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月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恐惧,尤其想到他们曾经对顾篱落做的那些事情,无论哪一件被揪出来,那他们就全完了。
“书远,你快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顾篱落抓住我们的把柄,不然我们就完了呀。”苏心月急得抓住薄书远的袖子道。
“用你说?我不知道要想办法吗?”薄书远嫌恶地甩开她,怒道:“要不是你给我捅这个大篓子,我用得着面对这些吗?现在知道让我想办法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苏心月咬唇,委屈落泪,“我也没想到这顾篱落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啊。”
美人落泪对男人来说,永远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薄书远原本满腔怒火,但看着苏心月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了,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道:“算了,现在吵你也没什么用,如今之计还是先把妈接出来再说。”
“我去。”苏心月抬起头,眼泪汪汪故作坚强地道:“书远,你放心,我一定将妈好好带回来,绝对不会再出岔子了。”
薄书远微顿,叹了口气伸手蹭了下苏心月眼角的泪,“别哭了,如今好好处理这些麻烦才是正事,以后……有什么要及时跟我商量知道吗?”
“嗯,我记住了。”苏心月含着哽咽点了点头,怯怯地望了眼薄书远,见他眼中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怒气,才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道:“书远,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这些了。我只是害怕……”
“怕什么?”
“我怕你对顾篱落还有别的心思啊。”苏心月抬头,目光望进了薄书远的眼中,直盯着他的每一分反应,“我知道你以前就喜欢过她,现在她回来了,而且还那么美,我害怕你不要我和孩子了……”
薄书远眼眸一怔,有刹那的空白和漂移,然后才又清了清嗓子,掩唇道:“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她只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一个跳板罢了,你和天赐才是我想要守护的幸福。”
苏心月唇角扬起,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重新靠在薄书远胸前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书远,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薄书远低头在她发间吻了下,只是眼中却没有爱意,反而多了几分出神,不知道在想谁。
而他也没有看见,低着头的苏心月,双眸中那深沉晦暗的目光。
“好了,你快去把妈接回来吧,我现在去找父亲商量一下该怎么办。”短暂的拥抱过后,薄书远推开苏心月叮嘱道:“记住,千万要尽快将妈接回来,就算……”
顿了顿,薄书远才沉声道:“就算接不回来,也一定要嘱咐她不要乱说话,如今我们不占理,说多只会错多,不要被人再抓住把柄了,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苏心月点了点头,柔声道:“那辛苦你和父亲了,我先去接妈。”
“嗯,路上小心。”
两人爱意满满地告了别,苏心月才拿着包包出了门。
只是房门一隔开,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却都瞬间收敛了起来。
苏心月回头看着家门口,想到刚才薄书远眼中的心虚和躲闪,脸色不由难看起来。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最了解薄书远的话,那一定是苏心月。
她太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好美色了,当年自己就是抓住了他这个软肋,才能成功挤掉顾篱落,一跃成为薄家少夫人。
如果当年顾篱落肯对薄书远伏低做小,再温柔主动一些,她还真不一定有那个机会。
可如今顾篱落又回来了,若真如薄书远所言她是带着复仇的目的回来的话,那她的目标岂不是薄书远太太的这个位子?
那自己岂不是会很危险?
苏心月可不是那种会寄希望于男人的人,与其期待薄书远的忠诚,倒不如靠自己,早一点将这种不确定的危险因素给拔除了。
“少夫人,咱们出发吗?”司机开车过来问道。
苏心月眉头一皱,不耐烦斥道:“催不催?这不是已经要走了吗?”
司机不敢得罪苏心月,只老实地低着头等她上车。
而客厅里,薄书远也拿起手机给父亲薄立山打了电话。
自己妻子被拘,按说薄立山应该是那个最先收到消息的人,可奇怪的是李芬的电话竟然是打给儿子薄书远的。
而薄立山此刻还正在会馆享受着按摩服务。
接到儿子的电话,听说李芬被拘的事情之后,薄立山还满脸疑惑,“为什么会被拘?她又做什么事了?”
