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昆吾赶到,薛凯伦立马将那肿的不能再肿的脸凑了上去,咧嘴一笑都能看到那缺失的牙齿。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爸!”
此言一出,就连陈纵横都跟着露出了一抹笑容,可想而知那场面是有多么尴尬。
待薛昆吾反应过来,撸起袖子抡起胳膊,对着薛凯伦便是一巴掌,“这狗东西惹谁不好非得惹上朱小龙!赶紧跟我一起登门道歉!”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凯伦一副大哥模样拍了拍薛昆吾肩膀,“你不知道,当时在我提出您大名时,那朱小龙吓得跟孙子一样,对我别提有多尊敬了……”
听着薛凯伦一顿吹嘘,薛昆吾气得身子抖个不停脸更是黑如碳球,拉着他就是一顿暴揍。
“爸……你要相……”
薛昆吾走闯江湖这么多年,朱小龙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他还能不知道?岂会相信薛凯伦的片面之词?
“他是你儿子我本不应该管。”
陈纵横看了看秋霜下,“打扰唱歌的雅兴就有点过分了,你要想打拉出去打。”
“你tnd算哪根葱?敢对我指手画脚!”
本就在气头上的薛昆吾,哪里会管这么多?
只不过是一群想攀上高枝的臭鱼烂虾罢了,还敢在这瞎逼逼,真是活腻歪了!
可……这何尝不是一个替罪羊?
家里也就他一个子嗣,若要丢了小命那可就后继无人了。
用他这条贱命换我儿子的命,这买卖——值!
“以我儿子的性子定然不会招惹到朱小龙,一看你就是个刺儿头,肯定是我儿子为了保护你们这些人,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吴星如薛昆吾肚子里的蛔虫,顿时知晓他要干什么,“叔叔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当时把朱小龙手下的小弟金哥爆头的也是他!”m.χIùmЬ.CǒM
如此栽赃陷害,旁人是敢怒不敢言,尽量避而远之。
笑话!
谁能得罪得起这头恶狼?
“哦……”
陈纵横拉着要明辨是非的秋霜下,“那你想怎么办。”
“你还问我怎么办?”
薛昆吾下巴一抬,一副蔑视的神色相望着,“跟我一起去给朱小龙赔礼道歉,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否则我会让你在沪海没有落脚的地方!”
“笑什么!”
“怎么……笑还不让笑了。”
陈纵横拍了拍秋霜下的肩膀,“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
待薛昆吾反应过来时,陈纵横那高傲挺拔的身姿瞬间伸直,已悄无声息矗立在其身边。
“算你小子有种,希望你待会儿能一直这样。”
薛昆吾冷哼一声,抓着薛凯伦便要出去。
奈何,薛凯伦倔得像头驴,无论怎么拉也无法将其挪动半分。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刚挨完一顿打,只要是在去半条命恐怕都得都在那!
“爸,你看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得先去医院治疗,之后再负荆请罪去向龙哥道歉不是。”
见薛昆吾手上力气减弱,薛凯伦像是找到了活命的机会,“我这邋里邋遢的,别到时候再把人昂贵的地毯给弄脏了,出力不讨好……”
“好像也对……”
陈纵横轻蔑一下,真不愧是父子,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我到不这么觉得。”
陈纵横抚摸了一下下巴,“如今的模样才有诚意,比那什么负荆请罪要强百倍千倍,最主要的还是真实。”
见父亲若有所思,薛凯伦当场就急了,可不能听信任这小人的谗言,之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呢。
“我们父子对话,哪里轮得到你在这三言两语?”
薛凯伦本以为看到了希望,却未曾想一个不注意被父亲给拽了起来,“还有你!别想着给我偷偷溜走!”
……
龙庭ktv最高且最豪华的包间。
朱晓龙面露沉色,坐在奢华绚丽的椅子上。
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看起来普通的一个人,为何会给自己如此巨大的压力?
好似,他是自己克星一样的存在。
“龙哥,当时你怎么了?”
旁边正在被包扎伤口的金哥,很是不解,“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罢了,两棍子就能闷倒,怕……”
感受到朱小龙的眼神,金哥嚣张跋扈的气势锐减,低着头猛不作声。
咚咚咚……
“谁他妈来的!”
憋了一肚子气的金哥,一脚踢开正、包扎的护士,拎起地上的钢管冲到了门前。
门猛然拉开,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钢管就砸了过去。
duang!
那钢管赫然砸在了陈纵横头上!
仔细观察,钢管与陈纵横的头发,并未有任何接触。
既然如此……
声音,是如何传出的?
咣当……
而,此刻。
钢管上传来的高频率颤抖,令金哥无法握住,像是触电般扔到了一边。
手,却还止不住的抖动着。
“艹!”
金哥紧咬牙关抵抗,却无济于事……
不仅没有任何作用,反而频率越来越快,整条右手臂青筋暴怒,令皮肤上纹的那条龙像是活了一样!
“啊!这是怎么了……疼死我了……”
挣扎与惨叫造成的响动在屋内不断循环,像是一种警示……
噗……
沉闷声音过后,金哥那条胳膊瞬间炸裂,鲜血如灌满水的气球炸裂开来,贱的薛昆吾父子俩满身都是。
可奇怪的是……
陈纵横却滴血未沾,冷漠的看了地上的金哥一眼,随后目光也转移到了正前方的朱小龙身上。
仅一个眼神,却让朱小龙不由坐直,密密麻麻的汗水不断挣脱其肌肤,暴露空气之中。
“请问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半晌。
朱小龙这才胆敢问出一句,表情是那么的卑微与无助,好似说错一句话将会万劫不复一般……
陈纵横轻蔑一笑,踏着金哥的头颅坐到了椅子上。
“抽的还挺好。”
陈纵横拿起桌上的九五之尊,点燃猛吸一口吐出烟圈。
指了指还在门口愣神儿的薛凯伦父子,“他们……带我过来负荆请罪的。”
轰隆隆……
朱小龙如擎天霹雳,身子瞬间僵硬,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薛凯伦父子。
想死?
带着我干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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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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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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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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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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