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又将白嫔唤到跟前,叮嘱她若是太后和婉妃面露倦色,一定要及时劝她们去休息。
用最快的时间安排好御花园这里的事情,花萌这才跟着小江子往凤舞宫赶去。
花萌赶到凤舞宫的时候,只觉大殿里的气氛十分诡异。
靖安帝沉默地坐在最上首,身边并不见越熙的身影。
没看到越熙,花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她还真的怕会吓着他。
心里虽想着事情,可花萌的动作却不停,等着她给靖安帝行礼又被唤起后,刚准备说话,谁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不大不小的质疑声。
“这就是生下大皇子的静妃?”
听着这话中的鄙夷,花萌侧身,朝着说话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个年约四旬留着口字胡的男子正审视着她。
这男子见花萌看过去,既不起身行礼,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花萌。
而就在这时,与姚瑾面容有三分相似,穿着圆领大袖衫的中年男子突然起身,对着花萌行礼道:“草民应天府姚俊,拜谢娘娘对小女的关照。”
花萌听着姚俊的感谢,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对姚瑾,还真的没有怎么关照,只是这些日子唤她进宫听了两次戏罢了。
可这会姚俊的开口,不仅给花萌解了围,也将刚才开口的男子架上火堆。
王志心里不痛快,可他还是在姚俊坐下后,紧跟着起身给花萌行礼。
随着王志起身,大殿里的其余人,也好似终于反应过来一般,纷纷起身行礼。
花萌清楚,若是她没能生下越熙,这群人定也是不会重视她的。
可如今,她生下靖安帝唯一的子嗣,按着大越太.祖定下的规矩,她就是未来的皇后。
未来的国母,他们是必须要尊敬的!
心里这般想着,花萌刚准备无视这些人的行礼继续迈步往靖安帝身边走,忽又听身侧传来说话声。
“敢问静妃娘娘,为何要置越舒于死地?”说着话,这人还面露鄙夷地直接站起身。
一听这话,花萌的脚步当即一顿,眼睛也直接朝着这说话之人看过去。
“杀人偿命!”
花萌掷地有声地将这四个字说出口后,才看着这人继续道:“越舒行刺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本宫,若不是本宫有忠婢以身挡簪,哪有今日尔等宫中庆贺大越终得皇子?”
“她越舒是人,本宫忠婢也是人!”
“既都是人,她越舒杀人,就该偿命!”
就在花萌话音落下的瞬间,这人又继续道:“区区一介婢子,如何能与先皇血脉相比!”
花萌听到这话,心里气的要死,可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敢问汝家祖上是何人?”
像花萌这种一开口就问‘你家祖宗是谁’的做法,若不是她是靖安帝妃嫔,怕就要被人骂。xiumb.com
可被花萌询问的人,却是一脸得意地道:“吾先祖乃前朝太师,吴毅。”
听着这人的话,花萌也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她看着松江吴氏的家主吴哲点点头,而后又道:“那汝先祖吴毅之先祖为何人?”
花萌这话就非常有意思了。
吴毅,她虽不清楚,可看着吴哲一脸的得意和余光所见其余众人脸上的钦佩,便知‘吴毅’的确是个人物。
可花萌非常好奇,吴毅的祖上是谁。
花萌问的随意,可吴哲却是一愣。
他家族谱,是从先祖吴毅的爷爷才开始记载的,再往上,还真的没有记载。
不是没有,而是那个时候,怕他吴家,才有了记族谱的习惯。
而他先祖吴毅的爷爷……
“怎么?”花萌疑惑出声,见吴哲朝她看过来才继续道:“本宫所问,这般难以回答?”
就在花萌想着她是不是真的问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时,姚俊突然出声道:“娘娘无须担忧,这事,草民却是知道的。”
应天府姚氏与松江吴氏两家传承的年份差不多,因相隔不远,所以对各自家中之事不说全部清楚,但也是十之八.九都知道的。
故此这会吴哲一直不开口,姚俊才有底气开口。
姚俊和吴哲不合,或者是姚吴两家不合,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众人见姚俊开口也不奇怪。
吴哲听见姚俊的话还想开口阻止,可就在他开口的瞬间,姚俊已经快速地开口道:“草民家书楼有一本吴公自传。他于书中写明,出身农户的他,于六岁被祖父从堂兄弟中选中,送至镇上读书。苦读二十余年,皆由全家至亲供养。无吴氏族亲,便无他吴毅。”
姚俊话音一落,花萌便跟着笑道:“可见这成就与出身是无关的。”
对着姚俊说完这话,花萌接着看向吴哲道:“灵翠之前虽只是婢子,可你怎能断言她来日不能生下一品重臣?”
“这……”吴哲被花萌问的一愣,可他想到孔、王两家的承诺,只能硬着头皮回道:“不能。”
而就在吴哲话音落下的瞬间,花萌冷笑一声,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质问道:“你既不能断言,那为何要口口声声说灵翠只是婢子?”
“婢子怎么了?”
“灵翠她也是爹娘生养的,她也是一日三餐,吃了十几年饭长大了?”
“还有,她有名字,她叫灵翠,姓花!”
花萌说一句,吴哲便微微朝后移动半步,等到花萌最后一个‘花’字落下,竟逼得吴哲直接跌坐在地上。
看着吴哲如此,孔、王两家家主当即对视一眼。
而后,就在他们准备开口之际,花萌扫视众人一圈后,冷冷地落下一句话。
“本宫不滥杀无辜,可她越舒,死定了!”
花萌这一会说的话太多,偏偏,她的话却又十分有道理。
如今这局势,只要她好好养大越熙,等她封后,她身边伺候的人皆会水涨船高。
像灵翠,身为她最亲近的婢女,等将来,多的是出身寒门的学子愿意娶她。
所以花萌说灵翠来日可能生下一品重臣的话,还真的是有可能发生的。
只不过,像花萌今日说出的话,之前,还真的没有人说过。
而听到花萌所言的朝中重臣和世家家主们,却因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许久过去都没有人再说话。
孔、王两家的家主倒是想要开口,可随着花萌最后那一句话的落下,他们也清楚感受到了花萌要杀越舒的决心。
就在下首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时候,坐在最上首的靖安帝起身,走到花萌身侧。
“朕能得汝相伴,是朕之幸;皇子为汝之子,是他之幸;大越得汝为后,更是大越之幸!”
靖安帝这般高评价的话一出,花萌只觉耳根发烫,不敢直视靖安帝的眼睛。
其实,花萌今日能说出这些话,并不是她的急智,而是上次得知这几家联名上书为越舒开口后,这些日子特地想的。
她不像婉妃那样自幼便得家族精心教养,也不像杨莹那样有着无人能比的父兄撑腰。
但该坚持的事情,哪怕是碰的头破血流,她也要争一争的。
可这会儿看下来,好像今日她说的话,效果还不错?
就在花萌心里高兴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孔氏家主突然看向上首的靖安帝开口道:“越舒之罪不可饶恕,可魏家何辜?”说着话,孔氏家主顿了下又继续道:“当年也是先皇赐婚,不是魏家主动求娶越舒。”
花萌清楚的发现,孔氏家主刚把这话说完,身侧的靖安帝便冷哼一声。
不等花萌想明白,靖安帝直接看向孔氏家主道:“这么多年,朕若不是看在越舒是先皇除朕唯一血脉的份上,魏家,早就被抄家了!”
靖安帝话音一落,花萌脑中瞬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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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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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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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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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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