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主子出现,季千尧简直就要跪地感天动地。
傅承景看着蹲在地上还两手张开的季千尧问道,“你这是什么姿势?”
“宁小姐说,海胆的刺都是直的,我不照做,她的身手您也是知道的。”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开!”傅承景怒道。
季千尧很受伤,拔腿就跑,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旁,宁云舒还蹲在地上,男人走近时,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他。
“你……你是谁?”
“傅、承、景!”男人咬牙一字一顿地道。
宁云舒听了,脸色一变,立马拔腿就跑。
傅承景在后面追着,“宁云舒,你给我站住,跑什么跑!”
这女人喝多了还这么有精力,傅承景追了一分钟,才把人给抓住。
“看到我,为什么要跑?”
“你都成精了!我……我不跑,要等着被你吃掉吗?”
承景……成精!
不过是在餐桌上喝了点红酒,早知道她不胜酒力,他就不该让她沾酒!
傅承景懊恼着,晚上他尽想着知心的事去了,心思根本不在酒桌上。
男人拉着宁云舒的手腕,就往酒店走,她这个害人精,只会给他添麻烦的!
宁云舒被拽着手腕,似乎很不爽,酒劲上来,她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惹祸。
手指着路边的情侣。
“现在腻歪,对方放个屁都是香的,再过一个月试试,铁定分手!”
要么就是自以为很小声地呼喊。
“瞧瞧旁边那对,肯定不是正经的夫妻,瞒着家里偷偷玩的野鸳鸯吧?”
或者突然眼角泛红,对着不远处站在浅水里,正准备凉快一会儿的小伙子喊道。
“小兄弟!分手了没什么的,别寻死觅活啊!不值得!要像老娘,越分手,玩的越嗨!”
傅承景没办法,一手攥住她的双手,一手捂住她的嘴巴,要不然这女人迟早要被人揍!
一路拖着这么个东西回去,男人一打开酒店房间门,就把宁云舒往里推。
下一秒,他差点一个趔趄,女人什么时候拉住了他的领带,把他往门里狠拽进去。
随着“砰”的一声,宁云舒背靠在门上,双手搭在傅承景的脖子上,红唇一个劲地往上凑。
傅承景单手盖住她的脸,“宁云舒,你给我老实点,你知道我是谁吗,就乱亲!还有没有底线了?!”
“傅……承……景!你是傅承景!”她痴痴一笑。
傅承景的脸色这才好转了几分,“一点酒都不能沾,还每次都喝!没用的东西!”
“没用?谁说我没用?要说没用,那也是你吧?”宁云舒立刻反驳。
“我没用?宁云舒,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傅承景撇开她如同藤蔓一般缠绕上来的手,却总是被她像牛皮糖般地黏上来。
“要我说,你不仅没用,你还蠢得要命!”宁云舒一边说着,一边拿食指点了点傅承景的脑门,“一点点事,被你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什么事?”傅承景被骂的很不爽,极力说服自己,这是来自于一个醉酒女人的胡说八道,不可当真。
宁云舒捂住嘴巴,笑嘻嘻了一会儿,神秘地道。
“是秘密,不告诉你。不过,你要是知道这个秘密,那你可就离不开我了。”
“离不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以后改掉你那不正经的习性,如果对方是个可靠的男人,结婚后就收心了吧。”傅承景眸中带着一丝苦涩。
他们两个,一个有未婚夫,一个对前妻愧疚,现在孤男寡女在房间,算是什么事?
是为人不齿的!
想到这一点,傅承景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转身就要走。
腰间被女人的手臂从身后箍住。
“走什么呀,老公,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过了。”
傅承景浑身一震,内心顿时滋生一股难以言说的背德的甜蜜,整个后背顿时都紧绷着。
“以前你都喜欢抱着我睡觉的。”
“抱着你睡觉?你和你那位未婚夫从什么时候好上的?五年前?那时候你不是和叶盛北……”
“什么叶盛北啊,没听过!就算听过,那也只是姐的过客!”
宁云舒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
“你忘了?以前我背对着你睡觉,你还不乐意,每晚睡前要吻,半夜醒了还要亲我几下,上班之前,还要跟我腻歪一下呢,跟个幼稚的小孩吃不腻糖果似的。”
傅承景刚才头脑的一阵热意顿时熄火了,宁云舒抱着他,说起跟别的男人相处的甜蜜瞬间,此刻,他就是南城窝囊男人中的第一人。
“你还是个大醋缸,动不动就喜欢吃醋,明明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看我跟别的男人多说几句话你也不高兴,别人追我你也不高兴……”
“够了!你那些话,留着跟你那老公说去吧,恕不奉陪!”傅承景彻底不给面子了。
身后,宁云舒化身八爪鱼,手脚并用,整个人像个树懒似的,挂在他背后,怎么都甩不掉!
“就一晚嘛,陪陪我,老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的?”
宁云舒嘟囔着,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拱来拱去。
“你不是总是说我香吗?你闻闻……”
傅承景被撩得浑身发热,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颈窝处传来一阵疼痛,男人闷哼一声。
“宁云舒,你属狗的吗?每次都咬人!”
“盖个章,以后老公就跑不掉了。”
炙热的呼吸喷在颈间,真是要了命了!
傅承景僵硬了半天,才将这热度撇掉,再回头时,宁云舒已经趴在他肩上睡着了。
折腾了半天,男人终于把宁云舒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
看着她那安静的睡颜,傅承景不禁想。
在平静的表面背后,他有着他忘不掉的过去,宁云舒又何尝不是呢?
大概是因为有共同的心境,才让他们一开始被彼此所吸引,此时分开或许是最恰当的时机。
他承认,他对宁云舒是滋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愫,不过一切到此结束吧。
男人伸手转开了门把手,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呓语声。
“老公,别那么吝啬,再亲几下嘛,老夫老妻的,害什么臊……”
傅承景脸色一沉,一切都是错觉,他和宁云舒压根就没开始过。m.xiumb.com
分,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分的!
谁回头,谁就是狗!
不,狗都不如!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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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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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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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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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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