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缺,你还想继续啊?”
“不不不……”老白赶紧摇头,他这一个月差点整虚脱,做梦都想赶紧弄完。
谢定渊眉眼含笑,愉悦之情溢于言表:“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今晚鸣辉堂,我请客。”
入夜,与春风街一墙之隔的化雨路,灯火辉煌,霓虹璀璨。
加上江扶月和谢定渊总共六人,老张一车就给送到。
老白辅一下去,便环顾四望,好奇的眼神宛若发现新大陆。
老金轻咳提醒:“注意点形象,别整得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老白不以为然:“我连刘姥姥都不如,人家至少还进过大观园,我呢?”wWW.ΧìǔΜЬ.CǒΜ
“说得也对哈,大家这不都没进过嘛!”
一行人在服务员的接引下往里走,上楼,进了包间。
老白用手肘碰了碰丁羽:“听说这里每一个包厢都连接一处观景平台,不同包厢,不同朝向,不同视角,看到的景色也不同,真的假的?”
“你问我啊?我又没来过……”
老白一脸败兴。
老金插话:“急什么?一会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服务员打开包间门,侧身请几人入内。
老白第一时间冲过去求证:“卧槽……还真有景观台啊?!”
老金和丁羽闻言,立马凑上前:“我的妈,这景色绝了!”
“老刘!你也过来看看——赶紧的!别磨蹭了!”
刘关双手插兜,踱步上前,看着有些漫不经心,但最终还是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满意。
只有谢定渊注意到江扶月没怎么动筷子,而且喝水的频率有点高。
这可不像她平时吃嘛嘛香的风格。
结束之后,老金几人打车回公寓。
老张把车停在广场,原本是等他们散伙之后送谢定渊回别墅的,但中途打电话过来请假,说家里有急事要先回去。
谢定渊便让他把车留下,等吃完他自己开。
老张连声道歉,很是不安。
“老人家年纪大了,住院不是小事,你先去处理,如果遇到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当时手机声音有点大,江扶月就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谢定渊也会安慰人。
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个冰坨子。
车缓缓停在面前,江扶月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
突然,“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江扶月一愣,目光微闪:“……有这么明显?”
谢定渊忍不住笑了:“你总共没动几下筷子,水倒是喝了不少。”
江扶月摸摸鼻子:“我吃着有点咸,但是看你们好像没感觉?”
所以,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什么问题。
谢定渊哑然。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鸣辉堂主打北方菜系,而北方菜系多咸口,江扶月一个南方人很可能吃不惯。
至于老白几个,在来临淮之前,他们就长居北方,平时口味就比较重,自然能够接受。
而江扶月,不管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不喜欢太咸的菜。
见大家吃得高兴,她自然不会开口扫兴,吃不惯少吃点就是了。
却没想到谢定渊眼睛这么毒,一眼就看穿。
啧……
“科学家都这么细致入微吗?”
谢定渊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你自己。”
江扶月勾唇,悠悠道:“我可不是科学家。”
“你会是。”
“以后谁说得准?万一不是呢?”
“你也说了万一,概率很小。”
江扶月:“……”
“下车。”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
“什么?”
“下车,”男人已经熄了火,松开安全带,“不是没吃饱吗?”
……
一刻钟后,春风街商业广场。
比起化雨路的高档精致,一墙之隔的这里,显然更接地气。
夜幕微深,霓虹缤纷,吃过晚饭的老人外出散步,年轻夫妻带着自家小孩儿,人群熙攘。
一些小摊贩也外出活动,有卖玩具的、有卖吃食的,吆喝声不断。
江扶月停在一处小摊前,看着那一串串鲜红艳丽的冰糖葫芦,只觉嘴里一酸,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谢定渊不动声色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想吃?”
江扶月转头,一双清泠黑瞳如水洗后的夜空,清澈剔透,此刻正带着希冀的亮芒,“嗯。”
想吃。
就是……
队伍有点长。
她想排,又觉得谢定渊可能会不耐烦,要不让他自己找个地方坐下?或者他要走也是可以的。
正准备开口,男人突然道:“对面那家留仙居看见了吗?”
江扶月点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谢定渊:“一会儿我们去那里吃饭,你先过去开个包间,坐着等,我在这儿排队。”
他把一切都安排妥了,不顾江扶月略觉惊诧的眼神,耳根泛红地催她:“赶紧去,不然一会儿没位子了。”
就这样,江扶月云里雾里抬脚进了留仙居。
刚进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服务员立马笑着上前:“欢迎光临。”
高挑的女人一身黑色制服,胸前标牌上写着“迎宾”两个字,衣领的设计独到,V字领口半遮半露,腰身纤细,话语轻柔,妆容精致,笑容迷人。
江扶月先是不动声色环视四周,随即收回目光,暗暗点头。
大厅装修精致,四周环境优雅,风格有点中西合璧的意思。中
再看客人,来往大多西装革履,举止得体,档次不低。
重要的是,饭菜的香味很能勾动食欲。
看来能好好吃顿饭了。
“有包间吗?”她问。
服务员笑容得体,“请问您有约吗?”
江扶月摇头,她和谢定渊是临时决定过来,又随机挑中这家,不过……
“我看你们的包间并没有满人,我想单独要一间。”
进门的地方有一块电子屏幕,上面显示了客座率,而包间被单列出来,显示仅有百分之四十六,也就是说应该还有将近一半的包间空着。
谁知那位服务员竟目露怪异,再次把江扶月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定这不是任何一位能够享用包间的贵客,遂笑着解释:“小姐,您可能还不清楚我们醉仙居的规矩,在成立之初我们便已将包间的使用权用拍卖的方式交付了出去,也就是说,楼上每一个包间都是有主的,未经主人允许,我们也不能随便让人使用。实在抱歉。”
眉心稍拧,这样明显划分客人等级的餐厅经营模式,江扶月觉得有些可笑。
要说拍卖行这么搞还能理解,毕竟是以叫价能力衡量地位、动辄千万上亿的地方。
可一顿饭却是大部分人都能消费得起的。
要说这家店也奇怪得很,好像还挺骄傲这么一个规矩的,从那位服务员的言辞间不难听出炫耀的成分,仿佛连带着她自己也高贵了几分。
江扶月不能理解,但这是别人定下的规矩,她不满意,可以选择去其他地方,没必要呛声。
已经默默打算换地方了。
“若是您可以接受的话,大厅的用餐环境也不错。”服务员面带笑容,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培训。
江扶月摆摆手,“不用了。”
说完,转身要走。
服务员笑容一滞,以前也有人想要包间,可是经过她一番解说暗示之后,也知道能够独享包间的那些人必定身份不凡,遂悻悻作罢,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醉仙居美食来的,因而最后几乎都会选择在大厅用餐。
可是,眼前这位小姐,未免有些……太固执!
要知道醉仙居美味难求,若是遇上周末,不提前预约,就算排上一整天都不一定能叫上号,恰好今天大厅还有最后两个位,而这人竟然不屑一顾,转身就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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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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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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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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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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