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许久,他都睡得很熟,冰凉的毛巾敷在身上都没有反应。
魏雨萌心疼极了,趁他熟睡的时候,轻轻扣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掌心相对。听说这样,两个人的心也会贴的很近。
直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摸着湛莫寒的额头才没有那么烫了。测了一吓体温,已经降到了正常温度,这才松了口气。
一夜的照顾,她几乎都没有挪过位置,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腰酸背痛,浑身疲累。
不知不觉的,也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睡了过去。
湛莫寒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她乌黑的发顶,掌心还握着还有她柔软的小手。
听她呼吸均匀,自己稍微动了动身子,她也没有反应,见她眼下一片青黑,脚上的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下,还湿漉漉的。
湛莫寒连忙下床帮她把鞋子脱掉,原本白皙的小脚已经被雨水泡的皮肤都皱在了一起,甚至有些发白,湛莫寒的心狠狠地抽冻了一番。
帮她擦干脚上的雨水,挪到床上,盖好被子,湛莫寒就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她,拇指细细的磨挲着她的脸颊,满眼都是她一直渴忘看到的温柔。
大概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湛莫寒的病情,魏雨萌感觉到脸上有什么在动,便醒了过来。看到她皱了皱眉,湛莫寒便收回了手,等她睁开眼睛。
先是打了个巨大的哈欠,魏雨萌似乎还有些懵,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得湛莫寒连忙扶住了她的腰,生怕她这一下再把腰给闪了。
“我怎么躺下了?”
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守着湛莫寒坐着的,怎么一睁眼两个人反过来了?
湛莫寒扶着他的肩膀把她塞回被窝里,“你需要休息,等你睡饱了就去洗个澡。”
昨天淋了一身雨,现在身上肯定不舒服,湛莫寒也一样,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上粘粘的,他便起身去了浴室。
魏雨萌是真的累极了,昨晚几乎是熬了一个通宵,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再一次睡了过去。湛莫寒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关上了房门。
昨天的视频会议没有开完,他今天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
等魏雨萌睡醒,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淋了雨没有洗澡,身上难受的很。然而洗完澡她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她的睡衣,左挑右选了半天,才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湛莫寒的白衬衫穿在身上。
看到湛莫寒在书房里工作,她识趣的没有过去打扰,索性在厨房里做起了早点。
虽然这个时间吃早点有点晚了,但是想到湛莫寒昨天少了一个晚上,现在嘴巴里肯定什么味道都没有,她无事可做,也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刚准备把煎好的鸡蛋和牛奶端给湛莫寒,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知道湛莫寒这里肯定不会被记者和义愤网友,所以她随手将早餐放下就去开门,没想到,来人却是打扮精致的姜思雨。
两个人一照面,眼神都不善,尤其是姜思雨,看到她身上穿着湛莫寒的衬衫,恨不得动手给她撕下来。
而她此刻也是不顾及的嘲讽出声:“魏雨萌,我看你还真是见到了骨子里,一边吊着辛然,一边又不肯放过阿寒,像你这样的女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还配穿阿寒的衣服,看着令人恶心!”
魏雨萌本来也没有权利不让姜思雨进来,但是她一开口就如此难听,自己怎么能够就这么任由别人辱骂。
“姜小姐,我好歹肚子里还怀的是湛莫寒的孩子,你呢,你现在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一提到孩子的事儿,姜思雨还真是想不出好的说辞去怼魏雨萌,她只能愤恨的瞪了魏雨萌一眼,开门见山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阿寒呢?”
紧接着在屋里看了一圈,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主人。
魏雨萌自然不喜,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姜小姐,我刚刚好像没有同意你进来。”
姜思雨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吗?这又不是你的房子,我也不是来找你的,我想进来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
魏雨萌一时无言,的确,她和湛莫寒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这间公寓她的确不具备居住权。
看她没说话,姜思雨眉飞色舞,继续挑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所以才求阿寒收留你的吧?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你纠缠辛然的视频热度可还高着呢。”
“而且我听说你昨天是从医院落荒而逃的,所以想好心提醒你,记者挖不到内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躲得了这一次,不一定躲得过下一次。”
魏雨萌气极反笑,“你这意思,难不成我还应该谢谢你提醒我?”
“那倒不必,”姜思雨抬了抬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与其费尽心机的留下来,你不如去找个酒店住。”
“哦,我忘了,你辞职了没有收入,不过没关系,住不了太好的,就住差一点的,说不定条件越差,记者反而越找不到你呢。”
她笑的花枝乱颤,好像已经看到了魏雨萌流落街头,被人追着声讨责骂的狼狈模样。
魏雨萌深吸了一口气,反击道,“那我还真得谢谢你替我想的这么周全了,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住在这里,是湛莫寒要求的,我从医院离开,也是他费心安排的,他一直都在帮我。”
知道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和湛莫寒的亲密,打蛇打七寸,魏雨萌就是要戳她的痛处。
而她看到魏雨萌一脸得意,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和她扭打一番,再加上这么一身衣服,她早就嫉妒的发狂了。
“魏雨萌你得意什么,你别忘了,你和阿寒已经离婚了。离婚证都在你手里捂热了,你还没认清现实吗?阿寒他不要你了,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站在他身边。”
姜思雨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的剥开了她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是的,那张离婚证捏在手里是什么感觉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和湛莫寒已经不是夫妻关系了。
或许是之前湛莫寒解释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有了自己在湛莫寒心里重于姜思雨的潜意识,所以她才一时忘记了,两相对比,她似乎并不占什么优势。
何况争抢来的男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眼中的落寞来不及掩饰,姜思雨见状终于扬眉吐气。
然而她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展开,湛莫寒的声音就出现在了她身后。
“我和她什么时候离婚了?”
她一回头,就看到湛莫寒盯着她,眼中满是阴鸷,霎时间,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件事是湛老爷子瞒着湛莫寒做的,他至今都不知道。
现在她说出来被湛莫寒听到了,不光是他要追问起来,老爷子那边她也没法交代。
毕竟老爷子不说,就是怕湛莫寒会做出反抗。
她当即慌了神,一连后退了几步,“阿寒,你听我说,其实。。。。。。”
湛莫寒抬手让她闭嘴,转过头来看着魏雨萌,“我们什么时候离婚了?”
魏雨萌也有些不明所以,难道离婚的事湛莫寒不知道?看姜思雨的反应,她也大致猜了出来,心中微微有些紧张和激动,莫非湛莫寒从来没有过离婚的想法?
湛莫寒紧紧地盯着她,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实话实话了,“离婚证早就送到我手里了。”
湛莫寒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扭过头来看着姜思雨,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愠怒,看的姜思雨心惊肉跳,“是爷爷安排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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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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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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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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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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