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肯定猜不到的。
对此秦键早就有经验了
他直接转过身,眼前不由一亮。
段冉拿着一只包装精美的鹅毛笔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意外?”
秦键点头,目光没有离开包装上印着的‘Morazt’字样,“你在哪里遇到的?”
“就在那,”段冉转身指着身后不远处一个红瓦尖顶的小楼说道,“里面还有不少别的好东西哦。”
“走去看看。”秦键来了兴致。
...
来到萨尔茨堡的时候,音乐节已经进入到了下半段。
秦键没有赶上一个叫做‘乐迷集市’的活动,所以他与很多好东西都失之交臂。
就比如段冉刚才淘到这只仿制的莫扎特鹅毛笔,据说莫扎特曾经就是用这只笔写下六套前期的协奏曲。
且不用去细究这个说法的真伪,但是莫扎特喜欢用鹅毛笔谱曲这是众所周知的。
在这个集市上,音乐爱好者可以买到一些音乐节的周边物品。
音乐节期间,整个萨尔茨都变成了莫扎特音乐的海洋,每天都会在各个角落上演各种各样的莫扎特作品。
不同于坐在维也纳金色大厅里的那种严肃典雅
萨尔茨堡的莫扎特简直太过于随意随性,演奏者会从乐谱的任意地方开始,也会随着人群中的一声欢呼忽然终止,接着演奏起另一首。
这让秦键有些费解。
直到有一天傍晚,他和段冉来到了一家‘Werfen’的小酒馆。m.χIùmЬ.CǒM
一家非常出名的小酒馆,传闻是莫扎特早年间常常宿醉的地方。
也是他常炫耀自己的地方。
小酒馆里面很热闹,陈设还保留着几百年前的老旧风貌。
给人一种强烈的代入感,像是回到了某个年代。
很多人都端着啤酒围绕在一个小台子边,一眼望去便能区分游客和当地人。
秦键记得很清楚,当时台子上的古朴立式钢琴前,一个抱着夸张头巾的老妇人正在演奏k331奏鸣曲的第三乐章,著名的土耳其进行曲。
这首名誉世界的作品在一个看似寻常的老人手下有着一种特别的韵律,就当秦键还在琢磨她是如何演奏的时候,突然人群中一声吆喝声响起,接着老妇人指尖一抖,音乐顷刻从k331变成了k330的慢板乐章,没多久的时间又是一声来自人群的吆喝,音乐再变,k545的快板乐章应声而出。
老妇人下台后,又上去了一个年轻的金发青年做到了钢琴前。
同样的情景再次发生。
带着强烈的好奇,在点了两杯大麦酒后,秦键从侍者那里得知这是萨尔茨堡音乐节里的一个重要游戏。
不论当地人还是游客,每一个人都可以参与。
在五分钟内,看谁演奏的莫扎特作品数量最多。
活动结束时,优胜者将获得一顶假发和一杯啤酒。
在侍者的继续介绍下,秦键最后才知道这个游戏的历史已经延续了两百多年了。
发明这个游戏的人就是莫扎特。
早年莫扎特在前往维也纳之前就已经名满整个萨尔茨堡,神童之名家喻户晓。
其中被传的最神乎其神的就是他的即兴作曲能力。
在这间小酒吧里,小莫扎特和酒吧老板打赌,他可以在五分钟内写出10个不同的音乐片段,老板便应下赌约,如果他能完成便送给他一大杯啤酒,如果他完成不了就要写一首完整的曲子送给自己。
结果自然是老板输了,在三分零七秒的时候,莫扎特完成了十个音乐片段,不但赢下了一大杯啤酒,走的时候还顺走了老板头顶的假发。
不过第二天,小莫扎特便派仆人送来了一份完整的曲子。
老板拿着乐谱仔细一瞧,这曲子不就是昨晚莫扎特畸形的那十个音乐片段组合到一起嘛,当下哭笑不得。
暗道对方狡猾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才华。
五分钟的时间,竟然就写出了一首曲子。
一首被后人称为的著名奏鸣曲k284。
听完了这两段故事,秦键觉得这间小酒馆更加亲切了。
和他认识中的莫扎特几乎就是同一个人,到了维也纳,即便是得到了一份宫廷的职位后,他依然对流连于酒吧保持着热情。
坐在媚俗的胭脂味中,以自己的即兴创作才华在钢琴前取乐着众人。
后来贝大爷都曾公开表示过自己的即兴能力不如莫扎特。
莫扎特的即兴能力,堪称当时的维也纳之首。
只是后来的后来,这种玩乐竟便成了一种迫于生计得工作。
“世事难料。”
眼前似是又浮现出了那句话。
秦键很快的便喝完了杯中的麦酒,一杯高度数啤酒下肚,整个人的思绪变得更没有边际。
片刻。
掏出了十欧元的小费递给了侍者,在段冉惊艺的目光中,他脱掉了外套,摘下了手表,走向了那台据说已经有了二百多年历史的立式钢琴。
“我要去赢一杯啤酒。”
即便坐在萨尔茨堡,坐在莫扎特曾经演奏过的地方演奏莫扎特,秦键也没有丝毫的怯。
入乡随俗,在众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中,秦键抬手便演奏了k521段冉声部的旋律。
钢琴声一出,识货不识货的都被震住了。
业余的和专业的一看便知。
如果问秦键现在最擅长演奏谁的作品,那答案一定是没有争议的莫扎特。
片刻。
第一声吆喝声响起。
秦键扬起的嘴角在一个下属和弦中,以现有的节奏音型为核心材料,用引申的手法将两个外声部逐级半音反向级进,从容的进入了下一个音乐片段。
K331的第二乐章出现时,伸直都没有人注意到。
专业的和职业的一听便知。
此刻懂行的人都有些打起了精神,刚才的这个衔接手法已经高明的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第二声吆喝声再起。
K331在主和弦上丝滑的离调,掉进陷阱般的k491第三乐章的华彩片段。
第三声吆喝。
第四声吆喝。
...
秦键记不清那晚他听到了多少声吆喝,也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他只记得段冉扶着他走出酒吧的时候,他的头上多了一顶假发。
似是亲身感受过了莫扎特夜生活的一角,他觉得大有所获。
同样的作品,从金色舞台换到简陋的小酒馆,也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雅俗并不在莫扎特的区分之列。
那是他们来到萨尔茨堡的第三天。
一个徒步一天就能游完的地方,秦键花了四天的时间才转遍了城区每一个角落。
第四天,他们离开了城区。
向着城外三千米的卡布金纳高峰进发。
那里有绿意满满的高山牧场。
有葱葱郁郁的森林。
有晚宴曼妙的山峦。
那里有莫扎特留下的足迹
...
...
从红瓦的小楼出来,秦键很是满意。
“我们该回去了。”
段冉看了看表,笑道:“今晚轮到你做饭了哦。”
“是这样。”
二人购买了一些菜肉副食,下午六点乘坐了一辆当地的游览车离开了城区。
四十分钟后,游览车停在了卡布金纳山间的一片牧场。
牧场一侧的山腰上,有一间小木屋。
屋子远看起来不大。
二人挽手朝着山腰走去。
“吃完饭我练琴,你继续写谱子,我们两个小时不说话,好不好?”
“好。”
“一个半小时吧。”
<divid=&"a9&"><aonclick=&"getDecode();&"style=&"color:#ff6600;&">防采集自动加载失败,点击手动加载,不支持阅读模式,请安装最新版浏览器!</a></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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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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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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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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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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