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让陆釉将银苏带到外面去,家里剩他一个人应付这些事就好了。
那些人要威胁,也威胁他一个人!
痛苦和责任都他来背负!
“出去走走?”陆釉看着他父亲,“但比起出去走走,难道不是先解决家里的事最重要?比如,妈她到底受了什么惊吓昏倒?父亲你又为什么再次跟爷爷一起敌对主家?难道上次陆白堂哥饶过咱家一次的事,你已经忘了?”
陆国原没说话,将西服外装随手放到沙发靠背上,刘妈刚好端着茶上来,喜笑道,“哎呀,真是老爷回来了,刚听声音就知道是老爷呢,我刚好沏了两杯茶过来。老爷快喝吧!”
陆国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都与你无关,怎么对主家,做了什么,都是我和你妈的事,你当好你的警察就行了。”
“不关我的事?”陆釉笑笑,“你和爷爷想让咱家也脱离陆家,像二叔家一样离开陆家,你还说不关我的事?难不成,我不算这个家的一份子?你们离开陆家,让我继续留下来是么。”
“对。”陆国原不否认道,“我们做什么,都牵扯不到你,你可以继续留在陆家!”
对,要离开陆家也是他和银苏。
“爸!”陆釉突然一声怒吼,清朗面庞上尽是愤怒,“你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还在想那个董事长的位置么?你没看到二叔他们都被法院判刑了?我看爷爷是老糊涂了,才会做这些糊涂事,但爸你不劝他还要跟他一起糊闹?”
“怎么跟你父亲说话呢?”陆国原沉着脸。
陆釉沉了沉气,再次盯着陆国原,“说,那把你们那么做的理由说出来,我已经听说了,你在上午董事会上跟爷爷站一边了,还打算将股份给回爷爷是么?你在想什么?”
“理由就是我必须站在我父亲那一边,支持他,因为我是他儿子,我不能跟他对着干。”陆国原平静地说着,一边喝茶。但眉头一直皱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知就理了?”陆釉不敢相信这是他父亲说的话,目光闪动着,“爷爷是因为二叔家的事,但二叔他们家做了什么,我们很清楚,主家怎么可能再让他们回陆家。爷爷要那样闹,所以你就跟着他一起闹么?”
陆釉又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S城向陆白堂哥求情,他是不会放过你和妈!”
“知道。”陆国原又说,“放心,这回不用你帮我们了,我帮你爷爷,到时被逐出了陆家,你也不必替我和你妈说话。我们直接离开陆家就行了。”
陆釉是气到不知劝什么好了。
他火大地走到一边,甚至不知该摆出什么脸色面对陆国原这个父亲。
他焦急地走了几步,最后回头盯着陆国原,“不对,上回在医院时,你们都已经认错了,你们已经答应过等陆老醒来就向他道歉,并承诺永远不再做对不住主家的事!”
陆国原垂下眼睛,不说话,
“怎么?现在陆老还没醒,你们还没有跟陆老道歉,现在又想搞事了?”陆釉哼笑了两声,讽刺道,“不,我的父亲不会这样,我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说谁的脑子烧糊涂了?我是你父亲,注意严辞!”陆国原顿时就火了,原本他还觉得对陆釉说谎挺难受的,眼下听到陆釉说这大不敬的话,火蹭地一气就冒起来了,“我告诉你,我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理由!章原也是你爷爷的亲儿子,是你亲叔叔,他家被逐出了陆家,你爷爷难道不会难过么?那他反对陆白的决定又有什么不对?既然你爷爷气不过,要让章原他们一家回到陆家,面对你爷爷,我能不答应他么?”
这些话,是真假参半的。
真的就是荣叔公要反对主家的原因,假的就是他知道陆章原他们做了什么,也知道主家有赶陆章原一家离开的理由!
但面对儿子,他必须说出理由!
他不能让陆釉留在家里,他家已经被那些人监视了,也许随时都会对他和银苏不利……但陆釉不能出什么事!
陆国原完全不敢对陆釉说出陆歆被绑回的事,一是因为怕对方得知他们泄露消息会马上杀了陆歆,二是因为对方来头一定不简单。
他家富甲门第,一年四季有安保看守着家门,家里也装了最新型的安防系统,监控,出门大多时候也是保镖随行……可尽管这样,对方还是能监视到他和银苏。
也许,陆家,或者说是他家,有对方的人潜进来了!
他这个家,已经不安全了!
陆歆已经被绑架,他们唯一的儿子陆釉绝不能出事!
“那当时你和妈怎么没说二叔是你亲弟弟?当时在医院时,你为什么不跟二叔他们一起离开陆家?”陆釉生气道,“为什么陆白堂哥说宽恕你们的时候,你们还要道歉,并且答应等陆老醒来也将再次对陆老道歉?现在才过了几天?你就改变主意了?”
“对,我是改变主意了!”陆国原也怒,“我回头想想还是对主家感到不满,如今你爷爷回来了,那我就要再次与你爷爷联手,直到他们主家屈服为止!”
“爸,我看你是疯了!”陆釉不敢相信。
不,简直觉得眼前这个父亲陌生了,变得一点理智都没有,一点良知也泯灭了。
“我只是将我手上的股份还给你爷爷罢了,那本来就是他的,他要,我不能不给。”陆国原又说道,“我若不给你爷爷,或是不理会你爷爷,他这么大年纪了,另一个儿子又即将坐牢,难不成让他一个老人失望透顶么?”
“只是将股份还给爷爷?”陆釉笑道,“你如果只是将股份给爷爷的话,我没什么意见,但问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爷爷要用股份做什么,我们都很清楚,他无非就是想要自己手中多一些筹码对付主家。你不答应他,你应该劝他!”
“我怎么劝!”陆国原说,“你二叔也是你爷爷的亲儿子,难不成要你爷爷对你二叔的事无动于衷?”
陆国原将杯子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放,气又不打一处来!
他厉声道,“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么?陆氏的董事会后,我和爷爷去法院那边看审判结果了!看到你二叔他们,你爷爷不知道有多难过,直说是他回来得晚了,当场老泪纵横了……”
陆釉摇头,“不,你们错了,你们做错了……”
“明理的人,你一人当就好了!”陆国原又说,“这徇私也是人之常情,你爷爷难受,想尽自己的能力去救章元,这能理解,况且他现在只要求让陆岑他们三兄妹回到陆家就行了,可陆白并不答应,你说你爷爷怎么不生气?”wWW.ΧìǔΜЬ.CǒΜ
“将二叔一家逐出陆家的事,新闻会上已经发布了,难不成,你要陆白堂哥他堂堂一个主家的继承人,出尔反尔么?”陆釉看着他父亲,说出这谁都知道的严重性,“他现是整个陆氏的董事长,威望与诚信,是绝对不能松手的东西!”
“他是要威望要诚信了,那你爷爷的心情谁去理解,谁去安慰你爷爷?”陆国原问他,“你们都要做明理的人,那不只有我去站在你爷爷那边么?”
“你应该尽力劝退爷爷。”陆釉说道,“让他接受现实,并且让他知道向陆老下毒的人,其实是陆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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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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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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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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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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