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家园里有a级玩家了?”
几人安静的坐在大厅,一旁的鎏金香龛里点燃了淡淡果香。部是佳木葱茏,假山怪石,斑驳的阳光从透了进来,风吹树影动,带来几清凉。
这便是凶宅内部?
时瑶暂时有回答殷长夏的提问,完全被吸引了注意力。
虽说凶宅早已恢复如初,只是有殷长夏在,这里便了禁区,鲜少有人知晓内部构造罢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时瑶自然想多看看瞧瞧,这可是难得殊荣啊!
作为家园玩家,必须把凶宅的样子牢记于心。
凶宅完全为了众多玩家心里的圣物,哪怕有半点损坏,都会有人奋起拼命。
这并不是夸张,而是事。
凶宅不能有任何损坏,轻微也不行。毕竟现在凶宅等同于家园,动『荡』后受伤的可是玩家自己。
殷长夏:“时瑶?”
时瑶连忙回应道:“抱歉夏哥,我刚才神了。现在的确有a级玩家了,但余下的玩家等级还在。”
时瑶又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只有设计。
殷长夏:“掌控铁则呢?”
时瑶:“也了。”
若说有什么玩家公约,疑是不得损坏凶宅了。
这个世界是由凶宅为核心在运转,这是公认的事。
而玩家们还未知晓的真相只有一个——
唯一的供奉人……是殷长夏。
殷长夏一阵恍惚,原来他恍惚间设计的新家园是这个样子。
一切熟悉而陌生,让殷长夏产生了好奇心。
好像去游戏里看看。
手心有些发痒,以及本能的探究欲,在催促着殷长夏,要亲眼见证他所设计的游戏。
时瑶强调:“而且现在难度降低,更适合新人生存了。我们也推测过,最大程度也只能做现在这样,难度不可能再低了。”
这都多亏了夏哥啊。
对比初她们的环境,真是恶劣了极点。
新人们或许体会不深,但老玩家却时刻牢记着这件事。
并且在家园里待得越久,受危险的折磨越久,份感激就会越深刻。
殷长夏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听时瑶的话之后,眼神发亮的说:“好有意思。”
时瑶:“……”
也就觉得有意思了。
时瑶在心里默默吐槽,又硬着头皮说:“夏哥……难度再低,也是游戏。”
时瑶将头埋得更低,只得尴尬的喝着茶。
完蛋,完全不敢把目光放夏哥边。
气氛变得几微妙,连唐启泽也在给时瑶使眼『色』,示意她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抬头,触宗昙的霉头。琇書網
殷长夏突然说:“组建小队吧,我想进游戏。”
时瑶和唐启泽相视一笑,就知道殷长夏会这么说。
不过……
时瑶终于忍不住了:“们究竟要这个动作多久?”
殷长夏是坐在宗昙的腿上。
宗昙的手还紧箍着他的腰。
唐启泽一脸泄气的捂脸,刚才就让她忍住啊。
不过他早对宗昙产生了心理阴影,敢在宗昙前吱声,也就时瑶能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要是被别人看,设计这个样子……
唐启泽完全不敢想象。
殷长夏:“……”
他苍白的颊一点点涨红,一时想要争辩解释,一时又奈认命。
尝试着自己动了两下,但完全掰不开宗昙的手。
他们的确两见了,但也不至于一直这样。
殷长夏回过头:“宗昙……”
宗昙笑得满带威胁:“他们眼睛要是不想要,我也可以帮忙。”
时瑶:“……”
唐启泽:“……”
失而复得,的确会产生一些过激举动。
两人默默在心里自我安慰,奉劝自己消消气,不要跟一只死了五百的厉鬼计较。
……其是不敢计较。
殷长夏知道宗昙正在生气,明见多久,他便把时瑶和唐启泽喊了进来。
他的确太想知道家园现状,几近渴望的想要摄入更多信息。
殷长夏明羞赫,还要用手勾着宗昙的后颈,装作若其事的安抚道:“关系,想抱多久就多久。我刚才也不是想阻止,就是喊一喊的名字。”
时瑶:“……”
唐启泽:“……”
睁眼说瞎话就最在行。
以为宗昙听不出来?
