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阳光洒落在斑驳的城墙上,使得整个天山关的城墙,仿佛被铺上了一层金光似的。只是这般壮观的天山关,却在金光浸满下,多了肃杀之气。
因为王奇的大军又来了。
王奇军队一抵达了关外后,王奇就来到了军队的最前方。
他抬头看向城楼上,鼓荡真元,高呼道:“臧洪,本官就在阵前,没有拿弓箭瞄准你。所以,你尽管探出脑袋来说话,不要顾忌。”
城楼上,臧洪身着甲胄。
一派肃杀神情。
他可不相信王奇的鬼话,不相信关外没有弓箭手。
王奇是神射手。
不代表,王奇麾下就没有。
臧洪躲藏在城墙内,高呼道:“王奇,废话少说。有本事的,你现在就来攻城。只要你打破了天山关,我算你狠。”
王奇策马而立,不急不躁的道:“什么叫算我狠,等我打破天山关,你就得命丧黄泉。杀了你,我就可以给莒县的万千百姓一个交代。”
“臧洪,换做我是你,早就带人离开莒县。”
“直接逃离。”
“如此,可以苟全一命。”
王奇叹息一声,惋惜道:“可惜的是,你不识天时,不懂天意,执意要和我一战。你这么做的结果,只能自取灭亡。”
臧洪快抓狂了。
王奇真是罗里吧嗦的,一直说个不停。
臧洪干脆不说话。
王奇却清楚他今天来,就是等肖庆之出手。一旦肖庆之进攻,自关内打开了天山关的大门,他便攻上去,里应外合,打破天山关。
届时臧洪没了天山关的优势,即便臧洪的兵力更多,但王奇的军队战斗力更强,足以灭掉臧洪的军队。
眼下,就是要拖延时间。
王奇仍是耐着心思,继续道:“臧洪,昨天晚上,本官想了一宿,想到一件事情。你可好奇,这是什么事情?”
臧洪说道:“我不好奇。”
王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你为什么不好奇,这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你臧洪,不是一般的贼匪。”
“普通的贼匪,居无定所,没有家眷。”
“所以这些贼匪,随便来去,没有任何的影响。可是你此前在莒县,担任莒县的县尉。你杀官造反,屠戮了县令、县丞,如今又杀了无数的大族。”
“这些世家大族的残存人员,对你臧洪,可是恨之入骨的。”
“此前你造反掌权,他们不乐意和你厮杀,不会对付你的家眷。可如今,你都已经杀了他们的人,你说这些家族的人,是否会拿你的家人泄愤呢?”Χiυmъ.cοΜ
王奇说道:“即便你臧洪的府邸,有诸多的护卫。可是,挡得住无数的明枪暗箭吗?”
刷!
臧洪面色微变。
还真是这般。
臧洪的确安排了护卫,确保家族的安全。
问题是,各大家族的余孽,肯定想方设法出手。在这样的前提下,他的家人要保住性命,不是件容易和轻松的事情。
臧洪深吸口气,压下内心的浮躁,他沉声道:“王奇,休要危言耸听。”
王奇说道:“这哪是危言耸听,是真正可能发生的事。臧洪啊,我南下之前,就早早的,安排了麾下的暗桩潜入莒县。”
“他们在莒县,虽说没什么实力,却能串联人。有我的人安排,自然能聚集各大家族的人,对付你的家眷。”
王奇说道:“你臧洪的家眷,即便天天躲着,也无法保证安全。”
臧洪顿时握紧了拳头。
内心更是担忧。
杨枭看到这一幕,顿时皱起眉头,提醒道:“统领,千万不要上当。王奇故意的,故意恐吓您,要让您分心的。您就放心吧,莒县有士兵镇守,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臧洪点了点头。
他干脆不说话了,实在是和王奇对话,就是被恐吓的。
还得被王奇挑拨离间。
王奇太贼了。
王奇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说话,就知道臧洪又哑了。他却不曾停下,继续道:“城楼上的所有人听着,你们追随臧洪,是助纣为虐。”
“本官在南阳担任县令时,广纳百姓。但凡无家可归的百姓,到了本官的治下南阳,都能有土地耕种,有饭吃,有衣穿,不再受饥饿的威胁。”
“甚至于,还能读书。”
“本官如今担任琅琊国的国相,执掌琅琊国。”
“莒县,也在本官治下。”
王奇侃侃而谈,继续道:“本官向你们保证,但凡愿意归顺本官的人,本官一概既往不咎,不过问你们以前做了什么。”
“只要你们接下来,踏实做事,不违法乱纪,本官都收留你们。”
“在莒县,你们不必担心会有苛捐杂税,不必担心自己被盘剥。你们在莒县,都会有土地耕种,都会有饭吃有衣穿。”
王奇掷地有声道:“这,是本官对你们的允诺。”
哗!!
城楼上的许多贼兵,一片哗然。
无数人心中躁动。
这些绝大多数的贼兵,实际上,他们之所以被裹挟成了贼匪,不是他们本意愿意做贼,是因为日子过不下去。
所以,才落草为寇,才跟着造反。
如今王奇允诺,他们归顺了后,都能有土地耕种,都能有饭吃有衣穿。
这是许多人向往的。
臧洪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顿时就怒了。
该死的王奇!
还是这样。
又来蛊惑他的人,想让他的人背叛。
臧洪提起一口气,大吼了声肃静,然后他开口道:“王奇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你们有没有一点脑子。”
“当官的人,是什么德行,你们难道不知道?”
“王奇如今是欺骗你们,等拿下天山关,王奇就会过河拆桥。到时候,你们想活下来,那就难了,不要相信王奇的话。”
臧洪说道:“你们相信王奇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城楼上的士兵,许多人议论起来。
有支持臧洪的。
也有认为王奇不至于骗人的。
王奇耳力极好,他虽说在关卡外面,但也清晰听到城楼上传来的声音。他高呼一声,说道:“臧洪,你这就是撒谎,欺骗所有人啊!”
“问题是,你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
“我王奇在南阳县,到底是如何的,人尽皆知。”
“青州无数的百姓南下,他们在南阳安家落户,有了住处,如今更是安稳的生活下来。甚至琅琊国境内,也有许多的百姓,到南阳安家落户。”
王奇神色愈发严肃,道:“本官的所作所为,对得起苍天大地,天地可鉴。本官敢对天发誓,如果本官说的话,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时代的誓言,有很大的约束力,因为人人相信举头有三尺神明。
都相信有鬼神。
不像后世科技普及的情况。
一旦发誓,基本上必然属实,一般人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城楼上无数的贼兵听到王奇发誓,顿时躁动不已。许多人的内心,已经相信了王奇的话,认为归顺了王奇,他们可以安定下来,不再颠沛流离。
如果能安稳度日,谁愿意去颠沛流离呢?
没有人愿意做贼。
王奇的话,使得城楼上一片哗然。原本陶狄虎死了,臧洪为了笼络人心,各种允诺,各种拉拢,意图稳定军心。可是在王奇的一番话下,顿时又人心惶惶。
王奇的话,甚至让臧洪本身的士兵,都人心浮动。
臧洪更是气急。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杀了王奇。可偏偏,他拿王奇没有半点的办法。
我该怎么办?
臧洪的内心,生出无尽的烦恼。
王奇这都还没有进攻,单单是一张嘴,就让他焦头烂额,难以应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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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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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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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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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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