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啊。
他如今成为专门负责联络的人,便有了更多接触王奇的机会。
不过,他懂白象国的话,终究只是一个敲门砖,不能作为真正的实力基础。接下来,还得看林安顺自己的能耐。如果没有能力,即便抢占了先机,也难以在后续的治理中脱颖而出。
终究,是能力为尊。
林安顺拿着笔,仔细思索着,他到底该怎么入手?
这是关键。
林安顺一点点的思忖,一点点的梳理。对白象国地方上的治理,从本质上来说,和他在齐国对地方上的治理,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治理百姓。
不过涉及到白象国这里,却又有不一样。
白象国的人,信佛。
绝大多数人,都有宗教信仰。
除此外白象国的人,其开化程度,远远低于齐国。大多数的人,甚至还衣不蔽体,没有礼义廉耻。在这般的情况下,就导致对白象国百姓的治理,有着很大的难度。
你懂礼义廉耻,你懂礼节,可对方全都是一群没开化的人,那就无法沟通。
所以,治理不易。
唯一的好处,在于生活在白象国底层的人,被欺压得太惨。
这是林安顺的切入点。
林安顺心中有了诸多的想法,就提笔开始撰写提纲。如此庞大的策论,没有一个大致的提纲,绝对是难以撰写出来的。
光靠兴之所致,光靠脑中的一点灵光,难以尽善尽美的写下来。
林安顺很快写下了第一点提纲,涉及到粮食。从粮食方面,让白象国的人吃饱饭,这是最大的一个根本。所以他的第一点,围绕民以食为天展开。
第二点,便是信仰。这些白象国的百姓,吃饱喝足有信仰,甚至一些人即便饿着肚子,也有信仰,这是围绕信仰展开的。
在林安顺看来,你信仰佛陀,那没有问题。但漫天的佛陀,必须拥护朝廷,不拥护齐国朝廷的僧侣寺庙,尽皆取缔。
第三点,便是身份的改变。白象国这里,依旧相当的原始,地方上多是奴隶主,到处是奴隶,林安顺要改变所有奴隶的身份,让这些奴隶变成齐国的百姓。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也是核心。
只要是白象国的百姓,尽皆站在林安顺的一方,林安顺的政策就可以贯彻实施。
林安顺又继续撰写商业、民生、城池,以及涉及到林安顺管理地方上的方方面面,但凡事他有想法的,就都撰写出来,暂时罗列清楚,以便于他进行筛选。
林安顺足足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把需要的大纲写下来,甚至又重新做了删减,对于不合适的全部改掉。
一应全部调整,林安顺又用了半个时辰。
最后,林安顺才重新撰写。
在林安顺写完后,时间尚早,还是下午申时左右。
林安顺干脆收起写下来的策论,站起身出了营帐。在他走出营帐,准备去四处转一转时,却是有一人迎面走来,拱手道:“林公子。”
来人,很是年轻。
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林安顺看到这个人,眼眸微眯着,道:“阁下有什么指教?”
青年道:“在下朱义彭,见过林公子。我是今年,才通过科举的士子。论及才华、能力、见识和经验,相比于林公子,我都差了很多。”
林安顺眼眸眯起,不知道朱义彭来的意图,开口道:“朱公子此来,所为何事呢?”
这是他再一次询问。
先前,他已经问了一遍,可是朱义彭避而不答,没有说来意,反倒夸赞了他一番。
朱义彭道:“林公子是南阳书院出身,说起来,我也是南阳书院出来的。只是,我比林公子晚了两年,是今年才通过科举。论及关系,我和林公子,算是师兄弟的关系,我理应称呼林公子一声师兄才是。”
林安顺心中,更是警惕起来。
对方言语这样和善,又迟迟不吐露目的,一看就所图不小,否则不至于如此和善。
林安顺不着痕迹道:“朱公子,我还有事,便先走一步。”
朱义彭道:“林师兄且慢。”
林安顺道:“何事?”
朱义彭回答道:“林师兄,你是治理过地方的人。我想询问你一番,这次治理白象国地方上的策论,你有什么想法呢?”
林安顺摇了摇头,说道:“策论是陛下安排的任务,你按照自己的想法阐述就是。”
朱义彭道:“我不曾治理地方,这方面的经验匮乏,请林师兄指点。”
林安顺说道:“我也是初到白象国,对白象国的情报了解不多,只有一些空翻且大而化之的想法。所以,一切看你自己。我相信,只要是你诚心写了,都会得到陛下的倚重。毕竟能被送到白象国来,都是佼佼者。”
朱义彭这种问题如此广泛,摆明了就是套取他的消息。
林安顺根本就不搭理。
朱义彭的脸色,黑了下来,语气略显低沉,缓缓道:“林师兄,你真要如此无情吗?我如今不求别的,只求林师兄的指点。”
林安顺道:“我没什么好指点你的,毕竟这是陛下的安排。我有的,只是我的思路。我把我的思路告诉了你,到时候你写出来的和我类似,陛下问责下来,我们都要遭殃。”
朱义彭道:“林师兄,你只要阐述你的思路就是。我们的行文风格,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不可能!”
林安顺摇头拒绝。
朱义彭眼眸眯了起来,道:“林师兄,你当真不配合?”
林安顺道:“不可能!”
朱义彭啪啪拍掌两下,就见有三个人从旁边走出来。
三人中,其中的两个人身材魁梧,一看是武夫亲随。剩下的一个人,才是一个青年,只是这青年眉眼锐利,一脸跋扈模样。
青年名叫黄陵光,也是这一届科举的士子。
黄陵光和朱义彭,便是一起的人。他带着人走来,看着朱义彭,摇头道:“朱兄,我就说了林安顺这个人,一贯是自以为是,怎么可能听你的话。让他为你指点策论,做梦吧。如今,还得靠我的思路才行。好言相劝,劝不了,还需要拳头说话。”琇書蛧
朱义彭黑着脸,很是不愉。
他和黄陵光来到白象国,家族都各自派了一个护卫。
两人也认识,都是南阳书院的。
其秉性,都很是跋扈。
朱义彭道:“黄陵光,即便采取你的手段,也未必能成。更何况打了人后,一旦出了什么差池,陛下处罚下来,可不好交代。”
林安顺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两人一唱一和,摆明了是故意威胁他。
黄陵光转而看向林安顺,道:“林安顺,我不似朱义彭那么好说话。一句话,我们两人需要治理白象国的策论。这一事情,交给你来办,你给我和老朱,一个人写一篇文章,我们饶了你。此事,你看如何?”
“不可能!”
林安顺断然回绝。
让他代写,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昔年,在南阳书院时,就有人找林安顺代写文章,林安顺都是直接拒绝。
如今,又遇到了。
甚至,还是通过了科举的两个士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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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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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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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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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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