然而真的有人受了忽悠,宗昙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嗯。”
唐启泽嘴角一抽,简直不忍直视。
鬼王也太好哄了!
两人的姿势越发暧昧,时瑶却看得一脸姨母笑。
夏哥似乎有个习惯,越是羞赫慌『乱』的时候,越容易做出这种调戏别人的反应。
反差萌也太可爱了。
宗昙倒是享受,倒希望殷长夏更动一些。
他眯起眼散漫的坐在梨花木椅上,就像被『摸』顺了『毛』的大猫。
时瑶窃笑,难得见这样的场景。
这两……他们都太苦了。
唐启泽越发不忍直视,他不觉得萌,他想。
同一幕在他眼里,就是狰狞的厉鬼,要把殷长夏活活拆吞入腹种恐惧。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就是危险感知器!
唐启泽:“时瑶,我们也该……”
了吧?
然而话还未说完,宗昙便微微抬眼,目光放了他们的身上,表情里带着几警告。
唐启泽立即端正了坐姿,完全了想的想法。
阴险的宗昙!
明知道殷长夏这种习惯,还要刻意把他们留在这里,是要让殷长夏动多久?
殷长夏:“……怎么了?我和我老婆,这、这样不行?”
时瑶张了张嘴,都感觉殷长夏这句话都在可怜巴巴的求救了。
自己调戏的人,用得着羞吗?
大着胆子上啊!
唐启泽心一横,觉得不能再受宗昙胁迫:“我真的待不下去了,们随意!”
看得他的耳朵都有点发烫。
还好殷长夏醒过来了,宗昙纵使暗暗威胁,但也做出太出格的事,明显是心情极好。
唐启泽早就不是的他了,两的时光让他日益有了几唐书桐的风范,现今引领着唐家剩下的势力,也算是家园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这让唐启泽得以有胆量在鬼王前一溜烟的逃跑。
时瑶:“……”
唐启泽竟然跑了?
骨气!
时瑶受宗昙眼神胁迫,违心的说:“我还能不知道们有婚契吗?都这种正儿八经的关系了,甚至还可以更亲密一点!”
对不起夏哥!
她屈服了!
宗昙终于满意,鼓励的看着殷长夏:“看,人在意。”
殷长夏:“……”
他撑不住了!
时瑶心虚的干咳了两声:“小队的事我立马下去组建,肯定有很多人争抢着想要参加,也正好夏哥以最快的速度了解现在的家园。最近我们还在一个游戏里,接了不正常的报告,我先撤了,好多事压在我身上呢。夏哥们慢慢聊!”
瞬间做出这种自保的行动,已经是透支了她未来三的机灵劲儿。
此刻凶宅大厅仅剩下殷长夏和宗昙两人,屋内淡淡的果香,并未舒缓殷长夏的神经,反倒使他的身体更加紧绷。
宗昙:“怎么,怕了?”
殷长夏嘴硬的说:“怕是不可能的。”
宗昙放在他腰上的手在一点点用力,唇角缀着一抹极浅的弧度,又被他刻意压了下去:“好啊,我随便动手,不是喊我老婆吗?”
殷长夏:“……”
人能救救他吗?
唐启泽这个混蛋,一定注意了他的求救,竟然还是跑得影儿了。
明是自己动贴贴,靠得更近,想要安抚宗昙。
但现在反倒了他败退了?
不行!
这具被他亲手所创造出来的身体,理应更加理的角度去看待。殷长夏努力调整心态,尽量让自己佛系平和。
殷长夏:“等着,我、我可以!”
殷长夏动去剥宗昙身上的衣服,还不敢太多,只是解开了领口的一部,手指却是在颤抖。
他闭上眼睛,一口亲了过去,只是小鸡啄米般的落了宗昙的脖颈处。
极限了。
殷长夏最后停下来,还故意掩盖害羞理直气壮的说:“我很厉害吧,我现在连动坐在腿上也学会了!”
