待着她。
...
幽暗的观众席最后一排,秦键也站了起来。
林朝歌打趣道:“要去送花了?”
秦键笑了笑,只是说了一声,“感谢您今晚的聆听。”
接着转身就要走。
林朝歌一时没有搞明白状况,望着秦键的背影叫道:“你要走?”
秦键没在说什么,摆了摆手消失在了音乐厅的门口。
林朝歌思索了片刻,拿起秦落在座位上的花束,戴看清花卡上面的字迹,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拿着花,几步走上了舞台。
台下的观众都诧异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舞台上的女人的热情。m.χIùmЬ.CǒM
段冉的闭幕致辞虽然被打断了,不过她自然不会责怪自己的母亲。
“谢谢妈妈”
<divid=&"b4&"><aonclick=&"getDecode();&"style=&"color:#ff6600;&">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a></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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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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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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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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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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