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陛下手中的军情,并没有染上血迹,小玄子与叶侍郎暗自吐出一口浊气。
自建朝以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军情染上血迹,便是大急。
其中表达含义,便是城门被攻破,或者是打败。
“你们看看吧。”李承德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把手中的军情递给了两人。
两人也没有迟疑,连忙双手接过军情。
随即叶侍郎皱紧眉头道;“蛮人攻打边境。”
“姜将军正在死守。”
“嘶~”
叶侍郎与小玄子心中惊讶万分,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勋贵的动作如此之快。
还未等两人张嘴说话。
便听到外面又再次传来喊声。
“报!于将军传来紧急军情。”
“报!朱将军传来紧急军情。”
“嘶~”
这是什么情况?
边境怎么同时传来紧急军情。
李承德张嘴道。
“不用给朕,给他们俩,然后退下。”
“是!陛下!“
小太监连忙把军情递给,小玄子与叶侍郎,随即连忙倒退出门。
只待了一小会,小太监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打湿。
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太恐怖了。
小太监捶捶了发抖的腿,连忙离得远远的,仿佛书房有洪水猛兽一般。
“什么,瓦次,与匈奴同是犯境。”
叶侍郎与小玄子都不约而同,漏出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蛮人犯境也就算了,谁让别人势力大。
但沉浸了多年的瓦次,与匈奴,也开始犯我大楚王朝的边境。
怎么可能?
谁给他们那么大的胆子。
不怕大楚王朝,兵临他们王庭,血染草原吗?
身为天国,有这个说大话的本事。
陛下竟然猜对了。
他们竟然真的在合作。
谁都不是傻子,能站在这里说话的人,更加的不是。
三个部落,同是攻打大楚王朝,要是其中没有猫腻,他们便一头撞死。
但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预期。
不是蛮人通过于安的势力范畴,兵临京城吗?
怎么现在是搞出如此大的动作?
难道想错了?
勋贵仅仅是威逼陛下。
并不是让蛮人杀皇吗?
只要边境战事一起,他们勋贵们便有用武之地,可重新获得军权。
但这根本就不是他们预想的这样啊。
本来都快看到勋贵们目的所在,但现在又是一片迷雾重重。
难道勋贵们没有想杀陛下之心吗?
王德顺那句话,难道是陛下会错了意吗?
看着满脸问号的叶侍郎与小玄子,李承德背起双手,看向窗外龙背上的兵伐之枪。
这杆抢,杀气越来越足。
仿佛只要谁按动一下那杆抢,那条象征国运的五爪金龙,便会身死。
这并不是李承德想要的。
还是那句话。
一人成长生不老,而让万万民,死于非命。
他做不出来。也不值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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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承德给那些文臣讲过,但其也是给自己讲过。
破坏国运有很多种。
但这并不是李承德想走的道路。
看着龙背上的那杆兵伐之枪,与王德顺临死之前说的那句话。
李承德坚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转过头问道;“你们觉得,边境能挡住来伐之敌吗?”
“禀陛下,奴才觉得可以,于安,奴才不敢保证,但姜,朱,两位将军,必定可歼灭来伐之敌,扬大楚王朝国威。”
“臣附议!”
“姜,朱两位将军立塞外数十载,其不可能有不臣之人,通敌。”
“而且具姜,朱两位将军书写的军情来看,并未有何兵败之危。”
“恩。”李承德点了点头道。
“竟然你们都知道姜,朱两位将军,可以稳操胜券。”
“那为何勋贵们要这样做呢?”
“陛下!难道是鱼目混珠?”
两人不约而同的便想到这个可能性。
看着有些领会他意思的两位臣子,李承德不由的笑了笑道。
“朕虽然没有看于安的奏折,但也知道,其中写明,来犯之敌是几何,他有多勇猛,而且一定可坚守阵地。”
“对否?”
不用叶侍郎与小玄子回答,便从两人张这嘴巴可以看出。
李承德讲的是对的。
“哈哈哈”李承德笑了笑道;“你我都知道,于安部将因常年无战事,已经战斗力衰退,而且满朝文武都知道,朕要杀五朝元老。”
“既然要杀。”
“那你们猜一下,朕该怎么做。”
“乘机增援,一则保护边境,二则可乘机换将,削弱勋贵势力。”叶侍郎与小玄子脱口而出。
“恩”李承德点了点头道;“离边境最近的军队是谁?”
“是,禁军与十二营。”
“想明白了吗?”李承德微笑的看着两人道。
“嘶~!”
小玄子与叶侍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震荡不已。
是啊,如果真这样做,那京中则处于一个空虚的状态,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天降奇兵,引兵入宫。
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小玄子与叶侍郎对视了一眼,都从中感到惊讶。
今夜,陛下给了他们太多太多惊喜。
这等聪明才智,都快赶上军神,岩庭。
恐怖如斯啊。
随即两人便对勋贵们,感到默哀。
这种人皇,是你们敢杀的吗?
找死。
李承德走到案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道。
“小玄子!”
“奴才在!”
小玄子连忙跪拜下去,他跟陛下多日,只要陛下喝掉杯中水时,那便是有人,要人头落地。
“去,通知禁军统帅马卫,让其带领所有部下,前往边境救援于安,其真正目的,伺机而动,躲藏在京城外围,等待时机,冲进京城,杀之。”
“是陛下。”
“其在通知婉勇,调离五营亲随,前往朱将军所部,实则,埋伏在京中大门。”
“胆敢外出军马者,杀。”
“是!”
“通知张狗蛋,明日早朝,令所部,全部埋伏在大殿之内,等待朕的号令,抓,勋贵,反抗者,杀。”
“东厂人,埋伏在勋贵家中,其明日早朝开始,抓起家中老小,反抗者,杀。”
“叶侍郎。”
“微臣在。”
“朕封你为刑部尚书,正一品,明日早朝,抓捕,宰相魏成河其家中老小,反抗者,杀。”
“去吧,朕有些乏了。”
“是陛下。”
待叶侍郎,与小玄子退去。
李承德揉了揉额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考虑不清楚的事情。
但目前,李承德只能猜到这么多。
尽人事,听天命吧。
他就不信,禁军与十二营,调离京城,这些勋贵们,还能不能忍住。
即便能忍。
明日早朝,李承德必须动手。
时局已经到这,他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朕要看看。
你那股奇兵,到底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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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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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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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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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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