宗昙:“……嗯,厉害。”
还有很漫长的路。
殷长夏觉得他敷衍自己,又动将稳落了他的唇边。
虽然极其短暂,但底是他动的极限了。
宗昙用手指抚『摸』着唇部,眼神幽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种程度,的确该表扬。不过还达不让我期待的程度,还可以再进步一点。”
他又动亲吻了上去。
不过说的话仿佛是在批改作业。
两时光,并不只有失而复得,还让他患得患失。
宗昙想以这种行动,确认殷长夏是真的在自己身边。却想细微几个动作,便让他的情绪如雨后初霁般,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可爱的殷长夏。
明其他事情上这么决断果断,但越是这种事,越显得纯情。
时而和他对嘴回击,搞得自己非常有经验似的。
真正做起来,却是个小学鸡。
宗昙用额头抵着他,声音低哑的问:“我等了两了,这就是给我的补偿?”
殷长夏有回答,他的表情从涨红渐渐变得苍白,回想起这两的时间,他只感了对宗昙的心疼。
殷长夏捧着宗昙的脸,极度珍惜的说:“对不起。”
宗昙:“在个时候,想了什么?”
殷长夏微怔,不明白宗昙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殷长夏黑亮的眸子里映满了宗昙的模样,并对他如相告:“我已经做出了十个游戏的骨架,其余就让玩家们自己去充填。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因为……”
宗昙:“因为我。”
殷长夏闷闷的回答:“嗯。”
宗昙低笑了起来,表情变得柔和而安宁:“这份补偿,我满意了。”
透支会给殷长夏带来极大的危害,但能听他个时候的真想法,便已经足够了。
他并有为了家园而抛下他。
‘看,他的第一选择仍然不是。’
‘不仅是江听云,连也得不。’
些声音时常在宗昙的脑海里响起。
宗昙孤独的守在凶宅之中,每日都能听些疯狂的呓语。
大约是法放弃的支配,想从各种缝隙之中,找使得大厦倾倒的办法。
宗昙虽然明白,但仍然会陷在里。
两的结,只因殷长夏一句话而解开。
“还好醒了。”
宗昙忽而想起,殷长夏在沉睡之前,还用左手死死的捏住了右手。
想必就便是讯号吧。
宗昙做出了抉择:“我陪去游戏。”
殷长夏突然直起身,瞪圆了眼:“原来之前不想陪我去?”
宗昙纠正道:“是不想去。”
殷长夏:“……”
他顿时收敛了气焰,瞬间如放了气的气球蔫儿了下来。
他的新奇感和探究欲永远是他灵魂的一部,正如被宗昙唾弃的自己会时常失控一样,不管怎样,都是他们自己。
作为鬼王,却害怕危险,大约会遭人耻笑。
但殷长夏却能明白宗昙的想法。
是为了他。
他的身体重新变得虚弱。
宗昙拧眉提醒道:“其余半鬼王,应该会等的身体恢复,逐渐苏醒过来。的身体负担和透支,只会更大。”
殷长夏认真的看着宗昙:“所以更要去游戏了!我现在的阳寿所剩几,只有游戏,可以帮我长命百岁。”
宗昙一眼看穿了他:“这算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应该是更真挚,更急迫的欲望。
他应该很喜欢游戏的刺激感吧。
殷长夏:“我就不演了,哪怕不关阳寿的事,哪怕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也想要去游戏看一看。”
殷长夏笑得灿烂,映着的金『色』阳光,凌『乱』而微长的黑发都染上了淡淡光晕,像是落日熔金一般美好。
殷长夏再次朝着宗昙伸出了手,表情诚恳而真挚。
“跟我一起去游戏吧,宗昙。”
宗昙轻笑:“我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殷长夏格郑重:“看不出来吗?这一次不是对凶宅里的厉鬼,而是玩家对玩家的正式邀请,在我所做的这具身体里,已经是玩家了。”
他们并不向往安稳,喜欢刺激的非凡冒险,每一场游戏都会让他们深陷份乐趣中。
于是,便将此身献上。
哪怕凛冬将至,也依旧挑战黑暗。
宗昙眼神微闪,深深的看向了逆光的殷长夏。
片刻后,宗昙朝着他伸出了手,一点一点,极慢极慢,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仿佛他此刻的感情。
宗昙全身心的注视着他,向来阴沉黝黑的眸『色』,也被这份景『色』所染。
“作为玩家,我接受的邀请。”
—
玩家的身份?
