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章恒。
这个人的一生,还真的是跌宕起伏。
年轻的时候,家境还不错,可是自己却是各种挥霍,成天和一群不着调的朋友,在外面吃喝嫖赌抽。
钱没了,身体也垮了。
结果这都人到中年了,却忽然间又来了这么一遭,忽然间中了一个多亿的大奖。
这人生,用作弊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一个人憎鬼厌的家伙,竟然咸鱼翻身,成了一群混混的“恒哥”,并且连谭大师这样的宗师,也都卖他面子。
人生就是一个悬疑故事,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样的。
若是其他人有章恒这样跌宕起伏的人生,或许早已感悟,洗尽铅华,但是章恒却并没有。
他的性格仿佛更加扭曲了,只是从他对付黄静的态度,就能看出一斑。
如果是其他人,真要中了大奖,或许会以黄静出轨为由,和她离婚,财产一分都不给她,让她净身出户。
但是章恒却并不是如此。
黄静对于他而言,则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他不能容忍黄静的叛逃,他要千百倍的羞辱回去。
“嗯,那事情就比较清楚了,章恒是吧,现在有两条路,可供你选择,第一,你和我黄静阿姨离婚,她净身出户,从此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无任何瓜葛。”
粱惊弦话音刚落,章恒已经冷笑起来,说道:“傻叉,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想要和我离婚?有这么容易么?我偏偏不如她所愿。”
粱惊弦淡淡的说道:“那也简单,第二条呢,你中奖的钱,我黄静阿姨也有一半,这是你们婚内所得,你给她五千万,然后,你们也别离婚了,各过各的。你也别说我黄静阿姨出轨了,毕竟你这家暴、出轨,也都是齐全的……”
“哈哈哈……”忽然间,有一个混混大笑起来。其他的人,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粱惊弦就这么看着他们发笑,也没有阻止他们。
方丹阳和白依依,倒是觉得粱惊弦说得很不错,甚至于她们是同情黄静的,换了是她们,怕也会如此。
被人欺负了一辈子,家暴了半生,终于鼓起勇气,逃离魔窟,这实在是理所当然。
可是混混们却不以为意了。
即便是谭大师,看着粱惊弦,也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啊,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混混们顿时嘲笑起来。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怎么着,你以为自己是法官呢?”
“我们恒哥,能和黄静这臭娘们比么?”
“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挨一顿毒打,就知道社会的残酷了。”
……
章恒完全只是把黄静,当成了私人附属品,黄静逃跑,对于他而言,也只是损失了一件“商人物品”,老实说,他对于黄静也没有什么感情,就是纯粹就觉得,我可以休了你,但是你不能逃跑,不能对我说离婚。wWW.ΧìǔΜЬ.CǒΜ
因此,抓到了黄静,他甚至于要扒光黄静的衣服,让她游街丢脸,反而是他自己,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自己脸上难堪。
“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在这里给我两条路可选?呵呵,我现在也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你特么的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然后赶紧滚蛋,我饶你一命,第二条,我打断你的狗腿,再好好的替你安慰你的两个同伴,再让你亲眼看着黄静和她的姘头游街示众,你选哪一个?”
粱惊弦不怒反笑,说道:“这样也好了,大家都不愿意选择。那咱们就实力说了算。你们这蓉城来的几条小杂鱼,我也好让你们知道,这是金阳,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什么狗屁金阳,你们黔阳第一的顾大师,都已经被我们谭大师击败了,还吹什么呢?”
“我知道你会点武功,可你那点武功,谭大师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小子,什么叫做井底之蛙,你知道么?你这种就是了。学了一点武功,就自以为天下无敌,呵呵,你啊,还是见识太少了。”
这些混混们,就好像丁春秋的徒子徒孙,一个个的都没有下限,吹牛拍马,最是擅长。
谭大师淡淡一笑,说道:“小子,你现在怪怪的跪地求饶,看在你也是武者的份上,这件事,就此别过,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以大欺小了。”
粱惊弦嘲笑起来:“以大欺小?哎,你除了年龄大,还有什么大?虚张了几十岁,就好好在家养老,就算是你爱好武学,也应该正常的去切磋,一天到晚管这些龌蹉事,也就难怪你的武学修为,再无寸进了。”
他还真不是随口一说,这谭大师的武学,已经达到了瓶颈,这一辈子都几乎难以突破的瓶颈了。也是因此,他也只能在招式上,稍微有一丁点的进步罢了。
可是谭大师却不以为然了。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宗师,不可辱!”
“小子,你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谭大师缓缓起身,冷着脸朝着粱惊弦走来。
“梁总……”
“梁老板……”
方丹阳和白依依,脸上都是一僵,尤其是白依依,直接拉了拉粱惊弦,示意他示弱。
这个什么谭大师,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粱惊弦,却依然无动于衷,仿佛都没有听到她们二人的话。
“小伙子,要不,你还是离开吧,我和黄静,真的很感激你。谢谢你。”黄静的姘头,已经鼻青脸肿的中年男子,忽然间艰难的开口说道。
“我只求你,能把我们合葬在一起,那就成了。”
黄静也哭了起来,“大辉……”
白依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咬着嘴唇,直接说道:“住手,你们动他一个试试?”
她直接走到了粱惊弦的前面,怒道:“我舅舅,就是黔阳的省长洪伟业,你们今天但凡有一个人在这儿动手伤了我朋友,那我就豁出去了,和你们一拼到底。”
白依依的话,无疑还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现在的武学式微,即便是达到了粱惊弦的武圣境界,也不可能和国家机器进行抗衡,谭大师听到白依依自曝身份,果然脚下一顿。
谭大师虽然厉害,可是在洪伟业的面前,却又是不堪一提。
谭大师这样的宗师大高手,确实也会享有一定的特权,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一个度的,他也绝对不能和洪伟业这个级别的人物去对抗,这是打国家的脸。
当然了,白依依只是洪伟业的外甥女而已,可是,谭大师还在权衡,为了区区一个章恒,就扫了洪伟业的面子,是否划算呢?
“这……”
“真的假的啊?”
混混们也害怕了。
他们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甚至于犯法的事情,也敢做做,但是得罪真正的权贵,他们还没有这么傻。
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求财而已,为了章恒的钱,而去得罪洪伟业,怎么看都不划算。
洪伟业虽然只是黔阳的省长,理论上来说,还管不到蓉城,可他们只是小混混啊,如果他开口了,蓉城那边的领导们,会不给这个面子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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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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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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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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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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