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顺自从回府便让下人紧闭大门,责令不让府中任何人外出,随后对外宣称身体有恙该不见客。
这一番异样的举动早已传遍紫禁城内,霎时间城内暗流涌动。
信鸽到处乱飞,青楼,酒楼,就连菜市场,都不免多了一些神色可疑之人。
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当今皇帝令东缉事厂督公,打杀五朝元老王公爵。
一处毫不起眼的院落之中。
这里端坐不不下几十之人。
如果了解朝堂官职之人看到,一定难免有些惊讶,这里可是坐齐了中央权贵大臣们。
一切安静的有些诡异,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响声一般。
这些人脸上写满了愁眉蹙额,除了一个人例外。
五王爷从没像今日一般兴奋,当得知那个嚣张跋扈的王德顺,既然被当今皇帝给收拾了一顿,他就知道自己登基的机会要来了。
甚至昨日他还命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做了一件龙袍。
晚上入夜,穿着睡觉。
这一切便都来源于一个潜规则,谁敢动这些老臣,那就只有等死。
他们本是从造反得来的荣华富贵,难道他们还不能造当今皇上的反吗?
现如今,当今皇上是没有子嗣的。
按道理来讲,他五王爷便是登基的不二人选。
“咳咳咳!”
五王爷看着一众大臣权贵,轻咳了几声道;“各位大臣,公爵,我们已经坐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说说话了。”
“如果再在这里耽搁一些时日,难免会被那个东缉事厂,厂公发现一些端疑。”
“到时候告知陛下,我们可能一个都跑不掉。”
“是啊,是啊。”
大堂之内叽叽喳喳的声音作响,他们今日冒着危险前来,便是为了东厂而来。
短短几日,他们这些大臣与勋贵们便领教了什么叫做皇权之上。ωωω.χΙυΜЬ.Cǒm
那个每日在朝堂门口低着脑袋站立的小玄子,竟然几日时间便把东厂的框架建立起来,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让这些大臣勋贵们人人自危。
接二连三的渗透,抓捕,已经是家常便饭。
就连鸡蛋里挑骨头的那些御史们,都不敢参上一本。
东厂抓人有理有据,贪银,搜刮民脂民膏,证据可是摆放在家门口。
如果那些御史们敢说个不字,便被视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一并带走。
凡是进入厂狱,至今还没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来的人。
现在受灾的官员,全都是一些没有背景官职底下的官员。
并没有触及到官员关系网的底线。
当然这些能身居高位的官员,一个个都已经活成人精。
早已经嗅出危险的气息。
温水煮青蛙的典故,就连启蒙的小儿都已经知道。
如果不加以遏制,等东厂凤翼丰满这些大臣们可是一个都跑不掉。
要知道,贪污受贿这种事情位居高官的他们,可是最终的受益者。
“魏丞相,你是百官之首,你倒是出个主意啊。”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没有卵的太监,在我们头上拉屎吗?”
“是啊,是啊。”
刚安静下来的大堂,再一次变的叽叽喳喳起来。
在座的各位谁敢说屁股底下是干净的,这要是在坐以待毙,后半生可能真的要搬进厂狱大牢之中。
这让他们一干人等,怎能忍受。
“肃静!”
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者,怒斥了一声;“大家都是身居要职的大臣,这样喧哗成何体统。”
瞬间大堂内便一片安静。
魏丞相捏着胡须,眉头皱的就连一只苍蝇都能夹死。
他魏成河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古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二十四岁便已经拿下三元榜首,随之便到翰林院修书。
而这一修书,也成就了他高官的道路。
三十四岁开始一路高升,仅仅五十五岁便已经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当朝宰相。
这样一路平坦的高升,也让他心思越发的凝重。
早已忘却,是为了何事读书,又为了何事当官。
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结交朋党,这些事情他全都做了。
他以为今生宰相之权,都会这样平坦的度过。
但谁能料到,这一切都让当今圣上一道旨意变的摇摇欲坠。
这一切事情都让魏成河看出了一点端倪,短短几日就成立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
要说是小玄子一人的功劳,他是不信的。
当今皇上,还真的让人意想不到啊。
哼,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好一个皇权。
我到要看看没有这些文武百官,你到底那里来的皇权。
当然文官要有文官的样子,他魏成河好歹是文官之首断然做不出,拿着长刀去砍了那个小玄子,这种匹夫之勇,魏成河看不上。
“咳咳!”