这又是殷长夏为他带来的。
宗昙的内心翻涌着陌生的情绪,酸胀难忍,抬头时却瞧见了更为广阔的地。
他曾是水井下的青蛙时,光是挣脱出去,就已经耗费了他足够多的力气,根本有时间想象的壮阔。
或许这还是头一次,他切身的开始了想象。
殷长夏为他带来的想象。
他想——
他大约是真的太喜欢他了。
热烈得法自的感情,正在热切的燃烧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的一切都溃败。
太狡猾了,不是吗?
真是奇怪,殷长夏总是能说出自己最想听的话。
—
一后,小队集结。
虽然区域大门已经被毁,但一区仍是特殊。
b级玩家自发的组了巡查,不日夜的守着一区。
其中,以蔺明繁的照夜,和李玖的烈雨最为突出。
殷长夏和宗昙早早等在了,夜空漆黑,星月,自然也看不该死的光柱。
时钧脸黑的看着他们:“们动作也太快了,我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们就就想好要进入游戏了。”
时瑶:“嘿嘿,这叫先发制人。”
时钧一脸的委屈:“明是压榨童工!”
时瑶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乖的,好好在家园里守着,创始人可不能全都光了。”
时钧:“……”
他被『揉』得满脸通红,又使劲推开时瑶。
时钧郁闷极了,看向了殷长夏:“给们选了个d级游戏,才醒过来,先试试水。”
真不知道一时该羡慕时瑶,还是嫉妒时瑶。
他也想跟着殷长夏去游戏。
区区一个『揉』头,就能抵消得了吗?
几人即将前往游戏大厅,又正在交谈之中。
趁着这个时间,时钧迅速在殷长夏耳边说道:“家园部一些游戏,正在生出bug,去的一场正好也有。三前我接了玩家的报告,顺道去看看。”
殷长夏低声回应:“时瑶也知道这件事吗?”
时钧:“她只知道有报告,但不知道正要去的个游戏就是。”
殷长夏:“一再叮嘱,报告里有什么怪异之处吗?”
时钧眼神闪烁:“据位九死一生的玩家说,boss的身上……像是长了一根巨大的蠕动的血管,连接着他的身体,但完全看不连接点的尽头。”
殷长夏神『色』微变,想起了两前场惨痛的大战。
“好,我一定调查清楚。”
说完这些之后,几人便站了游戏大厅之内。
一区有直达游戏大厅的区域,不然创始出现在这里,一定会引起极大『骚』『乱』。
再加上殷长夏回归才一,并未对公布,他们自然也不想节生枝。
[恭喜玩家殷长夏、宗昙、时瑶、裴铮结小队。]
[队伍战即将开启。]
[总共报名十六支队伍。]
[已开启队伍标识,限时三,谁先通关所有剧情,谁便取得游戏胜利。]
殷长夏置身在游戏大厅的白『色』房间之中,四人齐齐将手放了白『色』房间的圆球上。
[叮——]
[正在进入d级副本,河神的新娘。]
殷长夏闭上了眼,大脑一片眩晕,陷入了沉睡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后背被坚硬的木头装得发疼,连身体也是一晃一晃,像是有一个支撑点,任由身体装来装去。
碰——
殷长夏的脑袋被磕,整个人差一点仰出去,这才苏醒了过来。
轿、轿子?
