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位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薛青冥和一众人心中都泛起了嘀咕,尤其是欧阳长风,更是嘟嘟囔囔道。
“这老东西平时和我们也没什么交往啊,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呢,真是奇怪啊!”
这位文大师叫做文辉,也算是临海家喻户晓的人物了。在他的行当内,他几乎和薛青冥有着同等的地位,甚至更高一筹,毕竟人家的年纪在这里。
叶谦凝望着这位老者,如今至少已有九旬高龄。
只是同样是临近百岁,这位文大师和欧阳长风的精神状态可是相差很远。
这也难怪,一个是普通人,一个是先天武者,这两者也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存在。
看薛青冥的脸色,似乎是认识这位文大师。
同为自己行当中的第一人,两人之间有过数面之缘也不奇怪,只是这两人却也没有多少深交。
拖着佝偻的身体,文大师亦步亦趋的走到叶谦跟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走到了那副金字匾额跟前。
所有人只见文大师倔强的松开了两边搀扶着自己的年轻人,然后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副放大镜。
紧接着这位大师不管其他,一门心思的扑在了那块匾额上。
放大镜之下,文大师是仔仔细细的观望着这仁心仁术四个大字,甚至上手去摸索。
老半响,文大师那苍老的声音才微微颤抖道:“大家手笔,这是大家手笔啊,好漂亮的字,真是艺术品,顶级的艺术品啊!”
听到这位文大师的夸赞,周边的人也是一阵惊呼,紧接着就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文大师之所以临海闻名,那是因为他是东方书画界的第一人。一手妙笔丹青,那是无数人追求的珍宝。几十年如一日的练笔,才成就了这位老人的今天。
在临海曾经有无数书画界的后生晚辈带着自己的墨宝去求文大师提点。
对于这些墨宝,不管是批评还是赞赏,只要有文大师钦点几个字,那市场价格立刻翻倍,可想而知这位老人在书画界的影响力。
凝神了老半响之后,文大师的目光这才恋恋不舍的从那副金字牌匾上挪了回来,然后笑眯眯的望着一边的叶谦。
再度开口,文大师倚老卖老的对着叶谦说道:“小伙子,不知道你手中这块牌匾可有出售的想法?”
叶谦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似是而非的笑容。
到是一边的薛青冥着急了,对于文辉这种趁火打劫的做法很不满意:“文老,您这是什么意思?这块匾额可是叶小友送给我的开张礼物,文老不会是想要夺人所好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文辉不屑的白了薛青冥一眼,似乎这位老人并不怎么把薛青冥放在眼中:“薛小子,什么叫夺人所好啊,你小子一个开医馆行骗的江湖郎中,要这么好的一副字做什么,这样一件艺术品放在这医馆之中,简直就是玷污艺术,暴殄天物!”
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文大师继续道:“这样好的一副字应该给真正懂得欣赏他的人,而不是摆在医馆里面到处显摆!”
“你……”被人说成是骗子,薛青冥是勃然大怒,不过面对着一位年逾九旬的老人,薛青冥又发不出火来,只能自己气得直跺脚。
人都说同行相轻,但到了薛青冥这个份上那也已经是这个行当的权威了。在医学这个行当内敢轻视薛青冥的人,那还真没有。
不过文大师就不同了,文大师自认自己的书画界的龙头老大,搞艺术的,一直以来都并不是太看得起薛青冥这个“江湖郎中”。
不理会薛青冥的愤怒,文大师反而继续朝着叶谦道。
“小伙子,你开个价,这块牌匾到底要多少钱,老夫我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着话,文大师浑身上下那股土豪艺术家的气质的展露无遗。
不过叶谦却是冷淡的笑了笑。
对于这种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老者,叶谦并没有什么好感。
“老爷子,这副牌匾是我送给薛老开张的礼物,绝无售卖的道理,还请老爷子见谅!”
叶谦的话还算是有分寸,并没有直言呵斥。
不过面对叶谦的拒绝,文大师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起来。
而一直站在文大师身边的两名年轻人更是指着叶谦呵斥了起来。
“玛德,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师祖那可是书画界的独一份,他老人家看上你的牌匾那是你的荣幸。你不乖乖的双手奉送,还敢在这里推三阻四的,你还想不想在临海混了!”
“就是,臭小子,识相的赶紧的将这块牌匾送给我师祖,要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就让你这家狗屁的医馆开不成。”
叶谦的脸色渐渐的从冷淡变成了愤怒,再人然后变成了不屑。
对于文大师和他身后的两名徒孙,叶谦是反感得紧,这哪里是什么艺术家啊,分明跟土匪差不多啊。
见叶谦不开口,那两位孙子辈的还以为叶谦是人认怂了呢,那态度再次是居高临下,盛气凌人。
而这个时候,那位文大师也配合着一起唱双簧起来。
只听文大师呵斥道:“你们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老夫闭嘴。老夫平时是怎么交代给你们的,做人做事一定要以德服人,不能以威势欺压别人,你们都将我的教诲当成是耳边风吗?”
在场的除了那些围观吃瓜的群众之外,没几个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文辉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这一通训斥之后,那两个年轻人连忙唯唯若若道:“是,是,祖师教诲我们铭记在心,铭记在心!弟子知错了。”
说完那两个年轻人都不自觉的露出了一脸怨毒,却又不敢开口的表情。
见他们表情都如此同步,如此到位,叶谦肯定,他们做这种事情也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似乎凝叶堂门口的情绪也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文大师再次呵呵一笑,对着叶谦道:“小伙子,老夫看你这块金匾也就二三十斤的重量,就金字论价的话,这块匾大概也就几百万的价值。这样吧老夫出价一千万来收购你这块金匾,你看如何……”
顿时,周围一阵哄闹。
一千万,这比起这块金匾的价值至少是翻一倍,净赚五百万,这种好事无异于是天上掉馅饼啊!
不过薛青冥和南宫风华这群老东西却是心中不住冷笑,叶谦的家底到底有多丰厚他们虽然不知道,不过单论一块法器的话,那也不止这个价格。至少翻十倍不止。
听到文大师的话,叶谦根本不屑作答,而是掏出一支烟来,自顾自的点上,那模样有些痞痞的。
文大师见叶谦不做回应,心中讶异。
紧接着,文大师竖起两根手指道:“两千万?”
价格瞬间又抬高了一倍,这样的涨幅惹得很多围观者都尖叫不已。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开始一浪高过一浪。有人甚至直接开口凑热闹,让叶谦将这块匾额给卖掉。毕竟净赚一千五百万,那绝对已经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不过叶谦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
此时此刻,薛青冥是不敢插嘴,只能等着叶谦的处理。而方寒山,南宫风华以及欧阳长风这三个老家伙却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因为看着叶谦的表情,这三个老家伙就知道,文辉这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今天要吃大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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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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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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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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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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