大堂之上的大臣与勋贵们,都把目光投向这位当朝宰相身上。
魏成河捏须道;“今日劳烦大家过来,便是商量一下对策,我等拿着朝廷俸禄理应拨乱反正,太祖皇帝祖训有云;宦官干政,犯者杀。”
“我想在座给位饱读史书,内臣乱朝这个历史大家应该懂得吧。”
言罢!
魏成河朝旁边的座位上的老者作揖道;“于公,你应该很清楚上一个丢失江山的朝代是那一年吧。”
这一切起因便是五朝元老目无皇权导致的,他们这些文官只能说是殃及鱼池的小儿鱼罢了。
圣上肯定先拿五朝元老们开刀。
所以与其说是问,魏成河还是想表达一个意思。
我们文官已经把事情定调了,你们勋贵们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吧。
以后万一东窗事发了,你们也不要想跑。
于公看着面前的魏成河,心中暗道了一声;老奸巨猾。
不过所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在座的各位都明白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
当然除一个人以外。
那便是显得有些突兀的五王爷。
按理说这个事情不关他们皇亲国戚的事情,但看着眼睛一直四处乱转的五王爷。
于公还是颇有些鄙视。
他于和志虽说也是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人,但跟那个王德顺这个老匹夫根本就不是一同道的人。
他可是正经的世家子弟,所以一直都看不起当年落草为寇的王德顺。
当然不管他如何看不起那个王德顺,现在当今皇上要拿他们五朝元老开刀。
这就已经触及了他们根本的利益。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在位一年的小皇帝来做。
竟然你想赶紧杀绝,那就不要怪我们,再立新皇。
于和志沉吟了片刻,用余光看了一眼五王爷道;“清君侧!”
“嘶~”
大堂之内大臣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魏成河也不免皱紧了眉头,这些老不死的还真的是无法无天,这句话也敢说。
说的好听点,叫清君侧,其实就是想造反。
五王爷身体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差点喊出一声,好字来。
看着激动万分的五王爷,于和志不免更加的鄙视了一眼。
太祖皇帝的孙儿们,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不过这种人更加的好控制一些。
你竟然想当皇帝,那我何不推上一把呢。
“荒谬!”
一道不和意的声音,打破了大堂内的寂静。
一个瘦弱精干的中年人,昂首挺胸的踏步上去一步,指着位居高堂的于何志骂道;“何为清君侧,你简直是不当人臣。”
“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
“难道不怕太祖皇帝泉下有知,怪罪你吗?”
“大胆!”
“轰隆一声!”
于和志狠拍向案桌怒斥起身,双眸泛起杀意。
一股肃杀之意,让见怪了背后捅刀子的文官,不由得身体打了一个冷颤。
“哼!”