过于鲜红的颜『色』,像是血『液』样,瞬间便让神经变得紧绷。
轿子里除了他以,就谁也不剩。
同伴们好像散了?
殷长夏:“啧……又玩这套。”
他这才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换了新娘喜服。
结合游戏名称——
河神的新娘。
殷长夏推断,他是在被谁抬着。
现在轿子里只剩下两个出口,一个是正前方的轿帘,一个则是微小的窗口,只够把脑袋探出去。
二选一吗?
既然要把他引目的地,自然不能从前出去。
殷长夏将头探了出去,发现部是数量庞大的新娘轿群,全部都是红『色』的顶盖,轿身却是糊了一层白『色』,正在一摇一晃的朝前着。
从山顶山下,浩浩『荡』『荡』,一眼望过去极其震撼。
抹红『色』,仿佛要把整座荒山都染红。
而底部正在抬轿的……
是小鬼!?
他们或哭或笑,部表情极度夸张,路也摇摇晃晃,却笔直的向着目的地进发。
这只是个简单的d级游戏,剧情并不会太复杂,只需要玩家冷静判断即可。
殷长夏并不担心这个游戏。
可其他玩家却不这么认为,他们刚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小鬼抬轿的玩家,便想直接冲出去。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小鬼抬轿?”
其中一位玩家突然从轿子里跌了半个身体出来,慌张打算逃离。
而抬轿的小鬼完全停了下来,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按钮似的。方才还镇定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一股脑的冲进了轿子里,把玩家的身体啃食殆尽,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以及惊恐的尖叫声。
滴答、滴答。
是轿子里的血『液』,往下流淌的声音。
殷长夏:“……”
真是愚蠢,竟然想场冲出去。
不过看这一幕之后,验证了殷长夏的猜想。
要么力极强,在小鬼冲进来的时候直接击杀小鬼;
要么待在轿子里,通过小窗先收集情报,在有人被击杀的时候,便要立即通过时间差展开行动。
殷长夏乘着轿子停下来的时间冲了出去,一股脑的朝着前方跑去,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完全有玩家跟上来。
被吓傻了吗?
竟然完全不动?
殷长夏脸都黑了,好不容易的时机已经有了,不可能再去牺牲其余玩家。
不过他心干涉游戏进程,想要先去调查时钧说的报告地点。
然而还未等他迈动脚步,小鬼吃完了玩家,便再度开始抬轿起身,继续朝着目的地进发。
至于殷长夏的离开,也未触发小鬼的攻击行动。
『色』昏暗,空中像是被涂满了墨汁,一片漆黑。
寒风在荒山中呼啸,把原本就光秃秃的山体吹得更加荒凉。
殷长夏了几步,余光瞥见了后方亮起了蓝火。
原来是一个人影堵住了小鬼们的去路,玩家们此刻全都回过神来了,带恐惧的探出了脑袋。
是谁?
他站在枯树前,狰狞的树影落了他的身上,被风吹得犹如怪物一般张牙舞爪。
他的冷峻的眉眼极具攻击,让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记,整个人如同像是披上了画皮的艳鬼。
正众人惊异于他的样貌时,却听他一句极其乖戾的语气:“谁也不准。”
是……宗昙?
殷长夏在树林中随即回头,瞧见了一脸阴沉的宗昙。
宗昙似乎还发现自己已经逃脱,以为他还在新娘轿群中。
有得殷长夏的回答,宗昙不满的啧了一声:“第三批了,也不在这里吗?”
小鬼们叽叽喳喳叫喊了起来,像是猴子似的,不知宗昙什么来头。
但很显然,他身上有一股过于强大的气息,让他们十害怕。
宗昙:“滚。”
玩家们早就吓得心惊胆颤,听宗昙这句话,心里忐忑得打鼓。
“他底什么人?怎么不遵守游戏规则?”
“这已经不算不遵守游戏规则了,听他在喊些小鬼滚蛋吗?”
“换是我直接就给这些小鬼跪了,我根本不敢!”
