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很大力,胸膛不用广。
...
昏黄的灯光下,在秦键的怀里,段冉环着秦键的腰,侧趴在对方的胸膛上,心安踏实的感觉让她这一刻不再去想比赛,不再去想曲目,甚至连秦键今天饭桌上的那个陌生眼神都让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可以确定那个眼神不是给她的,这就足够了。
有时候男人的心事,他不说,你也不必问,陪伴便好。
享受着这千金一刻的的温存,段冉缓缓地睡着了。
秦键低头看着怀中的可人小脸儿已然闭上了眼,安详的像个睡去的孩童。
他不再轻拍对方的后背,想将对方扶到枕头上,可对方的胳膊却死死的缠在他的腰上。
“嗯——”
不想叫醒对方,秦键撑着上身向上靠了靠,试图让对方的姿势舒服一些。
时间点点过去。
...
..
窗外已经彻底被黑夜所笼罩,屋内只有段冉均匀的呼吸声。
秦键依旧保持着两个小时前的姿势,久久的看着窗外。
思绪在无尽黑夜中飘荡着,不时浮现出了一幕幕场景,国家大剧院,东京歌剧院,维也纳金色大厅,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羊城文化馆...
这是他一年来来的旅程。
脑海中最后落到了和沈清辞对话的那个下午。
这一次,换到他来到了华沙。
耳边似是回想起对方最后的话,秦键饭桌上的复杂眼神再度出现。
“这一次,我要赢。”
要赢和想赢,一字之差。
...
...
时间已过了午夜。
当段冉缓缓地睁开眼时,脸侧传来的亲肤温热让她再度心安。
段冉恬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秦键看不见的甜美笑容。
感受到了背部传来的微微的手指敲击感,她知道秦键还没有睡。
有些心疼对方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但又舍不得松手。
虽然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好梦。
片刻。
“牧童短笛。”
段冉带着一丝慵懒的低声呢喃打破了安静的房间。
秦键闻声手指停了下来,笑道:“正确。”
“嘻嘻。”段冉松开了环着秦键的胳膊,抬手在秦键的胸膛上也跳动起了手指。
片刻。
“东风。”秦键自信的说道。
“不算,这个太简单了。”段冉换了一种韵律继续弹了起来。
只是没过三秒。
“蝴蝶。”
“啊,再来!”段冉继续换手势。
“B大调夜曲。”
“再来!”段冉再换
“F大调玛祖卡。”
四首曲目,秦键基本都在五秒之内猜出了答案。
段冉不弹了,直接坐了起来,看着秦键说道:“那你猜猜最后一首是什么?”
秦键这才得以动一动早已麻木的上半身,靠着床头完全坐了起来。
“最后一首,肯定还是练习曲。”秦键假装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大海。”
段冉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秦键一笑,“不错,这个初赛曲目组合很全面了。”
段冉道:“本来我想把东风放到正赛第一轮,但是里格尔老师让我初赛第一首就弹冬风。”
先声夺人吗?秦键丝毫不怀疑段冉的冬风只要一开场便能把每一个观众评委带入其中。
秦键道:“我也觉得冬风开场不错,你得一开场就让评委注意到你。”
“那你呢?”段然问道,“你都知道我的曲目了。”
秦键一乐,皮笑肉不笑的贱贱说道:“你自己弹的,又不是我问的,而且最后一首还是我猜的。”
看着秦键嬉皮笑脸的样子,段冉一把扭住了他的腰。
“啊,痒啊!!!我说我说..你先松手!”秦键怕痒。
段冉非但没有松手,脸上还露出了奶凶奶凶的表情,配合着她今天的卡通睡裙,多了几分少女的可爱感,“快说!”
“圣咏冬风激流,”秦键急速说道,“D大调玛祖...B大调夜曲!”
段然得到了答案,满意的点了点小脑瓜,接着松开了手,
不过他有些意外意外秦键的初赛选曲,“居然没有牧童短笛和革命。”
秦键起身下床,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白啤,“正赛第一轮再说。”
“我也要喝。”
“你要喝什么?”
“果汁。”
秦键瞅了瞅冰箱旁的柜子,从里面拿了一瓶像是果汁一样的常温饮品,回到床边递给了段冉。
“谢谢。”
“还想出去吗?”秦键问。
“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陪你。”段冉道。
秦键看了看时间,“算了,太晚了,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睡醒我们先在转转,有几个地方我想去看看,后天下午我们去肖邦协会报道,这么安排行吗?”
段冉甜甜一笑:“听你的。”
“行,那我们睡。”
秦键说着关点了床头的灯,屋内瞬间昏暗了下来。
...
半小时后。
“你睡着了吗”
听着枕边的声音,秦键扭头,正看见段冉侧身对着他,一双大眼在幽暗中亮晶晶的。
“你不困吗?”秦键是真的有点困了。
“我睡不着了~”段冉不好意思的诚实说道。
“不会的。”
秦键嘟囔着一把再度将段冉搂到了怀里,轻轻的摸了摸对方的后脑,接着拍起了对方的后背,闭上了自己的眼。
“乖,相信我,你困。”
然后段冉就被就被这么被拍着拍着,就这么——
舒服的享受了起来,反正她也睡不着。
...
一夜无话?
真的无话。
只是段冉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天色已亮。
下一秒。
被子下的异样感让她放大了瞳孔!
一只大手正握着在她...
“这...!”
细细一回想,昨晚是对方先睡着的,早晨也是自己先醒来的。
这让她又羞又恼!
虽然她她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对方还是睡着的,这让她觉得白白被...而且这种情况是在萨尔茨堡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可她又不忍叫醒秦键。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持...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边的细微动静,秦键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瞬间,他习惯性的动了动手。
这一动手。
只听身边“啊”的一声,吓得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什么情况?!”
看着一旁涨红脸的段冉,秦键大为不解。
段冉咬着下唇,面对着一脸无辜的侵犯者的质问,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这时,秦键的电话响了。
两人都看向了枕边的电话。
秦键伸手拿起。
看着来电号码,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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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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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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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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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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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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