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坐在床边跟你说,总不会居高临下了。”
“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开车撞过我跟湛麟?”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魏雨萌的注意力,她连动都没动,急切的跟湛莫寒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要是不信,你可以派方勋去调查。”
他双手搂着她的腰,直视着,女人的脸很小,五官精致,皮肤更是白里透红,像是能捏出水似的。
“那你说一下事情的原委。”
魏雨萌彻底陷在了这个事情里。
“我那会儿缺钱,打了好几份工,有一天,我朋友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做代驾,钱很多,我就去了,可我刚上车,人都还没见到,就听到有人在喊撞到人了,我这才下车看到。”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背了这么一个锅。
刚刚开始她还不知道是魏锦开的车,还是后面魏安国告诉她的。
最倒霉的是,撞人的那条到上还没有监控,是个盲区,车上所有都是她的指纹,她连辩解都没办法辩解。
湛莫寒这么一听,好像的确是有些过于巧合了,但前提是魏雨萌说的是真话。
“这事,我会再让人去查查,不过你也别想骗我!”
“你去查就是了,再不济,你还可以去问魏锦。”
“你真当我去问魏锦,她能跟我说说话?”
湛莫寒无奈的抬起指尖弹了弹她的额头,疼的魏雨萌叫出声。
“湛莫寒,能不能轻点儿?”
“看不出你怕疼。”
挨家法的时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魏雨萌举着拳头一脸不服气:“我又不是石头,怎么就不怕疼了?”
“嗯,那你以后听话点。”
他发现,她顺着自己的时候,更可爱一些,那浑身是刺的样子,留给别人就好。
等意识到自己脑子里突然会萌生出这样的想法,猛地推开身上的魏雨萌,魏雨萌猝不及防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疑惑的望着湛莫寒。
这人发什么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她刚准备开口问他。
湛莫寒一双酷似寒冰的眸子扫过来:“出去!”
“我……”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m.χIùmЬ.CǒM
这一刻,湛莫寒周身仿佛被黑暗笼罩,那双深邃的眸子,更是布满乌云,黑压压的。
魏雨萌也搞不清楚他怎么回事,这会儿跟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她也不敢上前招惹,只好乖乖退了出去。
走到走廊上,她看见方勋,急忙上前。
“方勋,我妈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太太放心吧,暂时脱离了危险,现在人在病房里,有专人看护。”
魏雨萌这几天的提心吊胆总算是尘埃落地,她轻抚了几下凶口。
“没事儿就好。”
“那我先进去找湛总了。”
“哦,等一下,他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小心一点。”
她是看方勋平日里对她不错,才好心提醒他,要是宁桃的话,巴不得让她去撞这腔口。
方勋哑然:“太太跟湛总,又吵架了?”
“不算吵架吧,就是争了两句,他自己就生气了,还把我给……”魏雨萌这会儿才想起自己方才坐在湛莫寒的腿上,急忙又改口,“算了,不说了,你自己小心点就好。”
“多谢太太提醒。”
说完,方勋越过魏雨萌就过去了。
推开房门,湛莫寒坐在轮椅上,目光复杂,面色黑压压的一片,好像心情的确不怎么样。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将文件递给湛莫寒。
“湛总,这是您要的那块地皮的资料。”
湛莫寒接过,翻开,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尔后,他抬眸问方勋。
“你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哪里很反常?”
“反常?”方勋试探性的又问道,“可以说真话吗?”
“废话,难不成你还想唬我?”
方勋直起腰,轻咳两声。
“最近湛总好像对太太的态度有些变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有时候还会在背后帮她。”
太太那会儿刚进湛家门的时候,虽然湛总对她的手段也不是多恶劣,可也算的上是让她自生自灭,怎么可能像现在这么在意她。
湛莫寒好好回想一番,的确是,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会忘记了她当初对他跟湛麟做的一切了?
即便她口口声声说那不是她做的,可在找到证据之前,她就是嫌疑人。
方勋看湛莫寒很苦恼纠结的样子,果然是印证了那句话,局外人永远都比局中人能够看清一切。
他慢慢的想要提醒湛莫寒,让他意识到一个点。
“湛总,你心里,难道对太太就没有一点好感吗?”
湛莫寒当即就愣住了,脑子里盘旋着这个问题,他对魏雨萌有好感,这怎么可能?
方勋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那种结了婚都还惦记着其他男人,还时不时都想给扣上一顶绿帽子的女人。
很快,湛莫寒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大概是最近看惯了,比以前顺眼,可不能代表什么。
他眼底闪烁的光,忽明忽暗。
“别在那儿胡说,我不可能喜欢她,就算喜欢诗茗,我也不可能喜欢上那种女人!”
殊不知,门口恰巧路过的封诗茗却听到了湛莫寒这句话,她脸上漾着欢愉的笑容,心中更是一阵窃喜。
她就知道,自己跟莫寒哥哥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这一个魏雨萌轻易能过改变的。
方勋叹了口气:“那以后我不说了,还是等湛总自己想清楚吧。”
他是不相信湛莫寒会去喜欢封诗茗,他对封诗茗,一直都是亲情,把她当成妹妹,要是真能成为夫妻,还会有太太进门这事儿吗?
他们湛总在工作上事事都通透的跟一面明镜似的,怎么在自己感情的事儿上,却这么糊涂。
也罢,反正两个人都结婚了,感情的问题不急于一时。
“你出去吧,这份资料看了有问题我会找你,还有,我那个二婶这两天都要在湛家,你多盯着点,别让她跟温玉兰搞出什么幺蛾子。”
再过两天,他要出差,要是把家里搞的鸡飞狗跳到时候扰了爷爷的清净,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魏雨萌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又碰上了湛奕辰,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调头就要离开。
“怎么,现在看见我,这么怕吗?还是你心虚,怕说出什么被我给看出来,到时候去我哥那儿告你的状?”
“我在你哥那儿是什么印象,我是什么人,他比你更清楚,不用你像个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嚼舌根。”
湛奕辰被她这话彻底勾起了怒意,上前抓住她的衣领。
“魏雨萌,你真当自己是湛家少奶奶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或许前几次,魏雨萌的确很忌惮这个爱找麻烦的二少爷,可现在,她被他扰的都有些麻木了。
反正现在在湛家,她也跑不出去,至少要在这里过的每一天都不让人随便欺负她。
之前她是帮魏锦背锅,没底气,现在,她把真相都告诉了湛莫寒,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对湛奕辰还畏首畏尾的了。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是湛家少奶奶,但是你哥户口本上有我的名字,名义上,我就是你嫂子,怎么,二少爷的家教这么好,居然敢拎着嫂子的衣领这么说话?”
她这也算是以牙还牙,之前温玉兰说她家教不好,她这次顺带也把温玉兰给带上了。
湛奕辰都快被魏雨萌给气炸了,这女人居然敢这么跟他顶罪。
这才来湛家多久,就这么伶牙俐齿了。
他正准备再跟她一较高下,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楼上的身影,他突然改变了想法,偏头逐渐靠近魏雨萌的唇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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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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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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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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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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