宗昙迈开脚步便要离开,表情仍显得几难看。
小鬼们似乎想要动手,游戏机制很快便被触发。
宗昙却恶劣的伸出了手,指尖跳动着幽蓝鬼火:“我心情不好,别来惹我,区区d级游戏,我很容易就能砸个稀巴烂。”
小鬼:“……”
宗昙眼底带着几怒火:“竟然一进入游戏就进轿子,很好。”
他们直接定的婚契,都还经历过这一茬,结果一个游戏竟然抢先了。
不……
准确的说是经历过了,但上一次是他穿了这身新娘喜服。
小鬼:“……”
生气点竟然在这儿?
小鬼们上下『乱』跳了起来,一些爬了树干上,一些爬了轿子上,想要对宗昙展开进攻。
殷长夏心口一跳,随即戴上了具。
这是s级道具,能随意变化喜怒哀惧四,并且还能用恐怖碾压。
“先跟我!”
宗昙能动手,便被殷长夏拽着离开。
游戏已经开始,不得中断。
如果这个游戏毁坏了,如何去找这个游戏的bug呢?
宗昙果真收敛,很快便跟着殷长夏抵达了树林深处。
夜风习习,冰冷刺骨。
树林尤为幽深,地上满是堆积的纸钱和烧焦的衣物。
不知了多久,瞧见四周终于安静,殷长夏才开了口:“刚才在一批一批的找我?”
宗昙:“……”
殷长夏强调:“这次我们的任务,不是通关游戏。”
宗昙:“来做什么?”
“我是设计,然想过来看看,而且……还有一队玩家以其他人全灭,只剩下一个人的代价,将信息传达了出来。”
殷长夏眉目间染上一层阴影,“是支配。”
十个游戏,是殷长夏设计的,自然么轻松入侵。
如果boss真被连接了血管,才是需要注意的事情。
宗昙一挑眉,有继续追问下去,殷长夏自然有他的打算。
不过……
有一点让他不爽。
宗昙看着他身上的衣衫:“现在我们两都穿喜服了?”
殷长夏正在思考,便随口回了一句:“进入这个游戏的所有玩家不都穿喜服?”
宗昙脸黑了,他着急赶来,便是不想殷长夏这么被送河神边。
越想越觉得恼怒。
宗昙也慢悠悠的接了话:“不,有一部是陪嫁。”
殷长夏:“陪嫁?”
宗昙:“我去第二批新娘轿群的时候,见了时瑶和裴铮。时瑶是新娘,裴铮是陪嫁。”
殷长夏:“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魔王裴铮,了小白兔时瑶的陪嫁!
殷长夏捂住肚子,死命的拍着树干,对宗昙的话产生了联想。
一定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真可惜自己跟他们不是同一批。
殷长夏:“半路拦截,时瑶和裴铮都让留下?”
宗昙:“他们让我尽早找。”
殷长夏:“……”
看来是做了点什么事,把时瑶吓了吧?
殷长夏突然间深刻理解了,唐启泽对宗昙时的畏惧和忌惮。
但关系,他胆子大。
殷长夏询问:“打探什么了吗?”
宗昙眉眼变得柔和,享受了一次玩家的愉悦:“这里叫做黑水河,每都会举行一次献祭活动,而且还是批过去。村子里的人把昏『迷』的玩家放轿子里,小鬼就会动过来抬他们。”
殷长夏:“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河神?就要提前赶过去了,毕竟报告地点就出在前。”
但也得先弄懂报告地点里的东究竟是什么。
如果真如报告所说,回去就有得忙了,支配的手一定会伸得更长。
宗昙显得尤为不高兴,只因为殷长夏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其他东上。
“还记得报名场吗?”
殷长夏点头:“然记得。”
宗昙不满的说:“……喜怒哀惧几只鬼,竟然连点儿礼仪都不懂。”
殷长夏憋笑,明知故问道:“什么礼仪?”
宗昙眯起眼,眸『色』渐深,凑殷长夏的耳边,带着几危险的说:“虽然是游戏,但这种行为……”
殷长夏秒懂,心肺的接过了他的话:“属于二婚?”
