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景眸中闪过一阵冷意,低下头,对着她白皙的肩部泄愤地咬了一口。
“呜……痛!傅承景,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带咬人的?”
宁云舒瞥向了自己的肩,不用说,刚刚那个力度,一定留下牙印了。
“想都不要想!刚刚你说的,我就当没听到!”男人攸地松开了宁云舒,坐直了身子。
他的态度又变得疏离了。
怎么了,她又是哪里说错话了?
傅承景不是讨厌女人吗?不然早就可以选择一个女人结婚了。
结婚是不可能的,她说的玩玩,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以为说完,他们就能一拍即合。
就算不能勾搭上男人,能借此机会多跟他亲近亲近,不也是好的?
谁知道,触动了他的逆鳞,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跟她扯上关系吧?
害她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他刚刚不高兴,是吃醋了,想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哦,好吧,就当我没说。”宁云舒讪讪地打哈哈道:“我也就是开个玩笑。我和傅总,地位悬殊太大,哪能呢。”
“这种事是能随便开玩笑的吗?”
谁知,傅承景更气了。
“说到关键之处,脑子就没有一次灵光过!”
宁云舒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的脾气现在很难捉摸,这男人明明以前很好讨好的,现在怎么就……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期间,傅承景眉头一直紧蹙,脸上紧绷着,笑意全无。
“傅承景,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宁云舒犹豫道。
男人沉默,没应。
她就姑且当他同意了,问道:“你和你前妻当初是……怎么离婚的?”
这个问题,一直横亘在宁云舒的心里,几乎成了心病。
司机额头已经冒冷汗了,宁云舒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都知道,前段婚姻是傅承景的禁忌,南城大概没人敢问他这个问题。
宁云舒果真是个不开窍的女人,等会八成会被主子从车窗直接扔出去。
等了几分钟,男人还是没回应,他的神色更加冷漠了。
糟糕,她好像把本就不好的气氛,破坏得更糟糕了。
“离婚的事,是不是太难以启齿了,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
“都过去的事了,怎么不能提了。”傅承景像是想通了,往事如同一个黑洞,离婚的事给他的心境带来了很多不可逆转的影响,然而时过境迁……
现在遇到了宁云舒,他有想过,直面过去,或许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宁云舒一愣,“那你刚刚还……”
沉默了那么久。
“我待她不薄,是她负我在先,她先不要这个家,离开几年杳无音讯,我就活该在原地等着她?等她几年,是念在夫妻情分,我已仁至义尽。”
尽管某人心里说放下了,此刻提及,还是有些戳心窝子。
宁云舒难受了,其实在离开南城之前,她就该有这个心理准备的,可自己臆想跟推测,总抵不过亲耳听到这句话。
她不甘心地问道。
“你就没想过去亲自求证一下?或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你上次不是说你丢失了一部分的记忆,或许这段记忆中有她不得不离开的隐情?”
“你是说,作为婚姻中被弃的一方,不仅不该生气,还该站在对方的角度上,给对方找借口?如果说当时是有隐情,那事后呢?ωωω.χΙυΜЬ.Cǒm
她一拿到离婚证,就在国外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我还该对这段感情抱有幻想?我傅承景还不至于在感情中到了卑躬屈膝摇尾乞怜的地步!”
宁云舒心脏如同被针扎似的难受。
“也许……也许她不跟你联系,是在生死中挣扎呢?也许她结婚,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呢。什么事也不该听别人那么说,就以为事实是那样,这不符合傅总行事态度。”
那五年,她做了很多次手术,每次手术前,她都好怕,怕再也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此生会辜负之前的承诺,留他一个人在世上。
“宁云舒,你是不是大片看多了,过度幻想?非要双方见面直接撕破脸,最后不欢而散,才好吗?生活就是生活,残酷的地方多的是,没有那么多也许和假如!”
宁云舒抬起痛楚的双眼,那五年,彼此之间就像架起了银河。
或许谁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命运的安排,让他们变得越来越陌生。
“会痛吗?”她喃喃道。
傅承景没应,今晚,他大概是疯了,才会跟宁云舒吐露从未向人吐露过的心声。
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扯住了他的衣袖,小脸难过地皱了起来。
“傅承景,我问你,那时候,这里会痛吗?”她瞥向了他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他淡淡地道。
事实上,一开始,他的脑中还残存着关于沈知心的记忆,可随着她的离去,他自暴自弃地听之任之,甚至希望丢掉这段记忆,这样就不会痛。
此刻的云淡风轻,都是彼时的痛苦堆砌起来的。
“那现在的话,还会痛吗?”她心碎地问道。
她冲他眨了眨眸,红唇微勾,“如果还痛的话,那我亲亲你,好不好?”
不等他回应,她凑了过去,红唇准确无误地印在了他的唇上,像疯了似的,去品尝分离产生的酸甜苦辣,直到被他反客为主,双唇狠狠碾压。
疯了,不止是她疯了,他也跟着疯了!
这疯病已经到了人传人的地步!
要不是怕她会窒息而死,傅承景不会这么快放开她,宁云舒绝对有毒!
他能感受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越陷越深!
“傅承景,以后还痛的话,就找我,我的吻有治愈的作用,会给你慢慢抚平伤口的。不信你问……”
宁云舒脸上带着红晕,痴痴一笑,道。
“司机大哥,你看我亲过傅总之后,他的情绪是不是比之前要好多了?是不是?哈哈……”
傅承景迅速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不太确定地试探道。
“宁云舒,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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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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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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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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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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