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识破了他的计划,本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迟早有一天也是会被发现的,所以陆寒时并没有惊讶。
他知道唐初露很聪明,先前可能也是碍于唐甜甜在场,所以才没有当场揭穿他,现在已经把话说开,自然是不会再给他留任何的余地。
看着面前散落一地的东西,他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一件一件地收拾好,起身离开。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他刚走出去,就迎面看到莫归暝朝他走了过来。
他身边已经没了许清嘉,只有一个人,孤身一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陆寒时看到他什么都没说,只在他经过他的时候淡淡地问了一句,“不是已经送你走了,怎么还在这里?”
莫归暝什么都没说,只是停住了脚步,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突然就有了闲情逸致,看着陆寒时,“赖着不走这一招,你不是也很熟练?”
陆寒时突然按着太阳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看到我现在这样,你觉得戏谑我很有意思?”
莫归暝也只是对他笑了笑,“有没有烟。”
陆寒时看着他,“你不是戒烟了?”
莫归暝脸色突变,低低地骂了一句什么,“你说女人为什么总是不能满足?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陆寒时没有说话,他其实也有同样的疑惑,好像不管怎么对她好都没用。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你说拿钱砸会不会有用?”
他现在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唐初露不相信他会对她认真,他没有别的办法,难道还能直接求着唐初露跟他结婚不成?ωωω.χΙυΜЬ.Cǒm
问题是他现在根本都不知道唐初露和唐甜甜到底是不是亲生母女,他也查不到她们的任何消息,又或者是说他们两个现在能不能够合法结婚都不知道。
莫归暝听了他这话,讽刺地摇头。
如果要是砸钱有用的话,他兴许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来猜测许清嘉到底喜欢什么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也忍不住讽刺地笑了一声。
像许清嘉那种农村出身底层阶级的女人应该是没怎么看过钱的才对,像这种人一般都会把钱看得很重,多多少少有些拜金,他并不觉得这种人把钱看得太重有什么错,毕竟缺什么就会去看重什么,但许清嘉似乎是一个另类,心里面永远有自己的一杆秤,永远有最重要的东西,总之是比钱重要的那种东西,他却总是把握不住。
他知道她喜欢自己,把这份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是现在她只把她自己和两个孩子看得很重要,不知道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他想让许清嘉变得像以前那样给他一份感情,他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忽视忽略她,他会珍视她,已经表现出了自己的决心,但是许清嘉依然不愿意再把那份感情给他。
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似乎从对方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的可取之处,也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经验,非常失望地各自离开。
许清嘉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给哄睡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门铃,还以为是个唐初露,立刻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发现上一秒才被自己送走的男人,下一秒又出现在门口,顿时就垮了一张脸,“怎么,你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看着她这么对他排斥的模样,莫归暝忽然就起了一点烦躁的心思,又有一种叛逆的想法,有些暴戾地捏住许清嘉的下巴,直接亲了上去。
他另外一只手按着她的腰,用力地将门给甩上,将她抵在门板后面肆意的侵略。
一开始他也算有点理智,但是尝到了她的味道之后就越来越失控。
她凭什么那么冷静?她怎么能够那么冷静?
以前他一直是过度冷静的那个人,而许清嘉才是那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如今角色对换,莫归暝忽然就生出了一股埋怨,“是你先招惹的我,你怎么可以全身而退,是你把我从那个没有任何色彩的单调世界给拉了出来,现在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威胁,许清嘉听了他这臭不要脸的话,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他居然能说这么无耻的话,“你不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对我了的吗?你怎么有脸这么说?”
她话音未落,莫归暝又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不再让她说那些气人的话。
她每说一句,他就亲她一下,直到亲到她没有任何脾气,又径直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来来回回亲了个够本。
窗外的月光洒进了室内,许清嘉的反抗对他来说就像是的猫咪抓痒一样不值一提,她被他按着反反复复地亲那一瞬间,恨不得将一旁早就清洗的干干净净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的烟灰缸砸在他的脑袋上,一了百了。
……
陆寒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逡巡,到处都是闪烁的霓虹灯,灯红酒绿的城市闪烁着诱惑的光泽。
他只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早在很多年前他就已经见识过了这广袤的世界,见识过了大自然,也见识过速度与力量到底能够达到怎么样的极限,所以这一切花花世界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他觉得有意思的东西现在对他避之不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之前莫归暝问他有没有烟抽,他下意识地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一个空空的打火机,点了一下,还没有任何火焰,他随意地扔在一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条短信发了起来,陆寒时下意识地扫过一眼,在那一瞬间冷漠的眼神忽然凝固,黑色的车身在路上突然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响声。
没过多久,那辆车就直接掉头从另一条路直奔医院而去。
他先前让熟人做的亲子鉴定已经有了结果,陆寒时几乎是开始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到了之后就直接去了那位朋友的办公室,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怎么样?
现在的时间,办公室里面应该只有那一位医生才对,没想到在场的同时会有三个人,正齐齐地回头看着他。
“怎么会是你?”率先出声的是梁尘,惊讶之中要带着一丝惊喜,怎么哪里都能够看到你,这缘分也是没谁了。
陆寒时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事先约好的那个医生面前,“把结果给我。”
他的样子像是拿了东西就要走,那位医生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把鉴定结果给了他。
陆寒时拿了之后就要转身离开,那位医生连注意事项都没来得及告诉他,就只看到一个背影,然后是砰的一声被关上的办公室门,连带着站在门口的陆南方也被波及到。
他们两个也许看不出来,但他心里面清楚的很,陆寒时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是对着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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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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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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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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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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