精干的中年人毫不畏惧的昂首挺胸对视着于何志道;“何为大胆,我看你才是大胆,吃朝廷俸禄,享万人敬仰,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目无君父,无视皇权,才叫大胆。”
“东厂一切旨意全来自圣上,他们秉公办案那一条王法写着他们大逆不道,妖言圣上。”
“你,你,我今天非砍了你这个厮。”
自建朝以来,还没有敢有人刚跟他这样说话。
于何志怒不可恶身上的杀机四散,拳头已经微微握紧。
看着时态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身为百官之首的魏成河连忙上前,呵斥道;“不得无礼,叶侍郎。”
“我没有错。”
叶成仁冷峻的脸庞写满了坚韧,他虽不赞同圣上放任宦官成立东厂,甚至给了滔天的权利。
但更看不惯,这些五朝元老目无君父,藐视皇权。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拿着朝廷俸禄想着怎么换了当今皇帝,这些人该杀。
看着倔强的叶成仁,魏成河颇有些无奈,不过在他心中也是极为对刚才于何志这番话,感到了极大的不爽。
甚至有一刹那他都想加入东厂,先把这些目无君父的人先杀了再说。
皇帝你都敢换,那我这个当朝宰相是不是也可以换一个听话的来当当。
这些人确实不能让他们太放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一句话,已经触及了他们文官集团。
在座的各位,哪一个不是身居要职的官员,看着于和志敢打杀他们文官集团的人,一个个连忙站起来走到了魏丞相的身后。
不是说他们有多忠心,只是他们已经无处可升,他们之所以要对付东厂只是因为触及了他们安逸的生活。
现在你竟然敢换皇帝。
那我们这些人的位置,是不是也由你换一换。
这种事情如同钢铁猛兽一般,要比东厂来的更加的凶猛。
大不了我们文官集团加入东厂,先把你们这些勋贵收拾一顿,在说呗。
反正朝堂要靠他们运行,大不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
说不定皇帝一高兴,还能搞个简在帝心当一当。
本来一片祥和的大堂,瞬间便怒拔剑张起来。
在短暂的兴奋之余,五王爷看到大堂之景,一泼冷水便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皇帝乃天下共主,国之根本。
岂能因为成立个东厂,就说换就换的吗?
再说了,现在东厂根本就没有干些什么,只是抓了一点小虾米而已,还没有到恶疾百官的地步。
看来想当这个皇帝,还是任重道远啊。
五王爷连忙打圆场道;“这是干什么啊大家来此目的,是谈论东厂事宜怎么自家人跟自家人打了起来。”
“这要是让那个没卵的太监看到,这不贻笑大方嘛。”
“哈哈哈!”
于和志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场面都没见过,这些酸儒不跟他们一般见识,随即仰天大笑三声;“这位叶侍郎性情中人啊,颇有些军中之人的性格,于某人喜欢啊。”
“你们也知道我这年龄大了,说话不过脑子还望各位大臣们恕罪。”
“不,不,不。”
魏丞相连忙作揖道;“于公,这是哪里的话啊,权当是那个阉贼给气糊涂罢了。”
“你们站在我身后干嘛,身为文人成何体统。”
看着情况缓和,各位大臣弄混到如今的地步,早就已经不把脸当脸了。
连忙个个作揖赔礼,开始聊起了家常。
叶成仁看到如此场景,不知觉的摇了摇头,随即向门外走去。
一个同僚看到如此,连忙拉住叶成仁道;“你干嘛去事情不是还没有谈成,你身为刑部三品侍郎,已经被东厂那帮子人分走了大部分手中的权利,你还不赶紧上前找宰相大人商量对策。”
叶成仁不由的笑了一声道;“打狗!”
言罢,便不理会大堂之人转身离去。
“打狗?”
打什么狗?
还未等他想明白什么狗的时候。
“肃静!”
魏成河一脸严肃的看了一下,端坐在大堂之内的大臣勋贵们,朝于和志作揖道;“那我就开始了。”
于和志摆了摆手,示意可以。
在谈笑风生之后,于和志便于魏成河达成协议,大家虽说两个集团但也应放下各自的成见,毕竟大家都有一个称呼名为外臣,对于内臣的那些宦官有这天然的敌对心里。
至于这次君子之约,底下又有多少龌龌龊龊的事情。
便不足外人道也。
魏成河沉吟道;“我等食俸禄,功成万民,何惧阉狗,明日我等必须联合同僚,共同死谏圣上。”
“诛杀阉狗。”
“附议!”
“附议!”
“附议!”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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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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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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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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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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