宗昙:“……”
真是简单粗暴的形容词。
他不喜欢。
树林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宗昙不耐烦的点燃了鬼火,上一只小鬼便直接坠落了地上,发出烧焦的气味。
然而鬼火却迟迟未曾撤离,反倒越烧越烈。
殷长夏这才发现,他们刚才说的话,差一点传入了boss的耳中。
游戏里最敏感的就是boss,哪怕不是镇守十个游戏的boss,殷长夏设计的身份也十特殊,想必这只小鬼也是他派来的吧。
宗昙烧了也好。
殷长夏一阵后怕,正要表扬——
宗昙眉眼弯起,里毫温度。
“我送的花,漂亮吗?”
这一句话,功把殷长夏想说的话给堵了回来。
殷长夏目光放了东上,沉默良久才问:“就这东……算花?”
宗昙:“我说是花,就是花。”
果真,小鬼动扭了一个花的形状,凄凄惨惨可怜了极点。
然而它却不得不做,否则会痛得更离谱。
殷长夏:“……”
吃个醋也别扭绕弯,二婚哪里刺激他了?
找他找得这么着急,也是为了这个?
殷长夏突然想起来,宗昙本质生活在五百前,许多行为举动和老古董并区别,只是乖戾了一些。
殷长夏表情愈发柔和,唇角也不自觉的勾起。
宗昙:“笑什么?”
殷长夏知道他还在醋:“我在想……我们以前一直高强度的进展着游戏,现在却不一样了。”
宗昙冷哼了一声:“哪里不一样?”
“现在我们有更多的时间。”
殷长夏的语气很柔和,仿佛一段冬日的阳光,“所以,不需要么紧绷。”
周围是树叶沙沙声,殷长夏的话便像是融化在耳边一样。
前所未有的放松。
宗昙忽而间想起,其他不是为了这一件事而发怒,而是作为玩家昏厥后,一觉醒来却见不殷长夏的种恐惧和慌『乱』。
两了。
他法见他。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去。
因此所有的甜,都掺杂了苦味。
宗昙甚至产生了联想,觉得这是自己的梦境,殷长夏自始至终都有醒过来,家园里的玩家为了稳住他不继续疯化,而为他制造了一场梦罢了。
如此反复,自虐一般的害怕着。
殷长夏牵住他的手,放了自己的颊:“我在。『摸』『摸』我,我真的在。”
柔软的触感。
宗昙眼神微闪,快要沉溺进去。
殷长夏引着他的手,从脸颊放脖颈,从脖颈自己的胸膛。
颗跳动的心脏,便是他声的回答。
宗昙忽的很急切,他似乎染上了一种极其容易瘾的习惯。
——触碰他。
不仅仅是这样的触碰,还想要更多一些。
贪婪可是厉鬼的本,对于想要的东绝不放手。
宗昙吻了上去,绵长而执着。
直至最后,殷长夏浅笑的问:“不生气二婚了?”
宗昙黑了脸:“……”
他转过头去,一言不发的奔向目的地。
殷长夏:“去哪儿?”
宗昙:“找河神。”
接收报告的地点就在黑水河,宗昙之前还隐隐感知了这个游戏的古怪。
如果能够解决的话,兴许最近的问题都可以得解决,家园十个被殷长夏所创造出来的游戏,也会更加安全一些。
是殷长夏花了极大代价做出来的,也能够为殷长夏产生一点儿阳寿盈余。
宗昙的眼神一点点变冷,他决不允许被破坏。
“慢一点,等等我。”
殷长夏笑了起来,结果还是要搞死二婚对象。
可他和宗昙都是作为玩家参与的,全都穿上了红『色』的喜服。
殷长夏这才注意了这一点,看着宗昙的背影,脸『色』也有了变化,此刻才有了一点点的感同身受。
啊……
好气。
有人要和他抢老婆,就很道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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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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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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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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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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