“是因为她去找顾篱落……”
“嗯,轻点宝贝~”
薄书远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别的女人的声音,顿时心里的火气又被勾了起来。
“爸,你能不能让那些贱人都滚出去好好听我说话?我们快完了你知不知道?”薄书远忍不住怒吼道。
薄立山被吼得耳朵一疼,忍不住将手机拿远了些,皱眉道:“啧,你有话就说,吼什么吼?”
被薄书远这么一搅和,薄立山自然也没了兴致,于是挥手让身边的小姐姐都退了出去,才拿着手机问道:“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竟然连‘完了’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他自然不相信薄书远说的“完了”是真的,他们可是薄家,就算捅破了天,有薄瑾修顶在那里,怎么可能会完呢?
除非他们得罪了薄瑾修……
想到这里,薄立山突然一僵,急忙问道:“儿子,你妈怎么被拘的?她该不会是想不开去找薄瑾修麻烦去了吧?”
“哼。”薄书远冷哼道:“虽然不是找的薄瑾修,但也差不多了。”
毕竟他儿子才打了薄瑾修的儿子。
听薄书远说完整件事情,薄立山登时跌坐在了按摩床上。
“蠢货,蠢货啊!”想到这些事都是李芬搞出来的,薄立山忍不住骂道。
“爸,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如今最要紧的,是赶紧解决眼前的麻烦。”薄书远急道:“公司里还有一堆烂账等着我呢,要是不好好解决,别说过去的事情被人揪出来了,我们的公司连一星期都撑不下去。”
“那,那该怎么办?”薄立山急得来回踱步。
还是薄书远先冷静下来,他冷声道:“爸,你现在马上去老宅,找老爷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求他帮忙。”
“我……”薄立山噎了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在他看来,薄瑾修这个儿子比我的分量大多了,他怎么可能为了我让薄瑾修收手呢?”
“那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薄书远吼道:“反正要是你还想过你的逍遥日子,就按我说的去做。”Χiυmъ.cοΜ
薄立山也知道如今的形式,于是道:“好吧,我这就去老宅,试试看能不能求得你爷爷帮忙吧。”
薄书远冷哼道:“我现在去找薄瑾修,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书远,你就这么直接去找薄瑾修吗?”薄立山担忧道:“万一他不承认怎么办?”
“哼,他敢做得这么光明正大,不就是想让我去求他吗?”薄书远气道。
如果薄瑾修想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怎么可能会被他发现?
薄书远当然不会小看薄瑾修的能力,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害怕暴露身份。
一想到薄瑾修和顾篱落之间可能会有什么关系,薄书远心里就莫名地升起一股嫉妒的怒火。
顾篱落虽然曾经是他的妻子,可却从没有正眼看过他,甚至他们之间连拥抱亲吻都没有。
可如今却和薄瑾修搭上了,这就好比有一顶翡翠色的帽子,隔了五年的时间戴在了薄书远的头上,这让他怎么忍?
忍不了,还得硬忍。
不止要忍,还要登门道歉求饶去。
薄书远一想到这里,一口老血就忍不住想吐出来。
再回头一看一切起因的罪魁祸首——自己的儿子薄天赐,见他正优哉游哉看着动画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什么看?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你的动画片?”
薄书远三两步上前,怒吼着扔了薄天赐手里的遥控器,指着他骂道:“要不是你给我惹祸,我至于舔着脸去就那个人吗?”
薄天赐突然被训一脸,撇着小嘴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他越哭,薄书远越生气,“你这么怂,怎么打人的时候那么长本事呢?但凡你打人的时候怂一点,老子也不至于这样了。”
“呜呜呜……我没打……”薄天赐满心委屈,他确实怂了啊,被打得怂了,不然能浑身是伤吗?
可惜此时正在盛怒中的薄书远根本听不得他的话,指着他骂道:“给我滚回房间去,晚上不许吃饭不许下楼,听见没有哦?”
“呜呜呜……妈妈,奶奶……”薄天赐哇哇大哭着叫人,吵得薄书远一心烦躁。
他干脆抓了车钥匙就出门去了薄瑾修家。
登门道歉这种丢人的事情,自然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好,还是别让司机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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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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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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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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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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