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重新回到了剧组,他不想剧组因为他的问题耽误太多时间。

  在慕羽宁的指导下,司明的演技慢慢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再加上是演两位彼此熟悉的友人的日常生活,两个人不用特别刻意就能演绎出来。

  导演皱着在监视器里看着慕羽宁和司明的对手戏。

  今天这场戏是在拍两位医生学生时代相识的场面。琇書蛧

  如果说日常的戏份简单,那么今天这场戏就稍微有点难度了。

  举手投足间又要带着学生的青涩与雄心,又要演出从不相识到暗自悸动的感觉是很难的。

  所以在连续NG好几条之后,导演愁地嘴角犹如挂上了秤砣,直直下坠。

  公司很重视这部剧,连慕羽宁也很在意。

  每拍完一场都要来他身边看看,今天更是她要求的一直重新拍。

  现场都陷入了疲惫,不少工作人员都对司明颇有微词,但是顾及到他的情况都不敢乱说话。

  在司明不知所措、自我怀疑的眼神下,导演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卡,咱们想休息一会吧,司明调整一下状态。”

  司明歉意地对在场工作人员深深鞠躬。

  他走到一边,重重地将自己的身体砸到椅子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助理赶紧给他递过去一杯水,为发出抗议声的椅子捏了一把汗,他安慰司明:

  “别着急,放松心情才能好好进入角色。”

  他不敢说什么重话,生怕司明又出什么事,今天北哥不在,可没人给他兜底了。

  司明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喝着水。

  休息的时候,慕羽宁直接去了导演那里。

  她让导演把刚才拍摄的画面重新播放一遍给她看。

  她想看了看自己,默默记下有哪里不太好的地方。

  导演在一旁开玩笑说道:“要是每个演员都像你一样,那可就太让人省心了。”

  慕羽宁眼睛没有离开过监视器,随意开口说道:

  “给自己打工和给别人打工性质能一样吗?”

  周围的打工人们都有被内涵到,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的导演更是把自己呛得脸都红了。

  缓过来之后,导演对慕羽宁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板娘厉害。”

  慕羽宁没有跟他臭贫,她在想应该怎样让司明演戏的时候放下演戏的包袱。

  他太久不演戏了,看起来太紧张了。

  导演看得出慕羽宁是在帮司明想办法,便说道:

  “我觉得他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多到眼睛里都表现出来情绪了,

  又怕拖剧组后腿,又怕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还是让他缓一缓再拍好,不是已经开始看医生了吗?”

  正是因为这样,慕羽宁才没敢把郑可的事情告诉他。

  她看着远处发呆的司明,跟导演说了一声:“我去问问他的意见。”

  慕羽宁和司明说了导演的意见,司明丧气地垂下头说了声:

  “好吧,我想去找一趟北哥。”

  司明现在过度依赖北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找他聊聊。

  不过也正是北哥像长辈一样的开导,让他好过不少。

  今天其他人的戏份都拍完了,如果司明不拍的话,大家也可以提前收工了。

  于是,慕羽宁和司明一起坐上公司的车回去了,她正好去找陆思承。

  粉丝和记者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会提前离开,所以他们很顺利地回到了公司。

  北哥正在开会,所以慕羽宁只好陪司明在休息室等。

  此时办公室还有其他的艺人也在,他们彼此打了个招呼,然后各干各的事情。

  慕羽宁这才发现,司明跟他们和跟不熟的人呆在一个空间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他眼神怯怯的,时不时往远处瞥一眼正看玩手机的女明星。

  司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她没想到,不过这就说得通上次为什么他非要跑进安全通道里等助理了。

  “咱们出去转转?”

  慕羽宁站起来,她低下头看着司明。

  司明如释重负般站了起来,慕羽宁朝那位女明星打了声招呼,两人才一起离开。

  慕羽宁又带着司明去了安全通道,两人坐在步行梯的台阶上。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机,然后缓缓开口道:

  “郑可流产了,被人从楼梯上撞了下来,估计后半辈子都要当植物人躺在床上了。”

  刚才和北哥私聊,北哥作为除医生外最了解司明病情的人。

  他建议慕羽宁将这件事告诉司明,让她别把司明想得太脆弱。

  她说出来之后就一直看着司明,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只见他先是愣住,随后张狂地大笑起来。

  像是电视剧里的反派,慕羽宁觉得他这个状态去演反派肯定不用让导演为他发愁了。

  笑着笑着,他猛地趴到自己大腿上嚎啕大哭起来。

  冲劲猛到慕羽宁以为他也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还好他自己控制住了,慕羽宁尴尬地收回了自己不自量力的两只手。

  她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司明发泄着情绪。

  她记得北哥说过司明需要发泄,连导演都看得出他心里的事情太多了。

  司明慢慢发泄着情绪,慕羽宁就在一旁坐着陪他。

  后来时间久到慕羽宁开始静音玩游戏。

  一局结束,他的声音才慢慢静下来。

  慕羽宁生怕他哭坏眼睛或者哭坏脑子。

  直到司明抬起头,慕羽宁才发现他是雷声大雨点小。

  袖子都没湿多少,估计是借机想大喊吧。

  “宁姐,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前公司的事情也是你们帮我的,我都知道,以后我会好好生活的。”

  慕羽宁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想通就好,心里别装那么多事,有什么就发泄出来多好。”

  等司明又平复一会情绪,他们才离开去找已经开完会的北哥。

  两人从进来到离开,所有的对话、哭喊都传进了楼上两个人的耳朵里。

  自从同事教会邢佳抽烟,邢佳每天都要抽时间来几趟安全通道。

  为了不让同楼层的人知道,她们总是往下跑几层。

  有了上次的经历,邢佳也不去演员部那层了,就在演员部楼上那层,不过楼下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听了全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连经理打电话找她们的电话都被她们挂了。

  这样的大新闻可真是让人震惊,震惊到烟都要烧到手了才注意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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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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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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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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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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