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宁淡然的一笑,其实,这车上的人跟他也没有多少的关系。琇書蛧
尤其是在他刚刚上车的时候,这些眼前看似可怜的人,对他冷眼相对的画面,直到现在他还是记忆尤深的。
若非是那个老二的劫匪欺负到了这个春兰的身上,叶从宁多半是会对这次事件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
春兰闻言不由愣了一下,而当她反应过来叶从宁口中所说的含义之后,她不由露出来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大家过来把自己的钱拿一下吧,都是老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素质点儿,别拿多了。”
春兰再次的朝着叶从宁投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她这才开始招呼着车上的其他人。
“小伙子,我看你也没有南开市的口音,你应该也不是南开人吧?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也是去南开市打工的?”
在驶入了高速公路直行后,司机师傅也脸上带着微笑的跟叶从宁聊了起来。
大家对叶从宁是“杀人犯”的事情闭口不谈,一方面是因为叶从宁的确保住了他们的财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叶从宁看似老实,实则是个根本不能招惹的怪物。
这些在社会的底层挣扎的人,欺软怕硬的思想早已是根深蒂固了。
“不是。”
叶从宁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两个字,并不想过多的交谈。
倘若是夜长风和寒鞘雪两人看到了他这种凄惨的模样,也是绝对不会将他跟南开市的一把手联系在一起的。
叶从宁也并不想对着这些人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即使说了也没人信的。
司机师傅笑笑,人老成精的他已经是猜到了叶从宁并不想开口说话,因而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春……春兰姐,我少了两千块钱。”
正当车内重新回归平静的时候,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青年弱弱的开口说了一句。
这青年虽然年轻,但他并没有像是朱老三那样穿的花里胡哨的还染个小红毛。
像是这种穷苦地方出来的人,多半都是到初高中的时候就辍学了,没有文凭的他们只能跑出来打工,年纪轻轻的就跑出来混社会。
而他们身上所带着的钱,基本上也都是父母给的,因而两千块实际上也是个大数目了。
“什么?刚才你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春兰闻言愣了一下,皱眉看了他一眼,略带责怪之色。
“对不起。我……我不敢。”
青年低下了头,声音比之前更加的低沉了几分。
“老乡们,你们看看是谁多拿了,还给小周吧,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他的家庭。”
春兰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青年一眼,她对这个孩子还是比较了解的,因而知道他没有撒谎,多半是车内的某人见钱眼开,多拿了一部分。
毕竟当初的那个劫匪来劫车的时候,是将所有人的钱都混装在一个袋子里面的。
而小周多半是刚刚拿钱时是最晚的一个,他只能拿到一部分,当时不敢说,但是眼看着车子距离南开市越来越近,他有点着急了。
少了这两千块钱,在一个大城市里面,小周可能连饭都吃不饱。
车内的其他人翻动着看了看,有的人是摇摇头表示没拿,有的人则是直接开口说自己的钱其实也少了几百。
“这怎么回事?”
春兰顿时皱起了眉头,环视四周,但是她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似乎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那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减少呢?这根本不合逻辑。
“一定是那个劫匪顺手抓了一把钱走的吧,唉,就不该放那个家伙走啊,应该报警抓起来才对。”
朱老三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但也有一些人眼中含着怒意的在看着他。
只要不是个傻子,心里都很清楚朱老三说的那人是谁,但是人家有本事将劫匪给制服了就不错了,怎么处理那都是人家的事情,朱老三的这一番言行未免有种道德绑架的意味。
但是朱老三这人也是个混子,车内的其他人并不想惹事的。
“三哥,你就把我的钱还给我吧,那是我妈妈好不容易攒下来让我出门的钱,我是第一次来到南开市,没有那笔钱,我……我不知道怎么办的啊。”
然而,正当车内的众人大多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小周却是忽然开口了,而且目标直指朱老三。
“草,你他娘的说什么呢?老子还少了两百多块钱呢,你怎么诬陷老子!”
朱老三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顿时愤怒的站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不要骂人。”
春兰皱起了眉头,她越过了叶从宁,走到了两人中间,鼓励着小周继续开口。
“你为什么会怀疑是朱老三偷的钱呢?”春兰叹了口气,“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了。”
小周闻言一愣,冷不丁抬起头,也是朝着众人露出来了一张通红的脸蛋。
“春兰姐,我没有诬陷他,我亲眼看到了三哥抓了一大笔钱进去的,他根本就没有对劫匪交这么多钱,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他只是对着劫匪交了五百块钱。”
小周的声音顿时将车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娘的,老子就说那耐克袋子动都没有动过,那钱怎么会少呢,原来是这小子干的。”
“朱老三这货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老子早就看透他们了。”
“把你偷的钱交出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还敢偷钱?”
顿时群情激愤了起来,这些人大多都是自己利益受损的。
“你们不要乱讲,我的三哥怎么会偷你们的钱,一定是小周在挑拨离间!”
朱老三旁边的女人也站了起来,声音尖利的仿佛可以刺穿整个车顶,本来还是比较安静的车厢再次变的乱哄哄了起来。
双方各持一词,争吵不休,春兰本想要做一个公道的主持人的,但是奈何她的声音还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很容易就被淹没在人潮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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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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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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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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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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