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只求萧北一个肯定。
萧北微点头:“嗯,一码归一码,谁是谁,不能混谈。”
“对对对,萧先生说的对,一码归一码。”城主大人听到这句话,欢喜的差点跳起来。
陈老祖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对,萧先生说的对,一码归一码。”
如此,也就是说,他曾经犯的罪,都只找他麻烦,不找他陈家后代。
战神英明神武!
萧北离开后,径直来到路家。
进门,入眼之处,白幡,白灯笼,迎风飞扬。
狭小的房间里,最显眼的地方,摆放着路书秋的黑白像,笑容正甜。
看着路书秋的黑白像,这样的场景,让萧北仿若看到月溪的黑白像一般,心痛到窒息。
路妈妈抹了眼泪,递了三根香给萧北:“给她上柱香吧?小秋若是知道你自责,她会难过的。”
萧北接过点燃的香,给路书秋上香,声音沙哑:“是我对不起她。”
哪怕他根本就不需要路书秋替自己挡子弹,但,挡了就是挡了,说再多也没用。
路妈妈抹泪:“她自愿的,不怪你!”
越是这样的理解,越是让萧北觉得还不清。
他站在路书秋相片面前,郑重道:“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路家人不怪他,不代表着他自己能原谅自己。
路墨冬站在萧北身边,垂泪道:“我姐她自愿的,她不会怪你,你也别责怪自己。”
“我是家中男子汉,我可以撑起这个家。”
萧北苦涩一笑,拍拍路墨冬肩膀,郑重道:“我说了会照顾你们,就照顾你们。”
路墨冬盯着萧北:“我姐救你,不是为了让你照顾我们。”
说罢,路墨冬转身离去,小小的年纪,背脊却挺的很直,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萧北看着路墨冬的离去,微不可察的叹口气,然后找到路爷爷。
路爷爷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杆子,愁眉苦脸,整个人瞬间就老了十岁。
听到脚步声,掀了掀眼皮,又垂下去:“你别自责!”
又是这句话!
萧北紧拧眉,路家人的包容,让他羞的无地自容。
不知是路家人太善良,还是太老实。
“爷爷,我想问你个事?”萧北来这里,就是想问路爷爷一些事。
路爷爷面容悲苦,却还是点头应了:“你问。”
把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重些塞点烟卷丝进去。
萧北立即给爷爷点火:“我想问问,你的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有没有看?”
路爷爷一怔,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萧北:“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萧北老实回答,“所以我想知道。”
路爷爷定定的望着萧北,随后,狠吸几口烟,吐出烟雾,拧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妈只说,那个东西并不是我们路家的,而是她的一个好朋友让她保管的。”
“还说,那个好朋友一定会来把这个东西取回去,让我别乱动。”
萧北眉间微凉,语气有着怀疑:“也许,老人家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
“什么意思?”路爷爷惊讶的望向萧北,“我母亲表达的不够清楚?”
“萧北,你什么意思?”
“还是说,你其实对我路家的秘密,感到好奇,才故意接近小秋?”
不得不说,过来人总是会把事情想的复杂化。
萧北满眼真诚:“没有,我保证。”
紧盯在萧北身上的目光收回,路爷爷又吧嗒吧嗒的抽烟,烟雾缭绕,把他包围在其中,看不清面容,似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萧北没急着再问其他问题,静静的陪着。
路爷爷起身,把烟杆子在鞋底磕了磕,背着手朝屋里走去。
只有萧北一个人坐在那里,无声叹息。
萧北走的时候,路爷爷出来了,佝偻的身躯,矮小却又力量满满。
他看着萧北,沧桑的面容,坚定无比:“以后别来了。”
被赶出来的萧北,望着破败的木门,轻声道:“路书秋,你看到了吗,我被赶了出来。你爷爷为了守住你太奶奶的秘密,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要,又怎么可能告诉我那个秘密。”
并没有人回答萧北这些话,只有太阳把他的影子拉长了。
“路大根!”
一道怒吼声传来,路大树手执棍棒朝路家奔来,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朝里闯去:“路大根,你给我出来,我今天就要和你把帐算清楚。”
路大树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木棍。
萧北见此,蹙眉,跟着重新进路家。
狭小的路家,根本就站不下这些人。
路大根浑浊的目光,好似一下子就亮了,冷冷的盯着路大树:“你有什么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路大树甩着手中木棍,气极败坏,“你们都老成了这样,孩子们也大了,也要结婚生活,也要养孩子。”
路大根不说话,静静的望着他,显得特别的冷静。
路大树不管不故的吼:“看看你们过的什么日子,祖孙三代就窝窝在这里过活,你们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你以为小秋是被人害死的,不,那是被你害死的。”
“若是你把老爸给你的金山拿出来我们两兄弟分了,日子好过了,小秋哪里会去给别人当跟屁虫,又怎么会被别人害死。”
“可你就是不听,就是自以为是,就是觉得自己特仗义,特孝顺特听话。”
“家人都活不下去了,你还把金山藏着,那不叫着孝顺,那叫着刽子手!”
“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今天我若是分不到金子,我就不走了。”
路大树一脸耍无赖,他的耐性早就用完了,吃了一辈子的苦,想要孩子们好好的过着,可是时间和金钱都不允许。
他身后的众人,也都叫嚣着,让路大根把金山拿出来。
“大伯,你不把钱拿出来,是想熬死我爸,然后独吞金山吗?”
“大爷爷,你这样做,可就没意思了,我们可是同一个太爷爷的,太爷爷留下的东西,自然是属于我们两家人的。”xiumb.com
“就是,大爷爷,你想要熬死我爷爷,然后独吞金山,到时我们就分不到了金山。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对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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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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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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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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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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